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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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莫一个人走在上学路上，昨晚睡觉没有关窗户，早上起来头疼欲裂，韩莫环顾四柱，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药店，他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疾步向人行横道线走去。一辆出租车从韩莫面前驶过，车里正是打车去上学的潇潇，旁边玩手机的是她的同班朋友，潇潇看见韩莫过了马路走进了一家药店，心中有一丝担心“韩莫带病上学？”
“同学，恒生中学到了”
潇潇付了钱，和女孩先后下了车，女孩看着潇潇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包饼干递给了她，然后和另一个女生进了校门，潇潇则借口买东西在门口逗留，想单独问问韩莫身体哪里不舒服。
“注意注意，灭绝师太携自己的爱徒在以你为中心半径100米的地方出没，目前正在慢慢逼近，目前正在慢慢逼近。友军请注意，友军请注意。”
潇潇看了一眼和自己擦身而过的赵凯，摇了摇头，和赵凯一起进了学校。
韩莫边看手里的说明书，边往大门走去，和正在与数学老师说话的刘航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韩莫？”
“嗯，刘老师好”
英语老师点了点头，和蔼的看了一眼两个成绩优异，懂礼貌的学生，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昨晚睡觉没关窗户，可能着凉了，买点药”
刘航看了看眼前的韩莫，干净的校服，规矩的格子衬衫，乍看就是新时代好少年，不过对于刘航来说，这恰恰说明着最严肃的问题：
“韩莫，你是不是也是钥匙儿童，”
“啊？你怎么知道？”
“我小学三年级就独立了，你的自理能力在我看来，也就是6年级的水平。”
“啊？”
“衣服很干净没错，扣子也很规整，袖子估计是做早餐的时候忘了取下来，也有可能早上洗漱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早餐应该是流质物体，纸巾习惯擦右边，所以左边不小心留下了液渍。对了，你应该还洗了碗或者擦了桌子，”
“刘航，你怎么知道？”
刘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手在耳侧画了两圈，就走进了教室，韩莫看了看自己，校裤上隐约的几道水渍，卷起来的校服袖口已经被湿了的衬衣袖口弄得有点微湿了，家里没人的这段时间，韩莫的唯一早餐就是前天晚上买回家的蛋花粥。
“没想到书呆子还是福尔摩斯！”
“可不是嘛，这也太帅了吧，现实版《神探夏洛克》”
韩莫听到身后的嗡嗡声，快步走进了教室，除了难吃的食堂饭他还讨厌别人对他的任何议论。
“进教室，进教室，你们这些小东西吵死啦！”
如东把站在门口窃窃私语的女生轰进了教室，走廊上只剩下了打铃以后的读书声，漫长且哀怨的读书声里除了拖把一遍遍摩擦地板的声音外，剩下的就是森格被如东用字典敲头的滴答声，看着韩梅梅和其他女生从走廊走过，森格只想在字典敲下来的那一刹那把自己的脸贴上去，此时此刻面目全非应该是躲避尴尬最好的方式。
如东看了一眼森格，克制住了最终即将喷涌而出的吐槽指了指教室后边的垃圾桶，森格领会精神，轻车熟路地跑进教室提起垃圾桶就跑，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地震源。
“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赵凯，这句话是告诉你少玩游戏多睡觉，看看你的黑眼圈，也不知道在胶原蛋白的年纪顶着一张内分泌失调的脸的你每天起床看镜子是什么心情。”
高一年级的走廊上大家觉得最悦耳的不是清晨八点钟的太阳们的读书声，而是如东老师精辟至极的对一个学生从身到心的嘲讽。
操场上。
耳边没有如东念叨的早读时间是森格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刻，言下之意在别人看来又脏又臭的倒垃圾任务对森格来说就是堪比下江南的殿堂级待遇，森格大多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此时他就在想象，在意识里高歌，仅看表面，这个戴着眼镜一脸安静的他，是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快乐的。
研究所。
韩遂远穿着白大褂，用手揉了揉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是一晚上的研究，研究室里还没有人来，除了那个已经为了结业论文在研究室吃住一个礼拜的延毕生。韩遂远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了自己的移动硬盘插进了电脑，韩遂远一边等着数据传输，一边打开手机翻看被自己错过的重要消息：
