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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零章。雨夜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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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黑压压压在头顶,间或有紫色金色的闪电在翻滚涌动的云间闪现,带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明明还是未上灯的时候,落霞镇附近这一片天地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天变得太快,人们不敢在外逗留匆匆往家里赶,不一会街上就变得空空荡荡,小镇各处关门落窗,掌了灯挤在屋子里祈祷雷电快点过去。
一个僻静的巷子尽头的院子里,有个身材极其削瘦的年轻人却在此时开门出来,他仰起头看了异样的天空一眼,抿起唇,拉起斗篷上带着的帽子遮住那双深带焦虑的眼。
年轻人关上了门,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忽然起了风,呛了一口,捂着嘴重重咳起来。只是这片刻停顿,屋子里就响起催促的声音:“你到底走是不走?”
这声音冷漠凉薄,明明很轻,却刚好停在院中人耳边。
年轻人刚缓过来一口气,听到这声音翻了个白眼,怒气攻心又是一串咳嗽。
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强忍着忍喉间的痒意,离开了院子。
突然,一道闪电在他头顶罩下,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似乎要将他泯灭在这道天雷之中。巧的是那个年轻人却在雷光降下的瞬间抱着头摔倒在一旁,堪堪避开那道险而又险的雷电。
这道雷似乎只是意外,一击不中,渐渐就远去了,但那个穿着斗篷的年轻人却依然死死抱着头倚靠在墙边,他牙齿紧咬,两边太阳穴因为痛苦暴起道道青筋,好像恨不得能将脑袋塞进墙里去。
这么挣扎了半盏茶的功夫,年轻人脱力瘫倒在墙边,他两眼迷离没了焦点,嘴巴轻张,微微颤抖,在喉咙里模糊不清吐出一个字:“苍……”
他最终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完,就这么闭上了眼,再没了气息。
雷已经停了,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雨珠子在天地间交织出密密的网,很快就将这方天地淹没在水汽里。
一个白色身影从巷子深处走出来,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容精致得好像是白玉精心雕琢而成,连长过脚踝的头发都是剔透的玉色。
可比起他出色的外貌,他那一身浑然天成的冷漠和高傲才是最令人无法忽视的,他的视线里带着对大千世界的蔑视,似乎此间凡尘都没有值得他侧目的。
路过那个死在他的无理要求下的人,他冷冷嗤笑一声,抬脚迈过他的尸体,目不斜视往前走。几步之外,他就彻底没了踪迹,仿佛消融在了雨幕里。
距离此处百里左右的不落城里,一间灯火暗淡的密室中,面容犹如刀削般坚锐的男人看着最后一枝蜡烛缓缓熄灭,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失败了?”他冷声问。
底下有人诺诺答了。
男人将食指按在眉间,把心中涌现的暴怒压下去,才用最后的耐心,极其轻柔地问:“在哪?”
下首的人哆嗦着唇,低低挤出几个字:“落,落霞镇……”
没有人知道就在此时此刻,那个死去的年轻人身上的伤在快速恢复,一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似乎是因为对自己所在的状况不能理解,抬手在虚空中抓了一把。
但很快,年轻人就清醒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匆匆遁入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