23、混乱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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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让我整理一下这整个荒唐的过程。首先我们接到了来自死岛的求救信号，说一个武士闯入这里大开杀戒——没错狐火锦卫门就是你不要回避我的视线，噢还有我觉得你被那个杀人医生砍成三段的样子真的非常吓人。上岛之后我们砍了一条龙，抢了半人马的衣服，倒霉地偶遇了烟鬼——这家伙从阿拉巴斯坦开始就一直阴魂不散啊啊啊……啊让我冷静一下，然后我们和杀人医生结盟，救了‘巨人兵’实验体小孩，破坏了SAD装置，揍飞了疯子科学家、G5大叛徒和能力者半人鸟雪女，现在全世界直播围观我们被‘死亡毒气’追着跑！！”
“呃，我提醒一下，路飞揍飞凯撒的时候那个直播系统就被破坏掉了——现在全世界可不知道我们是死是活……”
“喂长鼻子，你似乎对我的果实能力有什么不满——”
“白痴乌索普！！那叫‘死亡国度’！！还有你现在应该庆幸我们都安全到了R栋的逃生出口而不是把那些倒霉事全部都罗列出来——”
“娜美你揍我干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跟一帮海军还有另一个超新星合作是一件很酷很值得纪念的事情吗？？？”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要抓住凯撒而不是揍飞凯撒——”
所有人在R栋顺利汇合，乘坐运载货物的铁矿车，顺着黑漆漆的隧道一路冲出逃生口。成功逃离“死亡国度”的追击。在最后关头，先前废话连篇的草帽海贼团狙击手乌索普还是显现出靠谱的一面，他用提前从凯撒仓库里搜刮出来的——没有被罗替换的海楼石手铐逮住了先一步离开R栋即将逃跑的凯撒，罗则是出手解决了被Joker派来营救凯撒·库朗的Baby-5和巴法罗。
在逃生口的附近，路飞等人还发现了一辆空着的铁轨车。
绿发剑客眯了眯眼，打量了一眼空矿车，“那科学家怕不是个傻子吧？他用果实能力飞出逃生口，绝对比这破车快多了。”
卷眉厨子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得了绿藻头，你应该庆幸那家伙跟你一样蠢，不然我们哪赶得上抓住他。”
此时，被海楼石禁锢住，连嘴都被赌上的凯撒只能在雪地上发出含混不清的抗议声。
“你刚说谁蠢？色河童你又皮痒了吧——”
一旁正在处理Joker两名手下的罗回头看了两名吵吵闹闹的草帽海贼团战斗员。
他们的船长没心没肺地在边上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跟敌人战斗的时候默契得一匹可靠得一匹，吵起架来却像是智障儿童。
罗想到了自己船上一言不合就干架的“虎鲸”和“企鹅”，心里莫名有些同感。
一旁被无视的Baby-5和巴法罗气不打一处来，被罗的能力分解到只剩脑袋的两人歇斯底里地朝罗大喊，“罗你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背叛了Joker！！！”
罗正将Baby-5和巴法罗的脑袋绑在一艘木筏的桅杆上，路飞在一旁瞅着，好奇地出声问，“你之前说，你以前是那只‘火烈鸟’的部下？那他们是你的同伴吗。”
罗将麻绳捆紧，然后将一只电话虫放置在木筏中央，一只脚踩在木筏边沿，头也不回地对路飞说，“他们是敌人。”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小鬼啊啊啊！！”
Baby-5尖叫道，“可恶——要是小黑桃和维尔戈先生一块来的话，你这家伙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巴法罗闻言，立刻瞪了Baby-5一眼，漂亮的黑发女人立刻不吱声了。
罗身体微微前倾，巴法罗和Baby-5的脑袋立刻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小黑桃’？”罗的眼底掠过一道暗光，“……我记得，黑桃军的最高干部是琵卡。”
Baby-5瞧了巴法罗一眼，自知失言，立刻不服气地喊道，“我喜欢叫琵卡先生‘小黑桃’有什么问题吗？！”
罗勾了勾嘴角，眼底一片冰冷。
