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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钟情不得一人心 ...
“太傅?你就是教本宫的太傅?一介女子,谈何朝政?”
八岁的南朝太子面对着芳龄十八未到的女太傅,便说出第一句话。小太子绝不会忘记,那人如何宛然一笑回应。
“无论男女,只要教的好你,便是个能担得起太傅名的人。你这般年纪就懂得如此贬低女子,女子也不见得比你们男子差哪去。女子可以坐拥江山,当然也可以娶妻养子。”
那时太子才明白,眼前这位便是南朝第一才女,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挽惜。虽是年少之时,小太子心中自是清楚,说什么男女,其实这南朝的储君也不止不过是假凤虚凰罢了。
“那,你会陪本宫到几时?”
“自是殿下一语,臣便以终生相待。”
终生相待…顾挽惜,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十年之间,南朝子民只知京城第一才女是唯一没被闹腾的太子爷轰出来且任期最为久的太傅大人。
一夜之间,仅为十八龄太子虞跞被急急赶上了帝位,皇宫一下静,一下暖,一下,又是落叶苍凉。
“这帝位,有时本宫还真想弃了。”她轻抚龙袍上精致的细细长线,玉指顺着那痕迹停留在正中央的五爪金龙。这龙下,象征着可是南朝的江山,无尽的权力。
虞跞一语在偌大的东宫回荡房梁,却无人得以回应。现已二更,略带凄凉的月光斜斜照进无灯的宫殿。外面也恰逢三月飞雪,细听便闻止不住的飞雪吟声。
“跞儿不可胡闹,明日便是你登基之日,跞儿也该长大,也不需臣继续教授什么。明日一过,臣便辞了太傅一职,只想退隐朝廷。”
即便过了十年,顾挽惜唠叨的毛病也一直没有改变。只不过这次……
东宫本就空寂,自她话以后,更是寒冷几分。虞跞既无太过悲痛也无愤怒。心中像是早就准备充分。只听殿内似木钗一物凭空碎响。
“那人是谁?”
“跞儿所问何人?”
“博得你芳心之人,值得你辞京之人,舍得你离我而去之人,到底是谁。”
虞跞几乎是咬牙说过,手中的木钗也被她捏的破碎。
十年了,她未曾看上一名女子,也为此未答应先皇的要挟娶太子妃。而,被她放置心头之人,却要为了另一人离自己而去。
“是…一个懂我的人。”顾挽惜为虞跞戴上那金龙皇坠链冠,虞跞即便是未看到她的表情,也可从中猜到顾挽惜在笑,是以前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羞涩笑。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这便都归于那人。虞跞不甘心,那人凭什么夺走她最后的顾挽惜,凭什么,她能拥有无尽权力,就是不能拥有顾挽惜。
直到天际微亮,顾挽惜才将龙袍套于虞跞本就瘦弱的身体,以束上腰间玉佩,才以终结。
“嗯,完了。”顾挽惜看着眼前即将登上皇位之人,便觉身上的责任已全部结束。柔柔一笑,牵动着她衣裳上的丹青雀。然而,即便被誉为才女的顾挽惜此时也忘却关注虞跞神情,也未知她最信任的人究竟要对她做些什么。
“不对,还未结束。”虞跞的身子比顾挽惜高于一头,初生太阳正好照在她较宽的背影,显得是那么深邃,那么无情。
“跞儿?”顾挽惜就这么看着她,心中自然有些不安。她看着虞跞长大,而面前这帝王所展露的模样对她来说又是如此的陌生,她从未见过虞跞这般。
虞跞对她的疑问并没有抱以回复的心态,只是素手一掷,面无表情。
顾挽惜顺着她抛向的痕迹看去——那是两段被人活生生捏断的木钗,虽并无镶嵌贵重饰品,但其雕琢的木雀工艺便足矣让人称赞。
“朕说未完,那就未完。”虞跞说罢,轻推开木门,只透过缝隙才知道,门外赫然乌压压一片的黑服锦尉。他们虽是面貌不同,但唯一相同的便是都对那崇高帝王无比的忠诚,不敢有半点违背。
