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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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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走向就极为诡异了,浣溪这个狐狸精情窦初开,然后,带着心上人把岁木家逛了个遍……
彼时,岁木不在,她去赴南海水君的宴去了……
而浣溪则顶着为难和娇羞,应允了年水君把岁木后院的花挨个借了个遍……连带的,还有岁木的桃……
……
岁木的桃啊!!
无谓山上的最大最高最壮的桃树当属岁木家门口的棵了!往日路过岁木家的大小妖怪看着这树,都会对满树的桃,垂涎三尺!
这树天生地长,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既是长在山顶上的,虬枝盘旋,总免不了有些个旁枝末节要横生斜逸。其中一枝伸出无谓山,落在半空中,那枝上的桃更是硕大。只是这枝伸得远,结着果的部分正好下边崖边,云海翻腾,是以,摘桃时莫向下望最好,这树长年受云烟浸润,枝干难免沾染湿漉了些,向下一望,保不齐就心惊掉下。
但也正因如此,这桃长得格外诱人,岁木心情极差时,就靠这桃消火了!!!
可是呢,年水君一过……
树上熟的连个小的都不剩!比贼还溜!
气的岁木把年水君被暴打一顿,一连几天脸都臭的很!
后来一提到年水君,岁木就气得不打一出来,她去赴宴,结果赴宴的小贼就到她家,联合她的邻居,把她家给洗劫了!她着实恼怒的很!
你想想,要是有人在宴会上炫耀他从你那偷来的宝贝花,我保证,你会打的比我狠!
现在想想,也是气急败坏怒火冲天了,都不知道先问一下再打个半死,搞得现在都过了百年了,才发现遗漏了个同伙!
不过也对,要是没人带领,岁木的结界他也是不能这么轻易给破了。
如今,时隔百年,岁木的花还是孱弱的很,每每看到,岁木都心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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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尘土飞扬,狐狸洞前,绿树相映,杨柳依依,门口一曲流觞款款流动,那块门面牌青玉石碑被三脚碾成灰。
始作俑者岁木面无表情,将一声“浣溪沙,滚出来!”喊得山河震荡,惊魂无数,回音久久不绝。
只见一名秒龄少女气急败坏的从洞中出来,轻纱云萝,尘土飞扬隔着又远,远远的瞧不太清楚,只觉得来人身姿婀娜,灵气十分。
凡间常有话本子,讲的总爱是这佳人的故事,什么佳人配将军啦,配书生啦,配首富啦,配帝王啦,讲的啊,惊天地泣鬼神,尤其是这个佳人,倾国倾城迷神迷鬼就对了。岁木向来觉着,以浣溪的容貌,若是下凡,定让那尘世的男子移不开眼迈不开腿,只能痴痴的望着佳人,失了心魂。
只是这厮明明豆蔻年华的少女,容貌妍丽,眉目间皆是透着灵气,偏一副烟视媚行,大大咧咧的模样。
“要死了要死了,你这厮是脑子灌湖了啊,大喊大叫作甚,哎呦喂,我的青玉石碑啊,这无谓山最好看的石头可就这块了!你这妖物又是抽哪门子的疯!跑我这撒野!”
岁木缓缓将头抬起,眸子里烈火熊熊,咬牙切齿道,“我那后院整院的花是你干的好事吧!”
浣溪桃花眼咕噜咕噜转,兰花指拈着白丝帕往面上一掩,嘤嘤笑道“岁木君记错了,我不晓得你的花,”眼波流转,“莫不是要丢了?”
