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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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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西下,夕阳余晖将云彩染成了血红色,寝宫外已停了一辆马车。
南飞雁经过一下午的休息,身体已好了许多。赵安麟与南飞雁走出寝宫的时候,赵安麟能看到原本聚在外面窃窃私语的仆人们一下子散开。
赵安麟并没说什么,扶南飞雁上马车,一起回雁安府。
但在马车上,赵安麟一直神色难看,沉默不语。他作为练武之人,自然耳聪目明,即使马车已驶远,他仍能听到那些仆人的低声讨论。
“才成亲一天时间,小王女就犯了胃病······”
“果然是煞神······”
南飞雁作为普通人,自然是听不到那些细弱的闲言蜚语的,她见赵安麟一直不说话,觉得赵安麟的性格本来如此,也没多在意。
在马车行驶出王宫的时候,南飞雁掀开帷幔,看着那灿烂的晚霞,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只觉得无比惬意。
她对赵安麟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能自由自在地走遍世界,看遍万里河山,尝遍世间美食。”
赵安麟抬起眼眸看向南飞雁,见南飞雁美丽的脸庞浮现憧憬与遗憾的神情。
“我希望我的身体能好起来,希望和安麟一起浪迹天涯。”南飞雁忍不住笑了笑。虽然是奢望,但想到那些情景,便觉得有趣。
赵安麟伸出手轻抚她笑容浅浅的脸,开口道,“我会治好你的身体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南飞雁见赵安麟语气坚定地说着,只当他在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毕竟她这身体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她活了十八年,御医光是维护她的生命,已经用尽一切办法了。能活久一点,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没事的,能不能好起来也无所谓了。能和安麟在一起已经很开心了。”南飞雁嘴里的情话跟不要钱似的,一逮着赵安麟就说不停。
偏偏赵安麟这个看似铁血无情的人,最是吃软不吃硬。她嘴里有温度的情话,比世上千千万万的绝世武器更致命,能轻易刺穿他的心脏,让他的心揪起来,闷疼不已。
赵安麟垂下眼眸,垂在膝上的双手微微握紧,只是他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骨显示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
“赵安麟,赵安麟······”
荒凉的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透着泛黄的灯光,一个浑身被纱布裹得紧紧的女人仰面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她几乎是从齿缝一个个字地挤出来,声音阴狠,裹夹着浓重的仇恨。
她的头部被固定着夹板,无法转动头部。身上的纱布被鲜血浸透,惨状不忍目睹。
她陪伴他十年,为他做了多少事,出生入死,抛头颅洒热血,即使没功劳也有苦劳,他竟敢如此对待她。
程绫几乎咬碎一口牙,一双通红的眼睛浸润着仇恨的眼泪。
“赵安麟,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她狠声发毒誓的时候,一团白色的手帕塞进她的嘴里,阻止了她一个多时辰的咬牙切齿碎碎念。
站在在程绫面前的是一个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身材消瘦颀长,皮肤如玉一般洁白莹润,容貌平凡,却有着一双像星河一般明亮灿烂的眼眸。
他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程绫身上拔下,收回针袋,那针袋整齐排列着数百根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光,他将针袋妥帖地折叠好放进药箱。
而桌上摆着一瓶瓶药膏,他将一瓶瓶的药塞上瓶塞,分类放好。
待一切整理妥当,他转身对他背后的几个人说道,“除了嘴碎烦人,基本无大碍,好好养几个月便可恢复。白瓶药丸一日三次,一次一丸,药膏一日一涂,七日之内不可下床。”
他身后的那几个女人锦衣华服,举止文雅,看身份并不像是普通人,但对男子颇为恭敬,“这是黄金十两作为报酬。”
但男子没有接摆在他面前的黄金,只是说道,“我行医不为报酬,只为兴趣。”
说罢,也不理那些女人反应,越过她们,走出了帐篷。
“神医,请留步!”
其中一个女人忙追了上去,这女人面容清丽,周身贵气,正是越国的三王女越珂。
越国是女尊国敌对国之一,程绫给她通信,说会想办法带着女尊国精锐士兵投入越国麾下,却被赵安麟下属发现阻拦。
越珂原本乔装打扮成普通人来到女尊国一探究竟,发现程绫确实与赵安麟反目。她便命人救下程绫,不料程绫伤得太重,普通的医师无法救治。
而恰在这时,遇见了这个青衣男子,说是能救治程绫。
越珂见他年纪轻轻,却出口狂妄,本是不太相信,却没想到这男子真的三下两除二就给程绫处理好伤口,接好断骨,还给程绫喂了一碗药,将奄奄一息的程绫从死门关拉了回来。
这样医术高明的医者,就连越国御医也比不上,越珂心里便有了把他招入麾下的想法,忙追了上去。
“请问神医是否有意愿加入我们?”越珂极尽诚意地说服男子,以权势、荣华、金钱为引诱,可男子神色如常地打断她的话。
“我行医不为报酬,只为兴趣。”
越珂哑然,看到男子的颀长的身影已走远,不由得又高喊了一句,“请问神医尊姓大名?”
可男子却不予回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晚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