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过去的日常之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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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日月哥哥，你和一期殿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间，态度强硬的将某个付丧神赶了出去的海老名，神情严肃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虽然不是很想用敬语来称呼某个妄图摘月亮的付丧神，但是……想到了这把刀好歹也是自己恋人的哥哥，虽然恋人已经逝去，海老名还是有些不情愿的用上了敬语。
“什么事？小海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呢。”虽然确实很喜欢一期没错，但要在自己宝贝弟弟的面前承认，即使是性格相当自我的三日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面对海老名的问话，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真是的，三日月哥哥！”面对顾左右而言他的三日月，海老名有些无奈，但一想到现在三条刀派就只有自己在三日月哥哥的身边，自己必须肩负起保护三条珍宝的重任，立马就把刚刚因为一期是药研的哥哥，而产生的些许同情抛到了脑后。
“我和御前……和一期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倒是你，小海。你和药研是怎么一回事？”对于态度坚决的海老名，不想现在就讨论这件事的三日月选择了转移话题，主动进攻。
“我……我和药研……我和他……没……没什么啊……”对于三日月突然的发问，海老名有些不知所措，但出于对三条家护短传统的了解，同时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哥哥为此而担心自己，下意识的就想要隐瞒。
“小海！”看着完全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海老名，三日月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语气也不由得有些重了起来“你是觉得这样就能瞒过我吗？我们是兄弟啊！如果你还真心的喜欢我这个兄长的话，那就不要隐瞒！”
“三日月哥哥……”
看着难得态度强硬的三日月，海老名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原本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也重新浮现出来，忍不住扑到了三日月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三日月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是我要受到那样的痛苦？为什么上天要把药研从我身边带走？说好的要保护我，药研他就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小海……”三日月抱着海老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脊背，心中满是怜惜和心疼。自己的这个弟弟，太过为人着想，从小就喜欢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自己一个人往心里吞，现在居然哭的这么伤心，一定是已经难过到了极点了吧……
但越是心疼海老名，三日月对药研的感觉就越差。虽然知道在本能寺被烧毁这件事，并不能怪药研，如果可以，他绝对也是想要逃出去的，三日月本身也是豁达开朗的性格，但这并不意味着理智的三日月就不会迁怒了。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安……都哭出来吧……没事的……哥哥我就在你的身边……”
“三日月哥哥……”终于止住了眼泪，海老名抽噎着抬起头，看着温柔包容的三日月，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红了脸颊。
“哎呀，还真是怀念呢，明明以前那么小小一团的时候，很喜欢跟在我身后，拉着我的手，三日月哥哥，三日月哥哥的叫个不停的，一旦想把你的手给松开，就要哭不哭，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还真是很可爱呢……”看着有些害羞的海老名，三日月故意提起了从前的事，笑的相当开心。
“三日月哥哥！”被三日月说的恼羞成怒，海老名直接扑了上去，挠起了三日月的痒痒，两把平时沉稳的平安老刀，就这样幼稚至极的嬉闹起来。
“啊……夫人真可爱啊……怎么能那么可爱呢……”惨遭妻子和小舅子的拒绝，只能独自一把刀呆在门外的一期，透过没有掩紧的房门，看到了房内玩的很开心的两把刀，直勾勾的看着那个蓝色的身影，表情陶醉。
“一期殿……恕我直言……你是变、态吗？”凭借短刀过人的侦查，感觉到了有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屋内，海老名隐藏起自己的气息，猛的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笑的傻兮兮的望着屋内的一期，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刀生，就这表现，一期一振怕不是脑子有点什么问题吧？他到底是怎么追到自家的月亮的？
还是说……一旦弟弟太靠谱了，哥哥就会不靠谱吗？想着沉稳的药研，和眼前有些傻气的一期，还有自己的几个哥哥和过于活泼的大哥今剑，海老名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哪里不对。
“算了，一期殿你进来吧，我去找其他的藤四郎们好好聊聊，不过……你可别以为我这就承认你和三日月哥哥了，还有！好好说话！不准动、手、动、脚！不然……就别怪我三条刀派来领教一下一期殿的实力了！”海老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侧过身，让一期进到了房内，准备去找藤四郎们打听一下情况，但出于对哥哥的保护心理，海老名盯着一期的眼睛，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明白了……请放心吧，海老名殿……嗯？怎么了夫人？”一期看着撂下狠话远去的小舅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却发现自家夫人看着自己，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觉得背后一凉，有些疑惑。