不说也罢。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脚尖微微使劲，木筏便滑到波涛汹涌的海水之上。
确认那艘小木筏顺着计划的方向的海流飘去之后，罗转身，无视一路海军的阻拦，自顾自地走上军舰甲板，面无表情，一脚踢开了孩子们暂时休息的房间门。在孩子们纯净又疑惑的眼神中，反手关门。门外的海军不知道这个可怕的七武海在里头干些什么，又不敢去拦，只好在房门砰地一声合上后，趴到门框边上悄悄推开一丝缝隙——不出三秒，军舰上便传来了海军的惊叫声，“中中中中中将——那个死亡外科医生在将小孩子们开膛破肚啊啊啊啊——”
闻言，斯摩格眉毛都不挑一下，冷淡地抽了口雪茄。
看着男人吞云吐雾的样子，又看了看惊慌的海兵，路飞朗声大笑，“那家伙在替小朋友把体内实验毒素取出来，你就不用担心啦——”
“虽然一直嫌救人麻烦，但特拉男确实是个好医生噢。”少年歪着脑袋补上一句，“他在马林梵多还救了我呢。”
海军，“……”
这种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不用特地说出来的。
但说到好医生——
G5海军想到死亡外科医生将小孩子开膛破肚的样子，一阵恶寒地摇摇头。
不了不了，海贼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就因为是海军，才更应该跟邪恶的海贼保持距离！
G5海军指着雪层上还未干的墨水痕迹，一本正经得有几分傻气，“听着，海贼们，这是一条正义与邪恶的分割线，你们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跨……”
别说是七歪八扭的“分界线”，这种时候就算斯摩格本人站在草帽路飞跟前举起海楼石十手也压根无法阻挡少年抡来的那只大酒桶——在这个两年前就敢跟世界政府公然宣战只为抢回同伴的少年眼里，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一场盛大有趣的宴会要更能振奋精神了——即使宴会上的人群，是大海上永远水火不相容的两种人，海贼与海军。
“少废话啦！！！”
“大家伙们！！开宴会吧！”
暖橙色的日光融入了蔚蓝色的大海，太阳渐渐躲到了路过的白云身后。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之时，纯净的白色雪原上，传来了一阵热闹的欢笑。
获得新生的孩子们趴在军舰炮台上写写画画，没过多久，便画出了一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那是海贼旗的象征。草帽海贼团的卷眉厨子在雪丘边上架了一口大铁锅，把仅有的食材都往里头扔，没过一会儿，他就凭借着高超的厨艺煮出了一锅美味的海猪肉浓汤来。丝丝缕缕的白烟从汤面冒出，飘至空中。偶尔几个可爱的西红柿，鲜嫩的青菜叶和熬煮的微软弹牙的肉块翻滚着上浮。
斯摩格看着眼冒红心的卷眉厨子盛了一碗热汤兴高采烈地朝自家部下达斯琪那儿欢快的蹦跶去，只是冷哼一下，没说话。另一边，G5的海军们和绿发剑客拼酒拼得不亦乐乎，要放在平时，斯摩格是绝对不允许这群混小子在出任务时乱喝酒的，但此时——望向那一小批从叛徒维尔戈手中幸存下来的部下们，斯摩格在心里叹了口气。
“喝就喝吧。”
他坐的位置离那群玩疯了的家伙不远。
不过，此时坐在一旁穿着长风衣的青年更值得斯摩格注意，想到此前凯撒被抓住后，看着自己一脸惊恐地说着“你怎么还活着”的模样，斯摩格扯了扯嘴角，“所以说，我的心脏一直在你那。你的心脏在维尔戈手里……而莫奈的心脏被你归还给了凯撒。”
罗慢悠悠地啊了一声，散漫地应答着，“听说好心会有好报，尝试一下感觉也不算坏。”
凯撒在逃跑前的最后关头选择拉个敌军垫背，于是选择用利器刺穿他所持有的“斯摩格”的心脏。这倒是替他们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至少这座岛上Joker的部下已经全军覆没——而一群从死亡国度中侥幸存活的海军海贼还能坐在冰天雪地里喝着暖胃的热汤。
但，对于这种好到一定程度的运气，比起偶然，斯摩格更愿意称之为预判后的抉择——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某些程度上和那个在G5藏了十几年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善有善报？这话维尔戈那个家伙也说过。”斯摩格的指腹扣紧了汤碗边沿，“那时候他还是个温和的基地长，经常回家看望大病初愈的妹妹……”