手下的研究生在群里哭诉任务太多，有几个陌生好友请求说是教授推荐，系统提醒自己儿子的生日快到了，一条消息映入眼帘占据了韩遂远所有的视线“002启动。”
韩遂远点开信箱，只有5个字符，打开通话记录，也没有不一样的号码拨入，这是网络号码，韩遂远扫了一眼桌上的排班表，自己今天并没有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他装起电脑，将硬盘锁了起来，换完衣服，快步离开了研究室，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瞬息之间就把延毕生和他会尖叫的仓鼠全部锁进了另一个空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韩遂远眼里，延毕生可能压力都比较大，像自己这样年纪轻轻的博导在这个国家应该非常稀缺。他原谅了延毕生歇斯底里的奔溃声，摇了摇头，淡然地上了一辆早已等在路边的出租车。
下课时间所有同学都在戏耍打闹，韩莫翻开《时间密码》几页，愣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回头望了望正在和微积分作斗争的刘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起身拉着刘航的胳膊就往外走，全班都忽然安静下来，看着这个百年奇迹发展，书呆子刘航就这么顺着韩莫被带出了教室。
正当大家要开始讨论二人的去向与此等行为的因果时，刘航和韩莫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刘航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接着回到位子上，低头做起了数学题，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某个脑洞青年的yy，韩莫还是冷着一张脸，只是比起平时，多了一丝丝不安，这样的细微变化只有坐在窗口和一群女生涂指甲油的潇潇能看出来：
“亲爱的，你买的颜色真好看，我太喜欢了，你看我的手好看吗？”
“好看，对了，配你昨天看上的戒指更好看，你欧巴不是有签唱吗，就这样美美地去见他！”
“那你下课陪我去买”
“没问题”
“那你这周五要把指甲油借给我，我洗完澡补一下，可能会掉。”
“没事，我涂完了，你拿走去用吧！”
“这可是……你确定！”
“恩，你快转过去吧，要上课了。”
“我真喜欢你！你最好了！”
潇潇一脸假笑将黏在自己身边的同学送走了，转头看坐在墙根的韩莫，已经恢复了常态，在看着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书。
一阵震动，消息来了。
姑姑：妖孽，你确定你要她那么黑的手顶着绿指甲油戴着金色的戒指像个越南妹一样去签名会？
过儿：反正又不是我丑
姑姑：她星期一没准会杀了你
过儿：她表妹还天天蹭我车坐怎么不说
姑姑：你可不能为我断臂（拥抱）
过儿：等等，就快要收网了
姑姑：比心
过儿：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玫瑰）
姑姑：对了，韩莫知道你喜欢他吗？
过儿：随缘吧，我已经成佛了
姑姑：我要进教室了，这次你下手轻点，我的屁股还疼呢？
过儿：么么哒，呼呼不痛
上课铃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涂完指甲的范晓珂正在讲台上摆着老师的教具，看到从门口进来的女生，突然伸出了自己的腿想恶作剧，女孩看到后停下脚步从另一个过道口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知是谁推到了课桌，桌子上的书一时间都散在了地上，厚厚的词典不偏不倚砸在了女孩脚上，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也被滑落的白纸割伤了。
“学习好了不起啊，走路小心点”
“是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从头到脚的强壮，撞你，桌子都疼。”
女孩畏畏缩缩说了句抱歉快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潇潇慢慢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脚，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女孩，再忍忍，就要成功了，潇潇起身走出位子的的时候故意碰了女孩手上的胳膊，她漠然而又轻蔑地说了句“抱歉哈”就径直走向书桌翻倒的那个女生的桌子帮忙捡起了东西，范晓珂看着团结在自己周围的小姐妹替自己报了仇，没来由的一阵兴奋，骄傲地继续站在讲台上想领读课文，她的炫耀还没开始，就被站在门口的常歌打断了，一如既往地准时，黑框眼镜，随意盘编的长发是那么具有艺术气息，就算她说话不必如东中听，也无法改变她是学生心中的女神这一事实。干练的语气，独到的分析，她从不在乎课堂上一开始有几个人不听她讲课，因为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会臣服于她的课堂，除了永远挥斥在自己世界里的森格罗宾汉——
