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阴阳判官》水水东

129、129 人在唐朝（32）

　　我心中的焦虑顿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的帮手终于来了，今晚说什么也要和王世充这龟孙子斗一斗！
　　我咳嗽两声，向前踱了几步，皱眉摆出一副将军的威严，沉声指着王小石道：“你，跟我过来，本将军累了，帮我捶捶背！”我现在是窦建德派来的使者，大小是个贵宾，光明正大地指使一个宿卫营站岗的侍卫，谅他们也不至于生疑。
　　“是，将军！”王小石大声答道。
　　我从容不迫地步会客房，王小石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进门。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我特意将房门大开，半躺在一张太师椅上，粗声粗气地指着王小石道：“来，先给爷捶捶腿。”
　　王小石应了一声“是”，开始装模作样地俯身给我捶腿。
　　“秦王交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没有？”我一边提高声调颐指气使，一边低声问王小石。
　　“放心，小五将军，我们十几个把所有的伪造书信和告示，都贴道洛阳城的大街小巷里了才爬回来，加上王猛将军他们那一组散布的假消息，这会儿，洛阳城恐怕有一大半人都看到了这些告示了！”
　　“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洛阳城内的士气会更低落！”我低声贼笑道，“你们为什么还不找机会出城，是没办法脱身吗？”
　　王小石点点头，低声道：“王世充封死了很多洛阳的地下隧道，白天晚上的戒严很严密，我们几个一直找不到机会，只好多呆了一天，实在不行，我们就暂时隐名埋名，等洛阳城破，我们再恢复身份也不迟！”
　　“幸亏你们还没有出城！”我低声道，“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今晚子时王世充和窦建德要里应外合夹击我们唐军，你们必须把这个军情传递出去！”
　　王小石吃了一惊：“不是说我们已经隔断了窦建德和王世充之间的联系了吗？他们怎么还可能里应外合？”
　　我冷笑道：“我们能从地道进来，难道窦建德的人就不能进来？”
　　我以最简略的语言把昨晚如何获得窦建德的信，如何冒充陈彦进了洛阳宫的经过向他简述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很多关于双屯集，关于普六茹世隆鬼兵的故事。
　　我暂时还不想吓着他。
　　王小石听得口瞪目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五将军，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半晌，王小石才追问道。
　　“今晚如果他们里应外合的计划得逞，那将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我们城外的弟兄完全不知情，王世充很有可能借机突出我军重围和窦建德会合，以后再要剿灭他，那就难了，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个紧急的军情通知我们的外面弟兄，明白吗？”我神色凝重地对王小石道。
　　“明白！小五将军，等一下我和黄黑虎他们想想办法。”王小石低声道。
　　“好了，时间紧迫，你先出去吧，免得他们生疑。”我望了望门外，向王小石挥挥手道。因为宿卫营的校场外，又有一队巡逻的宿卫营侍卫回来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他们这两的行踪，但现在好像还不是该详谈的时候。
　　“是，将军！”王小石起身匆匆告辞。
　　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如果王小石他们无法将这个紧急的军情送出去，那接下来又该如何办呢？