“果然……”
三日月了解自家弟弟，虽然是把短刀，但因为是父亲大人唯一的短刀作品，所以除了仅有的几次上战场的经历，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和自己一样被供奉收藏，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单纯，对恋爱的理解应该还只停留在拥抱亲吻的程度才对，可现在……
尽管也有可能是从生性豪放，将海老名切切实实的作为护身短刀用的织田信长那里了解的，但……想到某把从足利家时候似乎就对自己的宝贝弟弟有点什么想法的刀，三日月眯了眯眼，最可能果然还是那把药研藤四郎已经对小海做了什么吧！
“夫人……”被三日月用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的紧盯着不放的一期，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额头上也忍不住渗出些许冷汗。
“御前大人，我觉得小海说的很对，毕竟再怎么样我也必须要考虑兄弟们的感受……所以……”三日月看着一期，笑的极其温柔“在小海承认你之前，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对海老名的印象还停留在乖巧懂事，单纯可爱上的三日月，虽然猜中了一部分的事实，但完全不知道其实海老名早就成了切开黑，完美而充分的诠释什么叫做迁怒，自顾自的做了分居的决定，无视了一旁蒙蔽的一期。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样，三日月不肯说，一期又不敢去问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的海老名，稀里糊涂的，两把刀就分居了数年，直到丰臣秀吉过世也没能再次同居。
“三日月哥哥，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我和其他的哥哥们，还有……还有一期殿，都不在你身旁，哥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海老名说着，紧紧的拉着三日月的手，表情不舍而担忧。
“无事，小海不必担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哥哥嘛，哈哈哈哈。”三日月笑着拍了拍海老名的脑袋，温柔而宠溺。
海老名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一旁温柔优雅的女子俯身行了一个礼，语气诚恳“宁宁夫人，三日月哥哥便拜托夫人您了，还望夫人能够多多照顾哥哥。”
“放心吧，三日月再怎么说也是我所重视的珍宝啊，不用你提，我也会照顾好这个不省心的老爷爷的，海老名你就放心吧。时间也不早了，三日月，我们也该走了。”
“三日月哥哥！此去……山重水远，愿君……一路安好……”
不同于海老名，一期的表情平静而镇定，微笑着看着因为海老名的呼唤而回过头来的三日月，语调柔和缱绻。
“夫人……我等你……”
“小海……御前大人……”看着对着自己微笑着的幼弟和丈夫，三日月恍惚了一瞬，仿佛看到了无边的火海将他们给笼罩，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但旋即回过神来，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刚刚那一瞬间的不安。
“珍重……”
随着马车的前行，宏伟的大阪城渐渐消失在三日月的视线中，尽管刚刚经历分别，但三日月仍然期待着下一次的重聚。可是……不管是一期一振，还是海老名宗近，又或者是三日月宗近，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分别，足足经历了六百多年方才重聚，甚至于……要不是机缘巧合，这几乎便成为他们之间的永诀。
“咳咳……海老名殿！鲶尾！你们在哪里？”顶着滚滚的浓烟和翻腾的火浪，一期一振在已经成为火海的大阪城里不停的搜寻着海老名和弟弟们的踪迹。
“一期殿……”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期立马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被困在火焰里，狼狈不堪虚弱至极的海老名，当即上前想要去把他救出火场，却被燃烧的火焰挡住了。
“没用的……这里的火势太大了……而且我的本体被烧塌的刀架给压住了，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海老名因为本体正被焚烧所产生的剧烈的痛苦，而脸色惨白，声音也极为虚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找鲶尾他们吧……说不定你还来得及……”
“可是……”虽然知道海老名说得对，但是一期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这样什么也做不了，让妻弟如同自己的弟弟药研一样，消失在火海里。
“没有什么可是……鲶尾他们现在应该很需要你这个哥哥，所以……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快去吧……”
“……对不起！”看着身形越来越浅淡的海老名，一期咬了咬牙，还是只能无奈的放弃了海老名，转身离开去寻找藤四郎们。
“没关系的呀……”目送着一期一振远去，尽管疼痛是那样的剧烈，但海老名还是微微的笑着“这或许就是我的命运啊……被信长公送给秀信，而躲过了本能寺之变……却又遇上了大阪城这一次大火的我……或许命中注定了要消亡在火焰里吧……”
“真是的……”随着被损坏的越来越严重的本体，海老名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再没有半点力气睁开眼“药研你这个大傻瓜啊……你到底是怎么忍住这样的痛苦，消耗着自己的灵力，来到我的梦里的呢……”
“真是抱歉呢……我好像真的没有办法了……三日月哥哥……石切哥哥……这就是最后了吧……永别了呢……哥哥……”海老名合上双眼，声音轻微的近乎呢喃，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微笑着，对自己伸出手的熟悉身影。
“啊……五月……细雨……露……还戾……且寄……吾名……杜鹃……翼……翩然……上……云霄①……药研……久等了……”
“轰——”
随着房屋倒塌的声音，火海里除了木材燃烧时的‘噼啪’声，再也感受不到属于海老名的半点声息，只剩下那熊熊燃烧着的无边火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过去的日常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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