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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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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水漪芳昨天一回家，就将秦汉阳如何化解阻止误会，如何息事宁人的事，告诉了她。
那小鸟依人的模样，那无比崇拜的目光，都在说明，眼前的秦汉阳，绝对是值得李鸿昀信赖的人，否则他不会让李芳和秦汉阳走得太近。
况且，李鸿昀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绝对不会愚蠢到自毁长城！
而从李鸿昀淡定的表情来看，他显然也是知道秦汉阳收取高额挂号费的事。
想当初！免去挂号费的口召，还是李鸿昀自己提出来的。
“是吗？”封轻扬强颜欢笑，在辛雨面前，他素来保持君子风范。不过，就算其他人十分认可秦汉阳，他也有必要确认一番。
毕竟，精神科是医院的龙头科室，没有莫苍穹坐镇，他还真不放心。
原本安静的心理咨询室外，陆陆续续散落着十个人，辛雨和封轻扬装模作样的看着报纸，实则密切留意室内的举动。
无论游水漪芳对秦汉阳是何种想法，辛雨都必须替她把关。
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让游水漪芳伤心的。
没多久，诊疗室内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只是那方言没人能听懂。秦汉阳只得让那人先把自己的症状写出来。在他听来，壮汉似乎不是千湖人。
船迟又遇打头风，那人竟然也不会写字！
壮汉嚎叫了半天，却没人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为了不耽误其他病人就诊，秦汉阳只得让他先等着。
朴实无华、满脸痛苦表情的壮汉自然不乐意。自己排在前面，凭什么要等。
难道就因为自己无法和医生沟通吗？
不过壮汉耽搁了十分钟，其他的病人也有些烦了。
因为这并非正式的心理治疗，秦汉阳只是简单了解这些人的病情。
往常门诊诊治，最多也只需五分钟。
倏然，门外叽叽喳喳！
“这是在考验所有人的耐性吗？”
“看来这专家也不咋地！”
“就是！照他这个看法，恐怕我们天黑都走不了！”排在二十位的女子埋怨道。
封轻扬刚准备安抚排队的病人，却被辛雨拉住，示意他在观察一下。
尽管病人宛如置身火炉般焦躁，但辛雨却没敢质疑李鸿昀的眼光。
如果秦汉阳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李鸿昀绝对不会对他委以重任的。
秦汉阳沉着冷静的看着等候的病人，满脸和气，似乎永远不会因为外界的纷扰而丧失理智，永远保持医生该有的风度与气质，“不愿意等的可以先回去，挂号费退给大家！”
众人听得他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刚来汉中，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秦汉阳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我的坐诊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有时候五分钟”
“有时候几小时，有时候甚至一秒钟！”秦汉阳瞥了瞥壮汉，又对着排在第二十位的丰胸女子笑道，同时将退款单递到她手中，“这位朋友面色红润，有容乃大，无需治疗的必要”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乱成一锅粥。
虽说医生不会求着病人看病，可还从没听说医生问都不问就将病人推出门外的道理。
“我很脏吗？我有狐臭吗，有传染病吗？”女子顿时聒噪起来，气得满脸通红，波涛在其胸前涌动。
秦汉阳笑了笑，转头将退款单递到另外十人手中，随后横了他们一眼，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大家各位各家吧！给真正的病人腾出点静谧空间！”
言下之意，这些人也并非来真正看病的。
看他们既不像聒噪女那样喧哗，也不像其他病人那般焦躁，还真猜不出他们的用意。
“好厉害，既然能在一秒之内自如切换表情！而且这种冷峻竟然丝毫不会令人反感！”不远处观望的封轻扬，将交叉胸前的双手缓缓散开，神情郑重的望着秦汉阳。
“这就是底气！”辛雨轻轻拍了拍封轻扬的肩膀，笑如蜜饯，似乎洞悉了秦汉阳为什么一直镇定自若了。
在她所遇到的人当中，只有孟晓生能给她这种感觉，只不过后者比较阴翳，而且有装傻充愣的嫌疑。
而对于秦汉阳，她却只有神秘来形容。
见微知著，虽然她大致能猜出秦汉阳的品性，但为了防止游水漪芳交友不慎，她不得不继续考察下去。
“李二！准备办会员卡吧！治疗次数可能要7到10次，而住院环境不适合你恢复！会员卡会节省些”
而后，秦汉阳看了看另一人之前的病历，不待他说，便听到键盘上此起彼伏的敲击声传出，“赵明！按照病历上的方法来吃药！一个月后来复查！”
封轻扬不禁咂舌，整个诊疗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他是怎么锻炼的？“好快，不禁打字行云流水，而且诊疗更是比小芳吃饭还快！没想到这家伙说话、走路那么慢，治疗和打字却快得离谱！”
