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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完结章 ...

  •   任圆圆已经住进医院待产了,陈嘉贤去看望了一次。
      小妈妈的精神状态很好,离预产期只有3天了,不过也说不准,小家伙随时有可能提前破壳。
      任圆圆古灵精怪地问:“嘉贤哥!我哥现在还有去找你吗?”
      陈嘉贤笑,“偶尔带猫过来玩玩。”
      “哦~哦~”任圆圆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
      “小丫头。”
      ……

      任方宇其实已经很久没来找他了,估算一下有两个礼拜了。
      陈嘉贤在办公室里看着教案,越想越看不下去。

      任方宇是放弃了吗?
      自己……又在期待什么呢?

      叹了口气,他拿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可能是因为最近老是下雨吧。
      看着窗外的阴雨天气,不由心情更低沉。

      “铃铃铃”
      电话响起时,陈嘉贤吓了一跳。
      “喂,圆圆。”
      任圆圆语气十分着急地问:“嘉贤哥,我哥有去找你吗?”
      “找我?没有啊。”
      “那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他……呜……”
      “圆圆,你先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任圆圆在电话那头一边啜泣一边说话,陈嘉贤听得云里雾里的。
      直到那头沈樊接过手机。
      “嘉贤哥,是我,沈樊。”
      “怎么回事呢?他又犯病了?”
      “不是,说来话长,你能不能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他可能去的?”
      陈嘉贤一连说了几个他们以前常去的地方,沈樊急匆匆地就挂掉了,也没说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开始拨打任方宇的手机,已关机。

      这是……出什么事了?

      陈嘉贤坐不住,他驱车前往医院找任圆圆。
      沈樊在病房外来回往返地走着,一边讲着电话吩咐着什么。
      看到陈嘉贤,示意他等一下。

      沈樊说:“嘉贤哥,圆圆情绪过于激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我们先别进去看她了。”
      “好,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沈樊和陈嘉贤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一个月前,方宇哥突然让我重新调查吴英的事情,我们发现吴英每个月都会往两个户头转账,其中一个是吴其,另一个是吴伟,我们以前一直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吴英要往两个家人户头转账,这次深查才发现……”

      “吴其是吴英的弟弟没错,但吴伟是跟她隔壁村无血缘关系的前男友,两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考上H大,吴英在认识任家成后便跟吴伟分手了。”

      “吴伟是化学系的,毕业后在一家化工厂当检验员,两人在恋爱时吴英有听过吴伟说过一些化学品致死的案例,她托他有偿帮忙带了一些‘违禁药品’,吴伟早就被艰辛贫苦的生活磨碎了良心,他并不知道吴英要做什么,但肯定她是要干坏事,为了钱还是做了。”

      “接下来便是无休止的威胁、要钱,也是因为他的贪婪和懦弱,我们还没严刑逼供他倒是全都招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单有证人证词,没有确切证据,警方是没法给吴英定罪的,方宇哥决定……决定核验骨灰内的残留药品杂质。”

      “事实证明,骨灰里确实残留有吴伟说的那种违禁药品,而那串项链,应该是楚夫人在挣扎过程中扯下来的,吴英担心动静太大被发现赶紧撤离现场,违禁药品注射后没多久,楚夫人便昏迷了,再来就是急□□官衰竭而亡……”

      陈嘉贤听完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这个世界险恶的人心太多,尤其为了钱、为了权,多少人泯灭了人性,助纣为虐。
      “那,日记本……”
      “日记本确实是楚夫人写的,她是真的想成全他们的,她那天叫吴英来病房也是为了说这件事,但是吴英等不及了,她只想趁这个机会除掉阻碍,她并不知道日记本的事情,也是歪打正着了,任家成反而因为日记没有怀疑她。”

      陈嘉贤声音有些嘶哑,“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沈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有些哑,“今天早上,吴英、罗伟被捕后不久就不见了。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了,我得留在这守着圆圆。”
      ……

      最后,陈嘉贤说的那几个地点也没有发现任方宇。

      陈嘉贤是在墓园找到他的。
      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夏天的傍晚还算凉爽,天空阴沉,下起了小雨。
      任方宇胸前抱着一个盒子,头靠在一个墓碑上。
      就那样佝偻的跪着,一动也不动。
      雨滴早已把他后背淋得湿透。