“森格同学，我来上课的时候，听说韩梅梅同学的学长明年极有可能因为特长报送。”
教室传来一声重响，常歌继续根据课文内容为大家普及中世纪音乐史，关于如何对森格造成心灵重创这一问题上，她和如东表现出来的是超越学长学妹的且堪比亲兄妹的默契。
出租车驶进一个较为偏远的独立小区，这不是韩遂远第一次来这里，但是他仍然觉得自己要去见的不只是国家秘密机关某位领导这么简单，而是在交错复杂的空间维度上，一不小心就进入了一个人类一直忽略的时空，这是一次智慧的交合，也是人类文明的证明，韩遂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周围变化的景色，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晕车的迹象，他恋恋不舍转移了视线，闭上眼睛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直到司机提醒他到了，下车回到陆地的一刹那他才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
眼前的景色和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了不同，道路两旁茫茫延伸的灌木植物配上这条白石马路，他越发觉得自己走进了爱丽丝的世界，也许一阵摇晃下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星球，他极力对自己进行着童话般的弱智催眠，也不愿意相信自己顺耳听来的基地藏在这样一个偏远而富贵的地方，嘟嘟嘟嘟马路上意外驶来的拖拉机像这位想象力丰富的教授证明了他还是在地球上。
电话响起，0***588
“588？”
韩遂远接起电话，小陈干练的声音再次响起——
“韩教授，很抱歉未经通知您不能联系我们。”
“可是？我接到了短信，说是——”
“很抱歉，韩教授，请您立刻向后转，1分钟后会有一辆尾号786的黄色出租车进入您的视线，您需要做的是，招手让他停下，然后去3区的长安咖啡馆，30分钟后会有一个蓝色卫衣的女性出现，她会和您进行第二次联系。”
小陈在韩遂远之前先挂了电话，韩遂远张望四周没有看见明显的监控设备，在他人的视线下他觉得自己比实验室的白鼠还可悲，远处果然来了一辆出租车，他招了手就上去了。出租车快速驶出了迷宫路，这次韩遂远只想闭眼休息，不再好奇了。
588基地
“部长，他们已经离开了。”
窗前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小陈会意关门走了出去。
幽长的走廊尽头，一个年轻人穿着花色衬衫被两个人用枪指着带向办公室，年轻人胸口的纽扣被肆意解开了，微微浮动的胸肌上趴伏这一个令人可怖的纹身图样。小陈和青年擦肩而过的同时，听到了一声毫不用心的轻蔑声。
办公大楼
“滚出去！”
如东敞着衣服快步走向了电梯间，引起了前台小姐的好奇张望，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里传出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怒骂：
“你看看他，像什么样子，误人子弟，当什么人民教师！”
“你小声点！我们好不容易把他骗来，你就这么赶走了？”
“他连家都不想回了，还认我这个爹吗！整天就是白日做梦，社会的败类！”
“爸，小宇从小就喜欢看书，大学他的小说不是还得奖了吗？要不你就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试试？”
“试试？要不是你背着我去给他投资，就他写的东西，能登上什么台面！”
“你行了！我告诉你，年底要是小宇还是不回家，我就和小天一起走，留你一个人在国内和你的猫一个人过年吧！”
间隔不到半小时又一个摔门而出的情况出现在了平时安静的出奇的办公区里，妇人穿著高雅，走起路来却藏不住身体的疲惫和劳累。
“爸？妈是开玩笑的”
“行了，行了，你也赶快消失，看得我闹心。”
“是”
“等等？你的事怎么样了？”
“处理好了，不会留下隐患的。”
“那就好，下次小心点，食品行业别那么冒失”
“是”
“小天”
“怎么了？”
“你说我是不是给你们把名字起错了？”
“啊？”
“你看你弟弟，每天这么不着调，不打算谈恋爱结婚接手公司也就算了，成天想着地球外边的事情，还世界末日？和他有什么关系，天天就是给我找麻烦！”
“爸，那小宇的书您还要继续偷偷投资吗？”
“你看着着办吧，我活着怎么这么闹心啊，你资质愚钝，你弟弟不着调，养只猫听我的话，老婆还对猫毛过敏，天天吵着不是猫走就是她走，都赶紧走。”
小天偷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茶水间
“喂，妈”
“放心吧，老爸还是在乎小宇的。你放心，接下来我去办。”
“你个孙子，从小到大惹祸就是我给你擦屁股，我是该啊！”
小天一边吐槽，一边打电话给秘书安排事项以及定后天出国回家的机票，行云流水的样子，俨然一个20世纪资本家的嘴脸，比钱更难得的是天生而来的贵气，如东没有，小天却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