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秋月剑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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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寒山演示了一遍基础剑法，便让陈渊跟着他练了起来。
基础剑法不过十三路，点刺劈扫带抽截，抹撩击挂托拦，陈渊跟着练了几遍便差不多有些模样了，当然力道，准性一无所有。
“这世间剑法千千万，但一切皆以这十三式为基，你日后每日当勤加修炼。太上剑宗有一门名为《七剑》的剑法，便只练七式基础，却独步于天下。可见任何剑招只练到了极致便都有通天彻地的威能……”
何寒山语气中似乎对那《七剑》非常推崇，陈渊听着心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我知昆吾峰有一部《太白剑典》，不知其与《太上七剑》相较又如何？”
何寒山听到这问题，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一时间好似冰川融化，雪后初晴，竟是说不出的惊艳。
“你入门时间短，对天下功法怕是还没什么概念。《太白剑典》是直指天仙道果的根本大法，其内包罗万象。而《七剑》不过是一门击剑法门，破天了不过是一门神通，两者根本无法比较……你那《太白斩灵剑诀》万年前昆吾峰的一位高人从《太白剑典》中领悟出来的，而类似的剑法在我灵枢少说也有上千门。”
陈渊顿时意识到自己是问了一个傻问题，有些尴尬。
“太上剑宗可有类似《太白剑典》的功法？”
“太上剑宗有半部《太上经》，便是直指长生的功法。”
陈渊原本不过是为了掩饰尴尬随口一问，他自然清楚作为道门十景之一的太上剑宗必然是有长生大法的，却不想太上剑宗的大法竟然是半部。
“半部功法也能成就天仙？”
何寒山一听到这问题就沉默了下来，月寒峰本就冷寂静默，没了人声，更感空旷。
陈渊感觉更尴尬了。
半响后，何寒山才继续开口道：
“太上剑宗出世较晚，其来历扑朔离迷。”
说完这话后，何寒山僵硬地转移话题道：
“书院开课后有道门历史一课，你到时候可以向讲师请教……你回去后十三式基础剑法每日练上三百遍，一个月后再来找我。”说着，何寒山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本剑谱给了陈渊。
“这《秋月剑谱》金水之意精粹，适合做你那《太白斩灵剑诀》的基础，你日后可以看看。”
“这是要撵人吗？五师兄真是够冷硬的……”
好在陈渊内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年，他心中虽然嘀咕，但面上却神色不变地接过了剑谱。
他明白何寒山是怕他继续问太上剑宗的事。
“多谢师兄……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陈渊起身告辞道。
何寒山嗯了一声。
“这道门十景的太上剑宗到底有何隐秘，五师兄为何这么忌讳？”陈渊心中想着，默默地记下了这事，召出青鹏，化作一道青光离开了月寒峰。
……
来的时候花了很长时间认路，回去便轻松了很多，半个时辰后满眼雪景退去，大地上出现了一点点的绿色。
陈渊端坐在青鹏背上，手中捧着《秋月剑谱》翻看着，秋水剑横放在膝上。
《秋月剑谱》修的是秋月剑意。剑意乃是剑道入门的标志，以意念感动天地，撬动法则，剑意一出便有诸多神妙之处，无论是悟道还是对敌都有极大的帮助。《秋月剑谱》乃是金中水，《太白斩灵剑诀》则是金之太白，两者自然有共同之处。
但《太白斩灵剑诀》却远比《秋月剑谱》深奥难懂，区别在于前者需修通整个太白之意，后者不过修出一缕秋月之意便已经算是大成。因而《太白斩灵剑诀》陈渊看地云里雾里地，但《秋月剑谱》却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
“师兄！”
陈渊沉浸在《秋月剑谱》，突然被一声大喊叫醒，他微微一愣，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我才入门两日，怎么也不会是谁的师兄。”陈渊心中想着，刚准备继续低头读剑谱，底下便又有声音传了过来。
“上面的师兄，请留步！”
陈渊四下看了看，地面上有个大汉在对着他招手，而这附近并没有别人在御空。
“真的是叫我？”陈渊神色奇怪的驾着青鹏落了下来。
刚落地，便见着有两个男子跑了过来。
为首的一人见陈渊落下，顿时激动地上前道：“俺是昆吾峰的李元，不知这位师兄要去哪，能不能将俺送到昆吾峰？”