      陈嘉贤撑着一把透明的伞,走近他,帮他遮住雨。
      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方宇。”

      任方宇静静地,像一尊雕塑。
      要不是能看见胸膛的轻微起伏,还以为没在呼吸。

      陈嘉贤眼眶泛红,心疼地看着他,“方宇,别跪了,起来吧。”
      “跪多久了?腿疼不疼?”
      任方宇还是没有动。
      “方宇……你不理我了吗?”
      任方宇动作十分缓慢地转过头来。
      他面无血色,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说:“……疼。”

      陈嘉贤轻轻把他的头按到怀里抱住,像哄孩子一样:“乖,不疼哈。”

      许久,任方宇想站起来,但因为跪了太久,踉跄了一下。
      陈嘉贤急忙抱住他,不动了。

      任方宇一手还紧紧抱着骨灰盒,一手环抱着陈嘉贤,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陈嘉贤感觉肩颈上有些湿润,雨伞早在搀扶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但肩颈上的湿润不是雨。
      是热的,这个男人,在哭。

      先是无声的哭。
      然后是小声的啜泣。
      最后像是野兽绝望困苦之际从喉咙里发出的悲鸣。

      任方宇哭得脑子都蒙了,陈嘉贤把他带回家,让他输密码也没反应,陈嘉贤试着输入以前的密码,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熟门熟路地来到浴室,费了老大的劲地给他洗去一身的雨水和脸上的眼泪。

      任方宇整个人木木的,眼睛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嘉贤伸手掩上他满布红血丝的眼睛,没一会儿他又睁开了。

      陈嘉贤跟他面对面的躺着,一只手罩在他眼睛上方,“睡觉。”
      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一下一下哄他睡觉。

      陈嘉贤自己也累得很,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被饿醒的时候已是深夜,他轻手轻脚地起来,怕吵醒任方宇所以没有开灯。
      凭借记忆移动到门边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荷包蛋听到声响跑了过来,喵喵直叫,它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任方宇早上出去就没再回来过,再多的脂肪都抵不过饿肚子啊。

      “喵喵!”——朕饿了!
      蛋总看着陈嘉贤放在食盆里的猫粮,十分不满。
      喵喵叫着领着陈嘉贤到电视柜前,用前爪敲了敲柜门。
      陈嘉贤打开柜子——是一堆罐头。
      “不准挑食!从今天开始你一个礼拜只能吃一个罐头,不吃猫粮就没得吃了。”
      “喵!喵!”——要这个!给我开罐罐!

      陈嘉贤没有理会荷包蛋的抗议,径自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也不知道任方宇什么时候能醒,他自己吃完后,用小火煨着鱼片粥。
      看了一眼时钟,凌晨五点,窗外的地平线上已经有光线透出来了。

      陈嘉贤走进房里,任方宇还在睡。
      他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几年没有踏进来了,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拿起枕头立在床头,想斜靠着打会盹。

      这是什么?

      陈嘉贤拿起枕头下的东西,翻开。

      这是一本相册,第一页是一张被烧毁的残破照片,照片上只有任方宇在笑。
      第二页是一片大草原,左下角有一辆越野车。
      第三页是一个小村庄,村里都是黑人儿童,有个老师在给他们上课。
      第四页是……
      最后是他回到A市的那天,他还穿着在非洲穿的夏天衣物,被冻得一哆嗦,和旁边过着棉大衣的人群格格不入。
      ……

      任方宇不知何时醒了,半睁着眼看着他。

      陈嘉贤合上相册,“偷拍我?”