　　午饭后，我和袁天罡正在房间里躺休息，忽然校场外又响起了吵杂的集合声，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林振已经推开门匆匆进来，向我拱手道：“陈将军，今天林某可能要食言了，午后恐怕无法和您一起到外面巡逻了。”
　　“为什么？难道你们宿卫营全都要参加今晚的行动？”我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
　　“不，是郑王临时调林某到别处料理军务，还请陈将军见谅。”
　　我苦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这当口，洛阳城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
　　林振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我给陈将军指派两名宿卫营侍卫带将军到外面走走，这样也不枉将军白来洛阳一趟，你看如何？”
　　边说边向外面找找手道：“你们进来！”
　　两个身形彪悍的佩刀侍卫应声进门，拱手向林振和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古代军礼：“卑职参见两位将军。”
　　“这两天，你们俩跟着陈将军当跑腿，你们都听他的，明白吗？”林振沉声对两名侍卫吩咐道。
　　“是，将军！”
　　林振转身对我笑道：“陈将军，这两位都是我宿卫营身经百战的勇士，可谓百战之余，对洛阳城防十分熟悉，由他们在你身边护着，你想去哪都可以，绝对安全可靠。”
　　我心里灵机一动，笑道：“眼下战事紧张，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是身经百战的勇士，陈某怎么好意思让他们给在下当向导跑腿呢？这样吧，林将军，你给我指派两名新兵营的新兵即可，洛阳虽大，兄弟我还不至于迷路吧。”
　　林振略微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好，那陈将军就随便挑两名新兵吧，请便！”
　　我心中暗喜，笑道：“那兄弟就不客气了，就在派来的新兵中挑两个。”说着步出房门，假装四周观察了一下站岗的新兵，然后指着转角处的王小石和远处的黄黑虎道：“他，他，就他们两个。”
　　林振向王小石和黄黑虎招招手：“你们过来！”
　　王小石和黄黑虎不知要做什么事，一副诚惶诚恐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以后你们就是陈将军的贴身侍卫了，你们都听他的，陈将军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明白吗？”
　　“是！”王小石和黄黑虎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林振简单的向两人交代训斥了两句，然后转身给我递来一块令牌，向我拱手告别，“马已经给将军备好，就在门外，这是宿卫营的通行令牌，遇到麻烦，将军可以出示令牌，军务在身，恕不奉陪了，将军请自便。”
　　我嘿嘿笑着也拱拱手还礼：“谢谢林将军，恕不远送！”
　　林振走出房门，向校场外已经集合好的一百多侍卫挥挥手，骑上战马，带着队伍匆匆出门而去。
　　整个宿卫营顿时显得更加空荡。
　　我吹了一个响哨，招呼王小石和黄黑虎进屋，顺手将房门关上。
　　现在他们俩是我的临时贴身侍卫，就算老子关起门来搞阴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小五将军，那天晚上，您是怎么逃出来的？……”一关上门，王小石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想不起来了，那条暗河水流很急，我的水性不好，撞到了石头，醒来就算成了王世充手下的俘虏了。”我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
　　王小石憨憨笑着搔了搔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们也差不多，被河水冲得七零八落的，昏头转向的，又找不到您，我们都以为您、您已经、已经。。。。。。”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我瞪了他一眼替他说道：“已经死翘翘了，对不？你们那么希望我死？”
　　王小石吓了一大跳，连忙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不、不、不，小五将军，那天晚上要、要不是你将我们推、推到河岸上，只怕我们这些旱鸭子才、才死翘翘了呢，我们怎么敢有这样、这样的想法？。。。。。。”
　　我推他们上的岸？当时我不是被河水冲昏过去了吗。怎么还会救人？我奇怪的说：“是吗？那我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爬岸来呢？”
　　黄黑虎笑道：“我们也觉得奇怪，小五将军您一向神力惊人，怎么自己爬不上来呢，我们几个想去拉你的时候，你、你自己却大叫什么‘爸妈，快救救我’，就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了！。。。。。。”
　　老子叫爸妈了？不会吧，我有这么孬种？但王小石说得一本正经，应该不会骗我，而且唐朝人也不会称呼父母为“爸妈”。
　　这样想着时，我不禁有点脸红了，扫了他一眼说：“那你们就没再去找我？害得老子差点做了人、人。。。。。。”最后那个“菜”最终没有说出口。
　　王小石和黄黑虎一脸冤枉相，面面相觑的苦笑道：“我们找了，但找了大半夜也没找到你，那条暗河根本就不知道通向哪里，而且我们又不会水性，而且、而且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呢。”
　　我懒得和他们俩啰嗦，摆摆手转移话题道：“行了行了，先说正事吧，介绍个人给你们几个认识，这是我新拜的师父袁天罡道长，你们以后都叫他袁先生吧！”
　　王小石和黄黑虎连忙齐声向袁天罡作揖道：“袁先生好！”
　　袁天罡一直闭目养神，微微睁开眼还礼道：“两位好，袁某身上有伤，不便多礼，还请多多包涵！”
　　王小石诧异道：“袁先生受伤了吗？怎么不早说，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小五将军，我们先给你师父治病吧？”说着就往身上掏药。
　　我皱眉道：“我师父已经敷过药了，他受的是内伤，普通的金疮药没用，等回到唐营再请大夫好好看看吧，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把军情传递出去，还有，我们自己如何脱身自保？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王小石和黄黑虎相互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向我道：“小五将军，刚才午饭的时候，我们几个偷偷商量过了，洛阳城内偷挖的地道已经基本被王世充封死了，我们只有从城墙向外传递消息这唯一的办法可行。”
　　“从城墙向外传？现在洛阳城上到处都是王世充的守城士兵，戒备森严，你们打算怎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