岁木怒极反笑,唇畔春意盎然,又往前塌了三步,浣溪面上笑意挂不住了,透着白丝帕,乎乎似乎看到浣溪的嘴角抽了一抽。很是同情地看着狐狸洞前,那飞扬的青玉石灰。浣溪新迁这排青玉石阶时,曾四处夸道,这是无谓山最好看的青阶石了。
如今,岁木一怒,三步全无。
“浣溪,整个无谓山倒是活物都知晓,我岁木后院还整院的花是碰不得的,你向来有病,见了男人更走不动道,我同情你,平常也就不与你计较。狐狸洞,你重建吧。”怒意极盛,周身妖气漫开,迫得小妖们有些压抑得紧。
乎乎和安了吓得抱在一起泪嚎,岁木怎么这么凶,好凶啊,呜呜呜……
兔子腿短,这两货逃时直接抱成团,咕噜咕噜的滚了。
浣溪认识岁木有百年了,一向看不起这厮,她们狐狸一族成精成妖之辈向来众多,其中不乏成仙之辈。个个年轻貌美,又擅长妖媚之术,多少人拜倒在她们的裙摆之下。她毁时虽知此事,但年水君如此喜欢此物,一想到若是能以此来博得仙君欢心,让她小小的妖物贡献些俗物也是应当的。自己虽有错在先,可是这些不过是些繁花,俗物罢了,没甚好在意的,如今,她为了这点小事竟说要毁她狐狸洞,有必要吗!
“是,你那后院的俗物是我摘了,不过几多花,至于吗?”浣溪年轻,遇事又少,本就理亏,一见这厮怒了,心下更是慌张,想反驳又理亏得很,要她认错心有又不甘,索性破罐子破摔!
“就是我毁的,你能拿我怎样!你若是敢毁了我的狐狸洞,我狐狸一族定要你好看!”
哎呦,还敢这么横,等着。
岁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你所想表达的我懂了,一边四处张望,准备挽起袖子抽条枝丫把这小狐狸崽子给狠狠地打一顿。一边在想把她打到什么程度比较好呢,是半个月下不了床还是半年下不了床。
你丫的糟心死狐狸的,我辛辛苦苦培植了百年才中成这样,现在你一句不过俗物,就毁了我百年心血,我要是不把这狐狸洞填平,我都对不起自己了!
若问岁木这厮是个怎样的妖物,极少有人知晓,可她这脾性,向是出了名的。
掂了掂从垂柳边上挑的木条,岁木就把这狐狸崽子给定在狐狸洞前的大树边下,趴在青石凳上,抽起枝条就是左一下啪,右一下啪!
浣溪被定得半点反抗不得,老老实实趴着,吧砸吧砸的掉眼泪,一边哭一边哽咽“以大欺小……我、我不会放过你了……狐狸一族不会放过你了……呜呜呜……你这老女人……太坏了……太坏了……”
枝条纤细,岁木下手也不重,不过就是想小小惩戒她一下,故而,浣溪伤得不重,但是,岁木打的很是解气啊!
我让你毁我的花!我让你联合小白脸采我的花!我养了一百年呢!你一来你就毁了!我让你再采……
打了一会,老胡头就微微颤颤的赶来,悲怆的哀嚎远远就传来,“岁木啊~我的浣溪啊~哎呦~哎呦~”
浣溪是老狐狸老胡头的孙女,亲孙女,岁木就算想追究,看到老胡头摇摇晃晃的身子骨和满头白发,她也下不去手,虽说她只是想惩戒下浣溪,但也要浣溪知错了呀!
“岁木君,岁木君,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老胡头微微颤颤的伏在浣溪身上,苍松般的老脸上,小白胡抖抖索索晃。他先是扯扯袖子,将眼眶拭了拭,才开口求饶。
“岁木君,浣溪吾孙,年幼无知,毁了岁木君的心爱至宝,实在是罪无可恕啊,但念在这孩子是老胡的心头肉,就让老朽代她受过吧!”末了,又抹了一把泪!
岁木悻悻然的收了枝条,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胡山主都开口了,我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只不过,这花是我心爱之物,花了我百年时日,我也不为难你了只是,这般轻易了事,他日,我难以让她人敬畏啊~~~~”
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老胡头惊恐的看着岁木。
小肥兔疑惑不解,岁木为何眼睛一直盯着手指啊,手指时而申至眼前,时伸至阳光下,反复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