      任方宇眼珠子动都不动。
      陈嘉贤急了,以为他又游离了,俯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方宇?方宇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任方宇一把把他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陈嘉贤犹豫了片刻,抱住他的腰。
      在他胸口轻声说:“都过去了,方宇,都过去了。”
      任方宇还是沉默着,许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说:
      “那条项链……我悉心保存了十多年,原来不是我妈妈的遗物,而是杀人凶手犯罪的证物。”
      “我妈妈,那时候就在跟我传达这个信息了。”
      “可是我,我过了那么久、那么久才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爸……一心一意的相信那个女人,在我妈突然衰竭死后,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草草火化、下葬。”
      “我恨……我恨我自己,太没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你跟我说项链的事情,我还一直以为是我母亲的遗物。”
      ……

      陈嘉贤静静地听他倾诉,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他平复下来,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饭了。”
      “吃不下。”
      “不吃怎么行呢?吃不下也得吃,我煮了鱼片粥,你等着,我端进来吃。”

      陈嘉贤想起身,任方宇把他抱得死紧,双腿夹住他的脚,挣扎了好一会动弹不得,反而自己没了力气。
      “任方宇!”
      任方宇轻笑,“不饿、不想吃、抱着你就饱了。”
      陈嘉贤脸一红,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有点恼羞成怒地说:“放开我,你不饿我饿了!”

      任方宇低头,看到他羞红的耳根,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啊。
      他凑过去含住陈嘉贤的耳垂,在唇舌间细细研磨。

      陈嘉贤“腾”的脸上的热度更高了。
      他如遭雷击般的把任方宇推开。
      “唔……”任方宇眉头紧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陈嘉贤慌张地问:“怎么了?哪里痛吗?”

      陈嘉贤想到昨天给任方宇洗澡时看到的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一道十分特殊的伤疤从左胸贯穿到上腹,应该是开胸手术时留下的。

      陈嘉贤急忙撩起任方宇的衣服查看。

      手心下的胸膛肌肉结实,陈嘉贤摸了半天没发现有淤青肿痛的地方。
      心知自己被耍了,按住任方宇腰侧的肉一拧。

      任方宇顿时龇牙咧嘴地喊痛,“嘶——宝贝儿,痛痛痛。”
      陈嘉贤:“你,别乱喊!”
      任方宇把他压在身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压倒头顶,“没乱喊,谁那么担心我,谁就是我宝贝儿。”
      陈嘉贤把头一侧,“我没有担心你!”
      “我又没说是你。”
      任方宇嘬了一下他的脖颈,一个红色的草莓印瞬间浮现。
      陈嘉贤半天说不出话来,暗叹自己怎么就忘了任方宇有多流氓呢?
      一时不察,连嘴唇都失守了,任由任方宇勾着舌头狠嘬,吸舔着他的唇瓣。

      正是意乱情迷时,沈樊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任圆圆要生啦!

      两人穿戴好也顾不上吃饭,火速赶往医院。

      待产室外,几个大男人来来回回的走着,每当有孩子的哭喊声传来,就围上去问是不是产妇任圆圆生了?
      陪产护士一脸黑线地让他们坐好,产妇生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沈樊最是焦急,他嫂子也过来帮忙了,毕竟有过生育经验,有些事情会比较知道要怎么做。
      原本他是想进去陪产的,任圆圆死活不让,说很丑。

      沈樊嫂子:“你这脸色苍白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生孩子呢。”
      沈樊:“我……我想进去陪她。”

      最后沈樊如愿地进了产房陪产,也不出所料的先产妇一步,晕倒在了产房内。

      任圆圆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被人抬出去的沈樊,唉,这傻子,非要进来。

      沈樊醒来的时候,眼前闪过几个朦胧的人影。
      “樊樊!你醒啦?”
      任圆圆穿着病号服早已生产完毕收拾妥当,几个人围着沈樊,等他醒来,任圆圆从陈嘉贤手里接过宝宝,放在了沈樊身边,说:
      “樊樊,你终于醒了,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宝宝。”

      这,这不对啊。
      沈樊觉得世界有点玄幻。
      嗯,又有点丢人。

      任方宇悄悄拉着陈嘉贤走出病房。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嘉贤。”
      “嗯?”
      “圆圆让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我学习不好,陈老师,你帮他取吧?”
      “啊?这,不好吧。”
      任方宇停下,拉着他的手坐到石凳上,“没什么不好的,要是他们不满意再让他们自己取去!”
      陈嘉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取什么名字好,丝毫没发觉二人正十指紧握的手。

      片刻。

      “那……那就叫长安吧,沈长安,长算远略,康乐平安。”

      ————全剧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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