这人看起来至少三十出头，身材魁梧高大，满脸的络腮胡，一道刀疤从左眼一直开到了嘴角，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的道袍，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胸膛可见其虬扎肌肉。
不像山中清寡的道士，更像是哪里来的江湖豪客。
而且，陈渊没有在其身上看到一丝的灵气，仿佛真的是个普通人一样。
李元见眼前少年只打量他却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他开口道：“今儿早上俺师兄送俺来紫簧峰探望好友，本说好未时来接俺，如今都到酉时也没见人影。俺晚上还要到师父那去，可俺现在还不会飞，要是晚了师父就要罚俺了……”
陈渊抬头望向了李元身后那人。
“在下万相峰祁景，见过师兄。”祁景彬彬有礼道。
这人身材高挺，白面如玉，手中拿着一只山河扇，身上穿着一件月白道袍，一举一动都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意，与李元气质差别极大，两人尽管走在一起，却好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祁景和李元一般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灵气。
“在下灵石峰陈渊，前日刚入门……不是师兄。昆吾峰倒也顺路，上来吧。”陈渊开口道。
这话一出，两人脸上皆是异色一闪而过。
本来以为是什么修为高深，容颜永驻之辈，喊了半天师兄，没想到不过是个才入门两天的弟子……
陈渊没有继续解释什么，他直接回到了青鹏的背上，开口道：“还要走吗？”
“走走走！”
李元赶紧跟着上了青鹏。
“兄弟，你这鸟可真不错啊。”李元羡慕地摸了摸青鹏，自从知道陈渊也是刚入门的，他便改口叫了兄弟。
“不知李兄是何时入门的？” 陈渊好奇地问着，李元没法御空，怕是最简单的心观之法也没学。
“俺是年前拜入的灵枢，结果到现在都还没碰到什么功法呢。”李元泄气地说道。
“这人怎会来了一个月什么也没学？”陈渊心中想着，但怕有何隐秘之事，并没有直接问出来，不想李元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俺师父说俺早些年挥霍过度，争强斗勇，体内精气衰竭，如今根基虚浮，非得用什么潜阳封髓的法子调养才行。别说什么仙家功法了，连原本修炼了几十年的内力都被师父化掉了。俺如今啊，每日只在那昆吾峰上读读书，写写字，可你想俺个大老粗，原来只认得自个名字，这读书识字可苦了俺了……”
陈渊想起来，张启年当时给他洗髓的时候倒是提到过这事，顿时有些恍然，那祁景怕也是如此。
“《太白剑典》修的先天金气，威力无匹，只是若是根基不足，对修炼者伤害颇大。我等修炼为的是长生证道，一切当以此为主才是。”出渊出口安慰道。
“俺师父也是这么说的，理俺也懂，可这山上的日子也太清苦了啊，想当年……”
这李元看起来五大三粗，但一开口便有些话痨的趋势，他一边倒着苦水，一边说起了他当年的事，什么娇艳师妹，什么天牢劫狱，什么约战碧波，一件件江湖之事说的各种跌宕起伏。
陈渊从小便对这些江湖之事感兴趣，只是那些个说书人如何抵得上当事人亲口所言的精彩有趣，他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李元从小便是话多，但后来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堂，为了维持大侠面子，在人前只得装出一副少言寡语的模样。来了灵枢之后，他倒是放飞了自我，只不过灵枢修士，沉心于大道，都对这些江湖事没有什么兴趣，他一个说的也觉得无趣。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愿意听的小兄弟，他胡海了一大段，心中颇为舒畅。
陈渊此刻手里还拿着那一本《秋月剑谱》，如今李元刚识字，只认得“月”“剑”两字，他好奇的开口问着。
“兄弟，你手里拿的是啥？”
“这是我刚师兄那得来的《秋月剑谱》。”陈渊开口道。
李元登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奇，他喃喃地开口道：“百年前曾有个名震江湖的秋月山庄，据说那主人便是得了《秋月剑谱》中的四式，从而练成了一身绝世剑法。后来，江湖中一直有个说法，‘得秋月者得天下’。”
“兄弟，你这《秋月剑谱》有多少式？”
“十二式。”
“……”李元顿时明白了为何他那些个师兄们一个个对江湖事不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秋月剑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