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22、聚首

　　对于流魂街的人来说，真央的宿舍有床有门有窗，食堂不要钱任取，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当然在这里生活的人目标直指护廷十三番，做一个死神等于考上公务员，而且十三番的待遇也差不到哪里去。
　　哪怕是鲤伏山、润林安这种好地方，和瀞灵廷也没有可比性。
　　江上红叶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半坐半靠在墙上，他的床上丰富多彩，有所谓的“外卖”晚餐，包装拆了一半的现世的甜点，用来擦手的毛巾，有翻页卷折的书，还有一把扔到床尾的木刀。
　　至于他本人，似乎并不觉得不好意思，也半点没有get到新室友的愤怒。朽木白哉的行李衣物都整整齐齐放在床上，宿舍里有两个柜子，有个小小的兼顾了浴室和洗手间的隔间【这样也可以？！by朽木少爷】，两张床旁边各自摆了一张桌子，阳台在桌子旁。
　　“……”朽木少爷沉默了。
　　一时间，尸魂界的词汇已经无法描绘眼前的一切了。朽木少爷打开衣柜看了几眼，厌恶的关上了。
　　“江上红叶。”朽木白哉居高临下冷冰冰的出声：“起来。”
　　江上红叶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眼睛比他的还要大一点，等他慢吞吞的坐起来，朽木白哉又一次感到眼睛备受折磨——从校服下面，露出了衣冠不整的一角白色布料。
　　“我很快就会搬走，至少在这段时间里，这个……收拾干净。”朽木白哉勉强的说完了这句话，不幸的发现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有些习惯了。
　　江上红叶点点头，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了一块猪肉干：“要吃么？”
　　“……”
　　朽木白哉摔门而去。江上红叶同情的望了他背影一眼。
　　这个学校里没有人敢故意为难朽木家的人，连校长也绝对不会故意这么做。江上红叶食不知味的咀嚼着猪肉干，舔了舔手指，心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半夜里朽木白哉又一次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江上红叶睡着了，桌子上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长发披在枕头上。月光从薄纱的窗帘后面绕进来，照亮了白皙的脖颈和一小片侧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眼细致，仿佛在黑夜里柔和的散出微光。
　　可惜只有脸能看。
　　朽木白哉给出了一个和江上红叶对他的第一印象一模一样的评语。
　　宿舍里很快陷入了沉默。

　　第二天一大早，朽木白哉早早醒来，收拾妥当，无可挑剔的提前到了教室。
　　志波海燕的传说给了他灵感。只要一年毕业，那么他就能够忍受眼前的……不，不是那么容易的，爷爷一定是为了磨炼他的心性和忍耐力才故意给他这个考验。
　　真正的贵族无论何时都能成为表率，朽木白哉牢记前几任老师谆谆教诲，态度严肃端正，集中注意力听课——直到一阵惊呼此起彼伏。
　　江上红叶夹着木刀被真央历史课老师迎头痛骂，“你这小子是在小看真央么”“历史是现在的基石”“这是第几次迟到了”等等等等，教室里的虚情假意的讨论起刚才的题目，足足有十五分钟江上红叶仍然是被赶在外面罚站。
　　“老师可喜欢他了，”一个戴眼镜的圆脸男孩凑过来悄悄说：“别看骂的凶，关上门就高兴了。”
　　门嘭的关上了，历史老师走到讲桌边心不在焉的擦了擦眼镜，过了一会儿又往外面看了几眼。
　　“姊小路千光！”
　　没过多久江上红叶就被放进来，坐在流魂街的那一群旁边。姊小路千光也不敢说什么了，历史课毕竟没什么，之后是瞬步和斩击的课程。小心眼如江上红叶听到了，绝对会找茬惹事的。
　　二回生的课程已经进入了斩鬼白走四项基础的学习和练习。死神的职责之一是斩杀虚，靠的就是这时候打下的基础。
　　自幼被四枫院家的妖猫时不时偷袭，朽木白哉的瞬步一用出来就引起了阵阵惊叹。
　　“朽木同学，这门课你可以不用上。”授课的老师客气的说：“你的水准可以直接通过六回生的考试，你可以自由行动，如果没有别的事，在这里听课也可以。”
　　朽木白哉矜持的点了点头，控制着不让别人看出他的高兴。
　　瞬步的课程非常有趣，场地安排极大，一开始就是短距离的瞬步移动。课上都是嗖嗖嗖的人影突然消失出现，不到下课，许多人就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下课后大家零零散散的分开了。

　　江上红叶咬着一个梅花饼往前走了几步，隐约一大伙人走过来，叽叽喳喳很是热闹。他跳到树上，抓着一根树枝，等人都走过去了才跳下去。不知怎么的，眼底的余光一闪，他愣了愣，连忙转身追上去。
　　“市丸银！”
　　新生之中，银发的少年异常醒目。他眉眼弯弯的微笑着，却透出格外冰冷的感觉，脚步缓慢下来，不一会儿就转过身。
　　“是你。”市丸银认出来了。
　　他仍然显得纤细而瘦，真央的校服丝毫没有给他添上几分实感。微微弯起来的好像对红叶微微笑着的眼睛，其实没有多少喜悦和惊异，连人气也极为稀薄，静静站在树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红叶迟疑了两秒：“乱菊呢？”
　　“丢掉了。”市丸银说。
　　“……”江上红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在二年级，我说，好歹是旧识，不用这么冷淡吧。”
　　“我们不熟。”
　　江上红叶感觉脸上有点疼，厚着脸皮说下去：“乱菊扔在那里没事？”
　　“她很好。”市丸银说完，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喂——记得请我吃饭啊——”

　　入学的新生早早认清了风向。银发少年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最后面，流魂街的没人搭理他，贵族出身的更不会理他了。
　　总队长每一年都会过来鼓励一下新生，有的番队也会派人来提前看看，十三番队的队长副队长有的还要过来执教。从护廷十三番出来不久，总队长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五番队副队长。
　　“蓝染副队长今年特别新开了一门书法课，很受欢迎啊。”校长站在身边赞叹道：“以书法陶冶心性，副队长阁下也是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