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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阴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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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死”字,顾天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跳下马,来不及细究,对萧思行急道:“还不快进来。”于是萧思行随顾天鸣快步向内院走去,身后的顾天林、顾天宥二人也跟了过去。
凉亭内,顾连昭怀抱着瑟瑟发抖着又拒绝顾连庭诊脉的萧明焕,轻声安抚着:“让哥哥们帮帮你好不好,相信我们,小瑞。”
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当顾连庭的手再次靠近时,萧明焕没有拒绝,乖乖地任由摆弄。而顾连庭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明焕,扒开他的衣服,只见一个个圆孔在他胸膛起伏,一种难以言明的心痛油然而生。萧明焕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彻底打击到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潮湿的暗室,铺盖在地上的干草散发着霉味、腥臭味,肮脏鬼祟的老鼠肆意走动,虚弱无力的九岁孩童在□□中被粗鲁地对待,使之成为了一生的噩梦和恐惧。分不清现实和幻象的萧明焕本能地选择了自保,从左手的袖子里滑落出一把小匕首一挥朝顾连庭射去,顾连庭一个转身,匕首擦过左臂,钉在了柱子上;同时萧明焕右脚一蹬,一转,挥出右袖里的匕首朝顾连昭飞去,随后快步跃出凉亭,欲逃出内院。
顾连轩追上前,欺上身,一掌将萧明焕打倒在地,不满道:“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我们身下的玩物。哈哈……”鬼魅尖锐的声音穿透萧明焕的耳膜,直击他的心房。握紧拳头,不甘地闭上眼睛,顶着传心刺骨之痛,运起真气,身上的寒铁钉又往外挪了半寸。一睁眼,眸中狠决寒栗不禁让顾连轩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萧明焕左手拍地,飞身靠近,呈鹰爪状的右手直逼顾连轩的脖颈。顾连轩提剑鞘一挡,萧明焕欺身靠近,左手抓住剑柄,顾连轩暗叫不好,欲推走他,萧明焕一点地,避开他的手,顺势自下而上将剑握在手上,轻盈利落地翻身落地,毫不犹疑地向顾连轩刺去,宛若杀神。
“叮”萧思行袖箭一发,打落了萧眀焕的剑。萧明焕看清来人,戾气尽散,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呕着血,萧思行上前为他疏导着体内沸腾的真气,而周遭的顾家人只是怔怔地看着,毫无办法。一刻钟后,清醒过来的萧明焕躺在萧思行的怀中,仿佛折了翼的鹰,虚弱地道:“二哥,带我回家。”
萧思行抚过萧明焕惨白的脸,温柔地笑道:“好,二哥这就带你回家。”一把抱起萧明焕,旁若无人地穿过顾家人。
最后还是顾连庭出了声,担忧道:“等等,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骑马,让他坐顾家的马车吧。”
萧思行停下脚步,冷冷道:“这就不劳费心了,我已安排好马车。”又突然眼光一扫,警告地看着顾家人,道:“别再打明焕的主意,否则就是与无涯山庄为敌。”霸气地走出顾家。
正好,萧思行的贴身侍卫乾钱驾着马车赶来,萧思行小心翼翼地将怀抱中的萧明焕轻轻放在马车中厚重的毯子上,无奈萧明焕紧紧拽着衣袖,腾不出手来,对着车外的乾钱道:“回茗月阁。”
顾天鸣看着萧思行一行人上了马车才放下心来,但又十分气愤,回到正厅,怒视着顾连轩,破口道:“你究竟干了些什么!”慑于父亲威严,顾连轩将前前后后的事都抖落了出来,顾天鸣拍桌立起,指着顾连轩骂道:“谁让你干的这些蠢事!竟至业儿、城儿于不顾,又将小瑞折腾成那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气得顾天鸣粗喘着气,还是顾连庭上前为父亲缓气,道:“爹别恼,气急伤身,还是想想小瑞吧。”
顾天鸣激动道:“小瑞他到底生了什么病?这般严重。”
顾连庭不敢隐瞒,道:“小瑞他以寒铁钉封住了七经八脉,寒铁至寒,侵入骨髓,损经伤脉,以他目前的状况很难撑过这个冬天。”
“寒铁钉,难道是……”旁边的顾天宥喃喃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顾天鸣。
顾天鸣知道顾天宥有话要说,于是依依吩咐道:“昭儿去趟茗月阁,将业儿和城儿带回来;庭儿去照看好你母亲;至于你,好好呆在家中,别再出去惹是生非!”顾家家教一向不错,儿郎们皆以父亲为榜样,都纷纷称是,退出正厅,于是只剩下顾天鸣兄弟三人。
顾天鸣开口道:“两年前,翠顶峰一战时小瑞的武功可谓登峰造极,难以想象一个少年能有如此造诣,这不会都得益于生死决吧?”
曾经修习过生死决的顾天宥肯定地答道:“很有可能,他曾告诉小弟,天道轮回,生死常有;一一道破,九层至顶。但修习此法,易走火入魔。”
一旁的顾天林也开口分析道:“以萧迟玉的为人,定不会让小瑞修习此法,而小瑞是在萧迟玉身死两个月后与顾裴一决生死,那么就是说……”
顾天鸣一惊,踱步思索道:“就是说小瑞用两个月时间将生死决练到了第九重,与顾裴一役,再为我疗伤,致使体内真气大乱,走火入魔。后又为摆脱困境,以寒铁钉废了一身武艺,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命。”当一串串的事实摆在面前时是这般沉重,顾天鸣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望着漆黑的屋顶。
在回茗月阁的路上,杨朔快马来报,一丝焦虑染在他那张肃穆的脸上,萧思行拉开帘子一角,轻声道:“怎么样?”
杨朔低头,惭愧道:“二爷恕罪,小少爷被人劫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