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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

  •   宋学东在片场转了一圈,唐依柔的电话催了又催,让他们回来吃饭。

      施垣回到车里卸了妆,得知宋席之的祖父来时的那一刻,她的心忐忑不安,他们没有结果,却走了每一个情侣该走又或不该走的每一步。

      车里的菜香掩盖住本有的味道,她还穿着戏服,前两天在水里泡了一天,她的脚趾从昨天晚上起又红又痒,娜娜说是生了冻疮。

      娜娜给她买了双厚的棉鞋,很暖却又笨重,虽然车里的空调开着,她却想在这个时候裹着绒毯,穿着那双拖鞋,躲在一个舒服的角落里,可以休息片刻。

      这是她第一次见宋学东,其实,宋席之的眉宇间更像他祖父,熟又或不熟悉的,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唐依柔牵着她的手介绍道:“这是席之的爷爷。”

      “你好,”施垣陌生且又客气地笑了笑,她让出一个位置,让二人往里走。

      宋学东入座,她和唐依柔也随之坐下。

      以前她在外地拍戏时,西北部的一些地方,小孩和女人是不得入座的,也不知宋家的规矩又讲究到哪里。

      宋学东拿起双筷却递给了施垣,她站起用双手接过道:“谢谢。”

      “不用那么见外,”宋学东一直用考量的眼神看着她,不仅是她不自在,在场的其他三人也不自在。

      娜娜吃一口菜就休息会,然后又小幅动作地左右张望着。

      这顿精心准备的饭菜,虽然美味可口,却并不那么好吃。

      施垣吃的一直都是唐依柔夹的菜,虽然她很想说,吃不了那么多,她可以自己动手。可是,她却只有闷头吃饭,吃的肚子都撑了,背也坐僵了,这顿饭依旧没有结束。

      “晚上有时间吗?”

      唐依柔轻轻踢了她一脚,施垣想装的不在乎,她既然都已经和宋席之分手了,哪里又需要在乎他的家人对她的看法。

      “嗯......”她犹豫地轻轻应了一声。

      “晚上一起吃饭吧?”

      “嗯。”

      下午B组的戏从一点拍摄到三点,导演给剧组所有的人放了一天假。

      施垣先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娜娜死活都不跟过去一起吃晚饭,“我怕席慕的爷爷,他用眼睛一看你,你的呼吸就变得不畅快。不行,这样我会缺氧的。”

      “我给你买包,”和宋席之的父母吃饭本就是件累人的事,如今在加上第一次谋面,尚不知是敌是友的祖父,那更是折磨,“我明天买给包送你。”

      “我有包,”施垣有几个包只背过几次,留在家里浪费,卖了又没必要。她担心拿旧的给娜娜会被嫌弃,可那人却欢喜的紧,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是不是骗人,待包拿到手,曾经威胁利诱的手段没了,“反正你自己去,我男朋友来了,一会得约会去。”

      “什么时候交的?”

      “大半年了,不还上次和你说相亲认识的。就这么处着呗,反正长的还行。”

      施垣化了妆,穿上不喜欢的高跟鞋,娜娜的男朋友来接人,她让她将车先开到酒店。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在楼下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手机里的电量充足,戴上耳机,看着自己正在电视台里播放的电视剧。

      她也不知是何时,宋学东坐在她的对面,咖啡厅里,仅剩他们二人。

      “你好,”施垣将耳机摘下,她的两只手都放在桌上,一只手握着杯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我出来散散心。我们休息的酒店就在楼上。”

      “我也刚到,”与陌生人的对话让她绞尽脑汁,宋学东看人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看透,就好像一名刑警,对着证物想找到一丝可以破解的证据。

      “你和席之还有联系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宋学东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施垣沉不住气,“你应该很讨厌我吧?”

      “你呢?”

      她不知道宋学东问的目的是什么,是问她是否讨厌自己本身,还是问她是否讨厌他。

      “我没有必要讨厌任何人。”

      “席之为你做过很多事情,有些情绪你并没有资格。”

      她没有料到,宋学东比单婕更加直接,“是的。”

      “有些事情,如果从一开始大家都能冷静地思考,席之又或者你或许都不会走上这一步。我的夫人单婕,她并不是恨你,或许,她的初衷也是想弥补,想让你和席之重归于好。但是,她用错了方法,席之亦然。所以,我们需要给这个错误画上句号。”

      “我知道。”

      “如果这就是结束,我希望它是彻彻底底。”

      “我不会再与宋席之有任何关联,请你放心。”

      “不仅仅如此,”宋学东看着施垣,掏出一个怀表,表中有个少年,是年轻时的宋昊,“错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这个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去改正。或许,时针停留在痛苦的时刻较长,但终究是会过去。”

      痛苦皆源于人的自身,施垣曾经痛恨过,今时也曾痛苦过,却得不到释怀。

      “席之的父母打算离婚,”宋学东道:“宋昊要将全部财产都给依柔,他想借此摆脱困束,然后带着你去找席之。我想,也许他们今天过来是与你说这事。但是,既然我已知道,也就是说离婚的事情没有隐瞒的了。也许在依柔回国的那一刻,宋昊的所有资产已被冻结,依柔被限制出境。”

      “我不会和宋席之在一起,也不会连累任何人。”

      宋学东没有接着说下去,他没有和施垣他们一起吃晚饭,也没有叮嘱她不要将今天的谈话告诉任何人。

      不过,离开咖啡厅时,他却给了施垣一个红包,说是压岁钱。

      施垣得知的消息,在两天后被宋昊夫妇二人知晓,唐依柔要飞往美国时。

      唐依柔没能离开,留在美国的宋席之,在年初一那天等到了一个人,宋学东飞往了美国。

      他敲响房门,宋席之在屋里做饭,门铃声一声声地想着,他戴着耳机在和曹渊打电话,起初并没有听到。

      等着他将房门打开,宋学东坐在楼梯口上,将脸埋在大腿上打着瞌睡。

      “你怎么来了?”宋席之围着围裙,手里拿着装馄饨的碗。

      宋学东将行李拖进屋里,将羽绒服脱下,去洗了手,将锅里剩下的馄饨盛入碗中,“就与爷爷这么说话?”