罗转头看向了眼神沉冷的斯摩格，平静的目光落在他泛白的指节上。
“作为海军，十几年来一直被一个海贼耍的团团转，真是天大的耻辱。”男人吐出烟圈，嘲讽似的冷笑一声。
“看得出来，你现在满脑子都是被背叛的愤怒。”罗轻微摇晃着自己手里的汤碗，汤面倒映着他的半边脸，“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背叛你们，他一直都是唐吉诃德家族的人，作为红心，卧底和伪装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手腕稍稍转动，汤面倾斜，映着耳垂上孤零零的金属环，而本该嵌在外侧的“双子星”大概已经成为研究所内的一摊粉末。
——西缪尔哥哥从以前就告诉安迪，要成为一个感恩的好孩子。
——海贼哥哥，这个是“双子星”，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它很厉害的，如果两颗珍珠靠近的话，就会从绿色变成红色！
斯摩格看着罗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的表情，这个男人总是一副看上去什么都心里有数的样子，真是让人火大，“如果你哪天体验一次被背叛的耻辱感……欢迎来G5的监狱讨论一下心得体会。”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罗非常给面子地扯了下嘴角。
这幅反应在斯摩格意料之中，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家伙能给出什么除了不屑或者冷笑以外的反应，事实上以这个男人的心眼，他根本就不可能处于斯摩格设定的可能性里。
想起海军内部对特拉法尔加一贯的评价，斯摩格权当自己刚才说了废话，“不过，以你这家伙的作风，大概会在被背叛之前……把不安定因素抹杀掉。”
“但被背叛……确实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罗慢悠悠地喝了口汤，“也没有人会喜欢碰上这种麻烦事。”
新鲜的热汤让人的肠胃在这冰雪半岛的寒风中暖和了些。但它带来的温暖并不会让特拉法尔加·罗的头脑在庞克哈萨.德的刺骨冷风中放松警惕。
一碗热汤是无法改变人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的。
“所以这就是你找草帽小子结盟的理由？一个看上去不会和你耍心眼的家伙。”
斯摩格望向了不远处正活蹦乱跳抓着海军们玩耍的草帽少年，从阿拉巴斯坦开始他就一直追着这一群人跑，虽然总是会失手，但至少多多少少对那个海贼少年有几分了解。虽然话是这么问，但斯摩格不觉得这就是特拉法尔加·罗和草帽小子结盟的理由，至少在斯摩格看来，他是有所企图的，“最终目标都是One piece的海贼们，到最后都会成为敌人，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
罗低头时，衣领挡住下颚，斯摩格只能隐隐看见他勾起的嘴角。
“敌人又如何？”
他反问了一句，咬着雪茄烟的海军中将一时无法回答。
斯摩格明示的利害关系对罗并没有产生影响，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散漫，“斯摩格，你不得不承认，孽缘也是一种缘分。”
“听说你们结盟是为了打倒四皇。”斯摩格又喝了口汤，“如果销毁SAD是为了削弱四皇的兵力，你这也未免太大费周章了些。”
“对于四皇，任何充分的准备都不为过。”
斯摩格一皱眉，“……凯撒背后的人是Joker。”
那个男人可不是能用对付凯撒的方式解决得了的。这句话斯摩格没说，但相信罗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所以呢？”罗抬起头，在斯摩格看来，那双黑眼睛和海上降临的夜幕一样平静。
斯摩格见过没有星星的夜空。
看不见边际，漆黑遥远得让人心生不安与恐惧。
那就是特拉法尔加·罗眼底的情绪。
“和Joker有私人恩怨的人多了，算我一个，也很正常。”