“吴睐,将顾太傅好好看着,不准有人见她,朕也不希望外头有人舆论囚禁二字。”虞跞最终是做出这个抉择,到最后她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顾挽惜。只瞧天边倚着出日而飞的青雀阵阵鸣叫,微眯着好看的眉眼,便乘御撵而去……
转眼间,这便是囚禁着顾挽惜的第二年,东宫依旧被她居住着,即便是吃穿不愁,但青雀渴求自由的心思永远未曾落下。
其间,顾挽惜还被虞跞身旁的太监宣过旨。顾挽惜成了南朝的宛夕皇后,堂堂国母的名号,这道圣旨还被顾挽惜撕得一干二净。
虞跞束缚了她的自由,这叫她如何不恨?虽说囚禁,虞跞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是依旧的常来于她谈论朝政,悠闲下棋,感情还是那样,不浓不淡。有时虞跞心情好了,还会给她讲些外面的事。
比如宫门口不远处的桃园又开了花,以前常去的那家糕点店开始生意做大等等。唯独,就是没有论过人。
即便是这样,顾挽惜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怕那人对自己心意了断,怕那人早已变心,怕那人信了这皇后之名。
顾挽惜自是清楚虞跞的心思,也知虞跞爱她,故她可以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权利,只要是虞跞能给的,她就能一定要得到。
先是被囚禁的那一年,她整日以泪洗面,几近忧郁。后来,她捡起那只木钗,木雀旁还刻着两字清秀楷体。只见挽惜。她忽的想起,在虞跞十七岁时突然偷偷去学什么雕刻,一开始她还反对来着。现在,那两字便明显是她的字迹。
虞跞知她喜雀,每次番外贡品送来珍稀雀类,都被虞跞送到东宫来。顾挽惜每次看着青雀被锁在笼内又渴求离去的神情都忍不住一叹,人与兽,此时都无差。顾挽惜又同时偷偷将雀放生,看着青雀重得自由的奋力飞翔,都在暗想,若是这雀是自己那该多好。转身又会对着虞跞说假话,雀,死在笼内。都会引虞跞一阵默默不语。
刚下早朝,虞跞便悠然背手踱步走到东宫,就连锦尉向她请安也一并免了。虞跞又像往常那般在殿门前整顿表情,就算是一本正经最后也会被宛然一笑代替过去…
可,当虞跞推开门后,她却愣了…
“顾…顾挽惜……顾…顾挽惜!”虞跞傻了,眼前这一幕她永远不会忘记,即刻骨铭心又让她悲恨。顾挽惜身着那子无须有的凤袍,虽是头冠未戴,但素雅的面堂上又画着精致的淡妆,显得更加与世脱俗。
只可惜,美人玉颈上便是被一条白绫所勒住,本就白皙的脸色甚是苍白。
虞跞只觉浑身无力,想喊又喊不出,愕然坐瘫在地上。门外锦尉一看,便不等号令,吴睐三番一跃将顾挽惜如同断线风筝的身子重新落入地面,安安稳稳地放在虞跞的怀里。
“顾挽惜,你醒醒。”虞跞毕竟还只是个未满二十的孩子,看到心爱之人这般,本是深邃的黑瞳忍不住溢出眼泪,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她口中一直喃喃着伊人名,轻轻拍打着那人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最后还是吴睐将太医带来,掐了几下人中才渐渐有了生气。
最迷当属旁观者,众人皆将圣上担忧的神情看在眼中,毕竟虞跞之前也从未对另一个人这般担心。但,待到皇后醒来,虞跞皱着的眉头更是被愤怒代替。准确地说,顾挽惜其实是被痛醒的,虞跞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本就嫩白的手腕一下变红,更何况那人怒气还未消。
“尔等退下。朕与皇后还有些私话要叙。”不到片刻,寝宫之内便只剩她二人,顾挽惜还是那副病态,她很清楚接下来虞跞到底要说些什么,似是在准备训斥。
虞跞见她如此,怒气三分,伸手将顾挽惜消瘦的下巴强行掰正,使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顾挽惜,你真的如此恨朕?即便要死也不宁愿待在朕的身边?”