“只是不知道诊疗的质量能不能得到保证？”封轻扬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关乎天泽医院的声誉。
秦汉阳毫不客气的对着辛雨二人微笑着，指着壮汉耐心的说道，“两位得空的话，想办法帮找人为这位大哥翻译一下，他的方言我实在听不懂！”
壮汉这种病人有点特殊，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棘手的并非治疗，而是沟通。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头疼的，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可不像辛雨那样游走各地，听过各种地方话。
不过对于他这种毫不见外的请求，辛雨却觉显得有些意外。
毕竟，秦汉阳给她的感觉，应该是独立性极强，而不是这种轻易向“陌生人”求助的个性。
辛雨自动请缨，没有半分忸怩。从秦汉阳那些许尴尬而无奈的笑容来看，即便如何精湛的心理学，也难以架起通向壮汉内心的桥梁。
无巧不成书，秦汉阳睁大双眼，惊讶而庆幸的望着辛雨那平淡的面容。
“还愣着干嘛？赶紧坐诊啊！”
那再平凡不过的眼神，在秦汉阳看来，却像猎头在打量猎物似的。
他急忙转移注意力，对辛雨恭维道，“没想到辛警官连这么生僻的方言都懂啊！”
不知秦汉阳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三年前，辛雨或许会对“警官”二字耿耿于怀。然而经过三年的洗礼，她早已对过去的名利和光荣释怀。
现在，她所在意的，不过亲朋，以及刘晓枫。
然而对于秦汉阳，她还真有点意外，“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警察！”
“昨天在警局，不小心看到您和树警官的合照！不得不说，你脱下警服，同样飒爽英姿！面对孟院长，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秦汉阳微微一笑，宛如金葵绽放，仿佛照亮人们心中的阴霾。
那笑容，没有一丝谄媚之意，24纯真心！
不过不巧的是，辛雨对树勇斌和孟晓生却是厌恶至极。
辛雨轻叹一声，喃喃自语，似是在劝慰自己不必太过在意。
与此同时，当她听到壮汉焦急的言语后，脸色顿时大惊，似乎有什么噩耗即将发生。
“他的女儿最近情绪焦虑抑郁！觉得活着没意思！”
壮汉说着说着，泪眼摩挲起来，早已红肿的双眼，宛如香肠嘴般，让人不忍逼视。
推己及人，辛雨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
刘晓枫杳无音信的三年里，若是没有这道信念支撑，她恐怕早已崩溃成碎片了。
这种有无来的同情，也是在刘晓枫走后，越发放大。
特别是在她的作品和电影里，总能出现类似的人物。
似乎能从每个主角身上找到刘晓枫的影子。同时主角身上，也寄托着她对世间的愿景。
能够让一个80公斤以上的壮汉当众哭泣，想来他在女儿身上投入了多少心血。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辛雨和秦汉阳感到为难，“他的女儿因为失恋，所以寻死觅活，不肯到这来！想让你上门治疗！”
上门治疗的确算不上多么稀罕，但许多医生却觉得掉面子。
而且天泽医院目前需要秦汉阳来坐镇，因为莫苍穹半月之内还无法赶回。
秦汉阳神情犹豫，上门治疗的事，他不是没做过，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壮汉为这么快找上他。
看他那朴实的格子寸衫，还有满是秽迹的蓝色牛仔裤，还有那黝黑的皮肤，全然一副农村装扮。若无他人介绍的话，以他的能力，是不可能这么快找上门来的。
千湖省人民医院精神科，盘龙市精神卫生中心，盘龙市优抚医院，以及驰名许久的静心心理医院，哪一个不比他名气大。
“他说他之前在神泰咨询过，不过心理医生休息，刚好看到一堆人要挂你的号，所以就跟来了！”壮汉越说越焦急，辛雨不停的安抚他，却没什么效果。
秦汉阳假装没听到，不过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若是李伟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反而觉得不自在。
索性顺水推舟，让李伟觉得秦汉阳对他所做的事后知后觉，方才能麻痹李伟。
秦汉阳思索了半天，终于勉为其难道；“普通治疗，普通收费，上门治疗，一小时一万！看你选哪样！”
秦汉阳不是商人，不过既然身为天泽的一份子，他必须维护天泽的荣誉与利益。
他不可能因为拒绝壮汉而折损天泽的声誉，却也无法为了壮汉的女儿而错失其他病人的诊疗机会。
这些着装干净且穿金戴银的病人，都比壮汉有潜力。
如此选择，以壮汉的经济条件，定会选择前者，毕竟天泽医院里的自费项目较少，普通家庭都能接受。
“怎么这样，你这不是抢钱吗！”壮汉有绝望有气愤。
“你觉得，我需要抢你的钱吗！”秦汉阳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冷笑，仿佛是在讽刺壮汉那愚钝的教育方式。
而且无论是穿着，还是身份，两人都有着天渊之别，金玉满堂的秦汉阳有必要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