话音刚落，罗的视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旁边斯摩格突然噤声。
柔软的触感盖在眼睛上。
冰天雪地之中，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刺激着人的神经。
罗扣住碗沿的手指略微收紧了些，他抬起一只手，粗糙的指腹刚触碰到光滑的手背皮肤时，一道熟悉的温柔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罗。”
仅仅一个单音，带了几分调皮。
从远处传来的，心脏海贼团众人兴奋叫喊的声音，不断地敲击着罗的耳膜。
渐渐靠近的熟悉声音，从耳畔流入，直达心底。
他抓住了那只手，没有放开。
一边的斯摩格默不作声地打量起站在罗身后捂着他眼睛的女人，先前还一副混账态度的死亡外科医生在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有几分……温顺。斯摩格感到一阵违和，很明显温顺这个词并不适合这个可怕的男人。看着一大群朝这个方向狂奔而来的海贼，斯摩格依旧是板着脸的样子，起身往自己的部下那边走。夏其和佩金猛然急刹车，一脸惊诧地看着大名鼎鼎的斯摩格从跟前目不斜视地走过，愣了一两秒，随后继续拔腿狂奔。
“哇啊船长——”跑在心脏海贼团最前端的大白熊纵身一跃就往罗身上扑。奥萝拉机智地后退了一步，微笑着看着罗被贝波一把扑到。
热气腾腾的汤汁撒了一地，但北极熊身上的毛皮更能让人暖和起来。罗看着说好在佐乌岛等自己的伙伴们全部往自己身上扑，无奈地听着他们各自絮絮叨叨。
贝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罗身上蹭，“船长实在是对不起——没有遵守约定在佐乌等你……”
罗嗯了一声，轻轻地拍着贝波的肩膀。语气虽然平淡，但也没有怪罪的意味。
夏其在一边添油加醋，“船长我们真的想你想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要不是从奥萝拉那里逼问出你在哪，我们真的会以为你被拐卖到香波地群岛去当奴隶——”
佩金搭着夏其的肩膀，“说不定船长只告诉了奥萝拉就是为了两个人私奔一段时间，毕竟船上那么多大瓦数电灯泡，要干什么都不太方……”
这种时候强帕鲁就显得非常稳重，当然一个那么大的块头站在那里看上去就非常沉稳。
船长眼神一冷，佩金立刻识相地闭嘴。
任贝波在自己身上胡乱磨蹭，罗用胳膊把自己支撑起来，抬头看向奥萝拉。
她勾着嘴角，视线落向那只空荡荡的金属环。
罗稍稍低头，抬手压了一下帽檐，言简意赅，“碎了。”
“啊……”她慢慢点了下头，笑眯眯的，尾音略微上扬，就好像这位英俊的海贼船长对自己说了一句让人心神荡漾的甜言蜜语似的，“‘定情信物’，碎了。”
夏其，“……”
佩金，“……”
贝波，“……”
总感觉之前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罗咳了一声，从雪地上站起身，把奥萝拉的手包在手里。
她没躲，五指稍稍收拢就反牵住了罗的手。
奥萝拉的手有些冰，罗用力握了握。
他转身，看向心脏海贼团的所有船员们，“过来，跟你们说个事。”
……
“什么？！！！！跟草帽小子一伙结盟打四皇？！！！！！”
心脏海贼团的尖叫几乎要直冲云霄。
此前被草帽路飞揍得鼻青脸肿的凯撒被海楼石捆着，狼狈地躺在地上，恶狠狠地说着，“喂，你们要是惹到我背后的Jo——”
“我靠船长你实在是太酷了！！！”
“船长不论你做什么我们都永远追随你——”
“天啊，他们那边有会变形的机器人，有狸猫，有长鼻子，还有——”
站在不远处的草帽海贼团将心脏海贼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驯鹿不是狸猫啊人家有鹿角的你们这群没有礼貌的睁眼瞎！！！！”
橘发航海士扶额，“就他们这幅德行，和我们那几个白痴根本没差吧……为什么人家船长比我们的要可怕那么多？”
漂亮的考古学家微笑，“嗯，结盟应该会很有趣的。”
酒足饭饱后，和小朋友们挥手告别，戴草帽的开朗少年一把跳到桑尼号的狮子头上——
“哟，咱们出发吧！”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混乱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