她不语,却是更加大了虞跞的愤怒,这不正代表着她无话可说默认了吗?
只见顾挽惜如同死后重生一般,对她冷讽一笑:“呵,皇上怕是比我还懂得所爱之人不得的心思吧。”
从以前就如这般,无论虞跞怎么闹,顾挽惜都会说道理足以堵上她的嘴,就算她成了天下至尊,也一般如此。她虞跞仍是不能掌控于她,她,也永远不会在她的牢笼之下被驯服。
“顾挽惜…你还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但,别以为我就这么输了。”虞跞最后还是不忍心地将她的手重新塞回锦被,正准备踏步离去,却被那人一语伤了心。
“虞跞,你想要我承认皇后之位,我便穿上凤袍。到底,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我出宫?”
虞跞未答,快步离去,不等她下言。
明明是你答应只要我不抛弃你,你就不会离我而去,顾挽惜,你当真狠心。
自从经历过那次自尽未遂,虞跞也开始后怕,安排了几位宫女时时刻刻看在她左右。这让本就喜一人独处的顾挽惜更加不自在,越来越想出了这深似海的宫门。但后来思卓,有了这些宫女还可以知道一些外面的事,倒也有用。
宫内倒是没流传什么囚禁一言,虞跞自那日起就再也没去过东宫,顾挽惜甚至有点怀念吴睐喊着虞跞御撵到的声音了。便是一月,就传出虞跞新册封一名妃子,容貌与顾挽惜七分像,同时又是个能讨得帝王欢心的江南美人。而一直在东宫的皇后娘娘未搬入承乾宫,竟让一名新册妃子捷足先登。
众人皆猜皇后失宠,实际却是独她一人的对灯照影罢了。
虞跞与那人成亲当日,办的十分豪华,几乎让整个宫内都装扮一番,唯独,那东宫还是冷清如雪,宫人一致认为东宫即将成为冷宫,都喜欢换到别宫服侍。
大喜宴上,虞跞穿着红袖喜服,对着各位大臣一一敬酒,虽是杯中兑水,但仍是有几分醉意。她面前被宫女牵到承乾宫内寝,一片红妆,那俏人儿可不也正披着红喜帕等她掀开。
虞跞似是忘了帕下何人,醉意醒了几分,直直走向床边,用着挑龙头将喜帕柔柔掀开。果然…那人真的是“她”。
虞跞从未这般开心过,十年了,她终于是属于自己的了。虞跞奋不顾身地吻上佳人,素手一点一点抚摸着那人的脸庞,几经确认才放心地压与身下。
灯红帐暖,几件红赏从帐内随意扔出。虞跞小心翼翼地品尝着那弱不禁风的美丽酮体,深怕自己一用力那人就悄然离去。她的动作无比轻柔,一出一进都怕伤到她。每一进都保持着满满爱意。一听佳人一声轻哼,便知晓如何。
那一夜,虞跞看她如何登顶,都轻声唤着挽惜,试图安慰着“她”。
那一刻,虞跞哭了,眼角流出两行清泪,似是不愿醒来,即便心中清楚八成是梦。
晨起,虞跞显得有些迷糊,知道往自己身上一看才明白。她只穿着明黄亵衣,而她旁边正酣睡着一名裸身美人。虞跞有些吓着了,便急急从榻上起身,随意套了宫人准备的便服便离去了。那床上一小片红梅更是刺痛着她的双眼,她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
自己就这么急急忙忙出殿门了,跨过门槛,虞跞才思索自己该去何处。就像平时那般,晨起早朝,早朝过后批奏折,批完便去东宫看她,再到申时回来。可……现在她竟然无处可去。
天下至尊,也是一个可怜人啊……为情所困,为情所迷。