      “我妈呢?”宋席之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将碗放在桌上,一只手将椅子给抽出来,双手环胸,眼也不眨地看着宋学东道:“你过来干嘛?”

      “你妈和你爸在浙江,陪施垣过新年。”

      “你来做什么?”

      “陪你过年,”宋学东从厨房里拿来醋,又给碗里滴了几滴麻油,“你小子是不是以为在国外就无法无天了?你现在去厕所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的脸,回想你刚才是以怎样的表情和语气与我说话。”

      宋席之将椅子碰地摔了,跑到房间拿衣服和整间。

      “你做什么!”宋学东堵着门问道。

      “回去,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不会原谅你!”

      宋学东紧紧抓着门沿,他是部队出身,虽说年纪大了,但力气劲还在,“给我滚回房里去!”

      他引以为傲的孙儿,在这十几年里的不冷静与冲动,一次又一次做着不顾后果的傻事。宋学东可以说服自己一次,却又再一次皆一次的自我安慰中怀疑,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爷爷求你,”宋学东瘫坐在地上,用身子挡住了门,“不要再做傻事。”

      宋席之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他将脸埋入双掌里,以近恳求的声音问道:“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能满足。”

      宋学东看着孙儿痛苦地揪着头发,他迷茫地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也害怕开口去说出什么。

      两个人坐在屋里一夜没有阖眼,到了第二天,宋学东做好了早饭,宋席之没有吃,趴在餐桌上睡了会。

      唐依柔的电话打到宋学东的手机里,她出了事,在限制出境后,唐文菲找到她,并将其推下楼。

      “爸,”唐依柔躺在医院里,还好楼梯并不陡,只有轻微的脑震荡,“这件事你别和席之说。”

      “唐文菲人呢?”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那天,唐文菲找到她,大声地质问,为什么要帮助施垣。虽然席之是她所生,可在外的十年里,唐文菲将她的儿子当成自己所出。或许,是因为她,唐文菲无法怀孕,虽然她们姐妹之间曾经聊过这个话题,也并没有抱怨过谁。但是,三十年里,一个女人对孩子的渴望,已无法去辨别遗憾与恨。

      “报警了吗?”

      “没,也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入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这件事你别和席之说。”

      “所以你才将电话打到我手机上?”

      “嗯,”唐依柔问道:“宋昊的银行账户被冻结,我被限制出境都是你安排的吗?”

      “这个时候,你们需要冷静。如果你们一旦离婚,就难有回头路。即使那笔钱到了你的账户,你也动不了,”宋学东默认了此事。

      “那席之和施垣的事你能帮他们吗?”

      当年宋昊与唐依柔的结合,因为单婕无法接受女方出生,即使席之生下来,也没能让她点头。

      后来,宋昊去求宋自如,以至单婕至今而怀恨在心。当时,宋自如并没有答应此事,而是先问了他。宋学东看着孙儿年幼,不忍心之下同意了二人结婚的事。

      这件事,除了宋自如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如今,相同的问题再又面临,这次换成了他的孙儿。

      宋自如有了前车之鉴一定不会出面帮忙,好人与坏人,都得由他一个人承担。

      “我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宋学东将手机交给在房里的孙儿,宋席之知道母亲的难处,当提到等些时候才能回来,他则转语宽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一个星期后,宋学东回了北京。走时,他答应了宋席之,会在工作上帮助施垣。

      果不其然,一个月后,国外的一线奢侈品代言人换成施垣,而接下的一段时间里,就像是瓶颈的爆发,她又陆陆续续的接到更多的代言。

      施垣拍摄的三部电影其中有两部已经定档,将会在今年里上映,最快的可能会在暑期里。

      她忙着拍摄电视剧,又赶于拍摄广告,越来越多的通告,工作的上的事情占居她每日的生活,让她来不及歇息,亦无时间去思考其他。

      与此同时,林绍雄被调查的事曝光与网络,听说因为偷税,他的公司暂被查封,而他本人,也因需要调查而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这个消息虽好,但对施垣来说,好消息总是伴随着坏的消息。

      她和宋昊一起吃饭的照片被曝光与网络,恰巧是新年,又恰巧是从酒店出来,虽然是三个人的晚餐,拍到的却只有他们二人。

      一切就像是精心策划的,宋昊和唐依柔的离婚协议也被曝光,如果晚上所示为真,男方净身出户。

      而关于唐依柔住院的消息,施垣得知也是依靠网络。

      她坐上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唐依柔却告之她赶快离开,医院附近有记者守着。

      果不其然,第二天网络上就有了她去医院的照片,说她是去示威。

      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用猜测,不是单婕就是唐文菲。

      原来,这场精心策划,既是想再次毁了她,也为了离间她和宋席之父母的关系。

      在象山的最后一天,当最后一个镜头拍摄结束。颜雨薇订了酒店,待杀青宴结束,大家再各奔东西。

      施垣却提前赶回了上海,有本杂志封面需要拍摄,明天还有广告的拍摄。

      虽然接下一个月里的行程安排的很满,但她却又觉得怅然若失。娜娜回去结婚了,魏忡给她安排了新助理,很听话也有眼力见儿,不过,可能是她已与娜娜相处的模式,所以对此难以适应。

      曹渊也在上海,赵允熙有部时装剧将要在电视台播放,正在电视剧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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