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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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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名弟子陆续进入安全罩内。
林檀踩着和星剑升起,无数剑意迸发而出,直逼蛇妖而去。她清楚自己的剑意同爹爹比起来弱太多,这一击根本伤不得蛇妖半分。
哪怕如此,为了身后同门,她仍不愿后退半步。
冥冥中她似有所悟,剑意比往常凛冽三分。
其中两道剑意顺着蛇妖脖子击去。
蛇妖不以为然地侧身,剑意贴着颈间蛇纹划过,微微刺痛让他再度暴怒。一双黄瞳凝望空中少女,怒意骤然升起。
“原来你还有些本事。”居然能伤到他。
剑意带走一缕妖血。
林檀看得清楚,她将和星剑召回手中,执剑对准蛇妖沉吟不语。
伤口太浅,风一吹就能愈合。
林檀心知自己灵力即将耗尽,她边躲避蛇妖的攻击边朝安全罩跑。只要跑进安全罩,大家都能安全等到援兵。
蛇妖看出林檀心生退意,他冷喝一声,晃动蛇尾快速朝林檀游去。
“你逃不过的。”
蛇妖轻轻一击,林檀护体光罩破碎。
光罩破碎的冲击力使得林檀呕出一口鲜血,剧烈的疼痛让她握剑的手臂跟着发颤,连脚步都缓了下来。
安全罩近在咫尺,林檀忍着疼,重新聚起灵气朝安全罩扑去。
蛇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
在林檀触碰到安全罩时,粗壮的蛇尾欲朝她卷起。
“大师姐小心!”
心急如焚的同门提醒她。
林檀看到安全罩上倒映出的背影,她朝右边虚晃,试图躲开那条蛇尾。然而蛇尾瞬间分裂成三根,将左右两侧堵死。
林檀发现后来不及再次躲避,整个人重重撞到蛇尾之上。冰凉的蛇尾瞬间卷在她腰间,随着蛇尾用力,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得挪位。
“大师姐!”
有弟子冲出安全罩,想要将林檀带回。
林檀瞧见后用灵力将他击退回安全罩,用密语传音道:“谁都不准出来!安心等待救援。”
弟子倒在安全罩内,红着眼看她。
林檀怕死,但更怕至死都护不住其余弟子。
她是穿越者没错,可她生在剑宗活在剑宗。从拿起剑的那日爹爹就告诉过她,林氏剑意是为守护玄虚剑宗而生,林氏后辈亦是。
在剑宗她得到过长辈们的宠爱,得到过同门的敬重,每一份感情都使她心甘情愿肩负起林氏重任。
蛇尾四处晃动,卷着林檀朝蛇身而去在距离蛇身四五米的距离忽然停下。
蛇妖脸色僵住,但由于满脸都是蛇纹,林檀并未察觉到。她只觉得紧紧缠着自己腰腹的蛇尾松了一下,又很快勒紧。
林檀疼得双手掐在黏腻腻的鳞片上,鳞片坚固,根本伤不得蛇妖半分。
蛇妖目光变得呆滞,像是被某种指令所控。
和星剑落到地上,林檀暗中念诀想将剑召回,她无意间看到蛇妖的目光,只觉得怪异。
刚刚蛇妖还暴躁自大,现在这么安静?
未等林檀召起和星剑,蛇妖突然恢复行动力,他望向林檀时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随即将蛇尾挪至林檀颈间,缠着林檀的脖子将她吊在空中。
窒息感传来,林檀念诀的动作的打断,升起的和星剑骤然落下。
慌张中林檀赶紧屏息。
压迫感袭来,林檀抬眸看向蛇妖。
蛇妖面上的蛇纹更加明显,狞笑道:“玄虚剑宗毁我族人复生希望,我将毁去你宗希望,不如今日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吧——一位没有金丹永远无法修行的大弟子。”
他伸手朝林檀腹间袭来。
望着那张满是黑纹的面容,林檀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蛇纹,这分明是魔纹!
眼看那只手将到眼前,林檀无法思考。
梦中她境界下跌,被狐妖轻而易举捏碎命珠,其实是因为她没有金丹?
所以连狐妖都打不过。
更甚至境界落后秦令歌那么多。
长着锋利指甲的手将将触碰到林檀衣衫,她混乱的脑海中忽然想起那日在藏书阁,危行川曾给她看过一本异闻录,书中有两句关于移位金丹的描述。
指尖划破衣衫将要撕破腹间血肉。
林檀感受到体内金丹在不安跳动,惧怕将她整个人笼罩。她不能失去金丹,不能重蹈梦中覆辙。
异闻录哪怕是假的,她也要试试。
流光瞬息,林檀几乎是颤抖着默念出那两句口诀。
锋利的指甲直入腹间,同梦中重合的情形让她疼得发抖,滚烫的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落。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失败了。
林檀紧闭双眼,没有等到金丹剥离的疼痛。只有身体带来的疼痛,她能感受到那只手在自己腹内血肉中捏了一把,尖锐的疼痛让她险些晕厥过去。
挂在腰间的储物袋被鲜血浸湿,剧烈白光闪起,困着她的蛇妖被白光击飞。
神力至她储物袋内溢出,顺着她被抓伤的血肉直入体内。被她用咒语转移的金丹恢复原位,就连腹间的血洞都止住了血。
浓郁的神力替她修复伤口,疼痛散去。
林檀捂着伤口跌落在地。
安全罩内跑出两位弟子,他们拉着林檀的肩快速退回安全罩内。
被击飞蛇妖落在后院,发出隆隆巨响。
…
玄虚剑宗一处小山涧内,明月高悬。
穿着青衫的少年站在星迷花海中,他静静地望着前方精致的小院,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危行川知道林檀领命下山。
也知道林檀所去何地。
他等在此处,是想如果这次避免不了阵法反噬,想在死后能离他的檀檀近一些。
利用阵法回来时危行川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不舍得林檀金丹破碎。想要阻止必须出手干预,只要干预就会触发阵法反噬。
一切都好像进入死局。
危行川不怕死,他怕会被林檀遗忘。
从教林檀那两句口诀时他就已经计划好,他若死了,以她的聪慧加上他曾经编织的那场梦,林檀会明白一切。
熟悉的疼痛打断他的思绪。
心脉间的疼痛来势汹汹,危行川捂着心口倒地,压断无数花枝。浅蓝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疼到视线模糊时他放佛看到绿衣少女笑着伸手,道:“阿川……”
危行川抬起手,怎么都握不住。
他好后悔没亲口说出自己的爱意。
花瓣落下,密密麻麻地覆在他身上。
金色长蔓从衣衫下钻出,紧紧缠绕在失去意识的少年腕间。金光滲入肌肤,长蔓化成金色镯子锁在他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