“皇上,番外凉国派使者求见。”吴睐如往日一样候在虞跞身旁,刚得的消息便急急告知。
“求见?先设宴便是。”虞跞并没有什么闲暇去管什么凉国这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国,仍继续埋在奏折里,挥墨着玉笔。
吴睐传命,不过半日,迎宴便在乾清宫不远处召开,几个朝廷重臣也被邀请,相相为凉国使者敬酒。
虞跞倒没发言,她就这么打量着凉国使者,穿着边牧服饰。豪气里夹杂着一些飘逸,那脸虽没虞跞的清秀俊俏,但总有吸引女子之处。不知为何,明明是第一次见,虞跞竟然会对他产生几分提防。
“久闻南朝国母之名,不知为何皇后娘娘为何没出席?”那男子目光极为精明,不提还好,一提虞跞便想起伤心事。
“挽惜身体未好,朕又何必劳烦于她出面。再者,又非是什么大人物,朕何须唤她?”虞跞语出惊人,在酒席上公然挑衅凉国。那使者最后也只是释然笑笑,说了句幽默便独自饮酒。不知为何,虞跞也觉得他二人身上孤独的气息竟是如此相同,也有点志气道和。
待到酒席结束,男子便私下见了虞跞,一进门便公然跪在地上求命:“实不相瞒,贵国皇后娘娘其实是我家表妹,姨母寻了她十年都未曾找到,只知姨夫将她带到南朝京城。臣进京才知姨夫早已去世,留下表妹做了皇后。即便无法带表妹回去,也请皇上让我见一面表妹,向姨母报个平安。”
虞跞愣了,她与顾挽惜相处十年,也知道她家中一些事,只知她祖籍凉国,莫非前面下跪之人真的是她亲人?若是能让顾挽惜开心,见面又如何。
她很快准了,还让吴睐带人去东京路上。虞跞看着那男子离去,背手踱步,若是能见到顾挽惜稀有的淡笑也好。
顾挽惜永远不知道虞跞到底有多爱她,即便是年龄差上一轮,虞跞也依旧不会在意这些。就因为虞跞突然意识到顾挽惜在她八岁初见时许下的诺言会违背,她才不得已动用不该用的权力。
虞跞错在哪了?她只想简单拥有顾挽惜,就如她所说一般,女子可以坐拥天下,也可娶妻生子。普天之下,只有顾挽惜知她身份。普天之下,也只有顾挽惜将自己的真心反复践踏。
处理完手上私事后,虞跞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顾挽惜的笑容,她特地还让吴睐准备了顾挽惜喜好的小青雀。只见那青雀生的娇小,翅膀也有些不灵活,乖乖地被虞跞抱在怀里,不发出声响。
虞跞大概乘到一半的路程突然掀起御撵的幕布,猛地冲向东宫。以前她便如此,搞到顾挽惜喜欢的玩物便急急带给她看,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她,现在也一样。
她将青雀背在身后,想等到进门后再给顾挽惜看。步伐也有点放慢,轻声隐退了周边的侍卫,冷不丁防地推开殿门。殿内传来的男女嬉戏声,又使她身子一僵,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
顺光看去,白衣女子正柔柔依偎在那边牧男子的怀中,双颊微红,正是情动的神情,将她好看的容貌更衬娇嫩。那白衣女子的面目,是虞跞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不就是让她心思乱跳的顾挽惜吗?
一刻,虞跞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最终贴合在一起。青雀跳于肩头,双拳紧握着,还能看出血滴流出。虞跞心中如万刀一片片割过,只觉呼吸不畅,脸上竟也有些湿润。一摸,原来是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下……
虞跞走了,就这么静悄悄地离去,青雀被她放于地下。青雀似是感觉到她心境,叽叽喳喳地唤她。可惜人未唤来,却将那白衣女子引来,女子抱起青雀,一看就深得欢心。看向殿外,娇躯一颤,只见御撵,不见郎君。
她清楚…自己又伤了她…
不过几日,虞跞便是夜夜宿醉,抱怀美人。每日每夜看着那与她相似的面容,都忍不住哭泣,每次要哭都会将所有人迁走,独自一人在殿里哭着,不舍昼夜。
“吴睐,现在几更了?”虞跞卧倒在龙床上,喊了句话,吴睐便在门外答到四更。
虞跞也学会自己穿龙袍,不顾旁边的美人,直接起身穿衣束发。
一梳齐眉,二梳齐发,三梳到头。虞跞注视着铜镜里的散发自己,若是恢复女儿身,倒也是个不错的美人儿。虞跞突然自嘲一笑,简简单单用金钗束了发便推门而去。
慢慢步入这宣政殿,抬头上的金龙椅是她权力的象征,可这破权力,却连最简单的都无法做到。自己明明可以处死他二人,可她,永远无法狠心。
一步一步,虞跞便在众臣的视线下走上了登位的梯台。甩袍坐上全体冰冷的龙椅,用着威严的腔调对群臣喊:“众卿可有事禀报?”
武臣首列走出一人,那人生的壮硕,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他抱拳朝着虞跞答:“回皇上,边关传言,凉国已备好兵马于我国开战。”
虞跞挑眉一笑,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在大殿内笑了:“呵,区区小国。他们有多少,就打多少。告诉边关将士,不劳他们担忧,兵马粮草几日就到。”
众臣在感叹皇帝的口谕时,吴睐急急忙忙地赶到虞跞身旁,在她耳边轻言几句。只见虞跞先前还在逗笑,听了话便瞬间变了苍白,瞬身无力。愣了一下后,被恨意充斥心头。还未给众臣一个答复,便拎着龙袍奔出大殿。见到门口马匹就一跃而上,咬牙甩鞭奔向宫门。
等到了宫门之上,她也正气喘吁吁,就连护卫的请安也未曾理过。
不远处正停着一匹黑马,马上便是二人,在外人看着正是登对,但虞跞却认为是如此刺眼,又那么令她心痛。
虞跞不顾形象地在宫门上痛吼,手还牢牢抓着宫墙,素手也有了几分血意。护卫想劝她顾忌龙体,却都被她毫不留情地踢过去,直到吴睐赶到说无需去管才安分离去。
“顾挽惜!你给朕回来!凭什么,凭什么朕得不到你!”
黑马上的白衣女子悄悄咬唇,听见她的喊声,不免有些揪心。但她想了两年的自由就在眼前,她并不打算放弃,让那男子准备掉头离去。
“顾挽惜!你若离去,这辈子朕都不会原谅你!十年了,难道我就不如他吗?”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发的小声,同时又伴随着阵阵哽咽。她抢过护卫手中□□,对准那人,想要送下弓弦,又心软无法下手,扔下宫门,抱膝而泣。
直到那两人彻底消失,虞跞才喃喃道:“顾挽惜,你这骗子,答应朕的,为何要食言?这便是你所说的承诺?离朕而去,独自快活?呵……呵呵。”一笑便是几刻……
后据《南史》所记,虞跞崇帝三年,凉国被夷为平地,出走皇后顾氏身在凉国丞相府内。顾氏怀有子胎二月,得知夫婿战死沙场便白绫自尽。
崇帝四年,虞跞荒淫无度,整日饮酒作乐,终岁二十,死于忧郁。帝位传于其胞弟虞忌,帝号皖帝。
此为上篇,下篇将会以顾挽惜的视角来描述另一个她对虞跞钟情的故事。两篇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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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钟情不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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