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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齐晟进入殿内,正好看到姬寐正无聊的拨弄着书桌上盛放的奏折。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放在桌面的奏折正摊开了内容,姬寐垂落的视线正兴致颇浓的细细看着。
      他担心里面的内容会影响到姬寐。一想到上书的内容,他就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心,相当的不悦。
      姬寐见他来了,抬起头对着齐晟问道:“他们都想让我离开你,我在你的臣子眼里就是如此不堪。”
      齐晟怔了一下,姬寐这一次醒来变化颇多。
      姬寐没有以前面对他的心事重重,反而直直的迎上齐晟,对他说道:“可是他们都错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
      齐晟苦涩的看着姬寐:“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你的。”
      姬寐要彻底跟前身做告别,让他顶着前身的行事作风,难免会有所束手束脚的感觉。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姬寐低声道:“齐晟,你带给我的是灾祸,若是没有毁灭过,又何来重生的机会。”
      齐晟愣住了,这一次醒来的姬寐的确变化很大,他看着姬寐,总觉有什么地方变得彻底不一样了。

      姬寐粲然一笑,向着前方俯身,退去那层软弱的表面,他目光紧紧的锁住齐晟,看着他的眼睛在唇边落下淡淡的吻:“送我回去吧。”
      齐晟大惊,还是很快的控制了情绪,他的嘴角是飞扬的笑意,这个严肃的君主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很开心。
      他傻乎乎的只知道点头,看着姬寐消瘦的身子,将他再一次打横抱起,紧紧的向着胸腔的位置靠拢。
      齐晟在姬寐耳边低声笑道:“我好快活!真的好快活!”
      他以为姬寐所言的重生是解开了心结,两人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
      姬寐听到齐晟胸腔剧烈的火热的跳动。
      徐御医说过姬寐的身体活不久了,上一次昏迷甚久,更被诊断为大限将至。
      姬寐不仅醒了过来,而且身体大为好转,甚至对于齐晟的态度翻天覆地的改变。

      齐晟近日的心情大好,又一日下朝,他来到了姬寐的身后,姬寐正倚在池塘边的小亭,无聊的喂着锦鲤。
      姬寐继续喂养着聚拢而来的锦鲤们,他没有说话,明明知道齐晟就在身后也是不动声色的进行手头上的动作。
      “养着这些鱼儿,总觉得无趣了。”姬寐抬眼说道:“将那孩子尽早送入在摘星殿。”
      齐晟脸上的笑容一顿,这些天姬寐从未提及过这件事,他还以为姬寐早就忘记了。
      齐晟劝道:“那孩子跟在他母后身边习惯了,而且性子倔强乖戾,养在身边恐怕不合适。”
      姬寐转过头看向齐晟:“所以养他在身边,才会觉得有意思。”
      齐晟并不认同:“他会伤了你。”
      姬寐眯了眯双眸,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就给他上一把枷锁,让他只能听话顺从我。”
      齐晟愣了一下,他没有料到姬寐会说出如此任性的话。

      姬寐看着齐晟:“你能做到,不要让我失望。”
      齐晟双眸一沉,他始终没有许诺。
      姬寐将齐晟拉到身边坐下,与他一同看着水中四散而去的鱼儿们:“养在池塘里的鱼,没有食物的吸引,就对刚刚还热切的投喂人失去了兴趣。”
      他表情淡淡的笑了笑:“所以别让我对你失了兴趣,这几日我对你的好不过是一种试探。”
      齐晟呼吸一窒,姬寐眼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试探我能对你做到那一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齐晟似乎习惯了在姬寐面前一次次的示弱。
      齐晟无论从身份还是实力都是绝对强大的一方,但是在姬寐面前这些对外无比尊贵的身份也好,还是天赋惊人的修为也好,他都觉得没有任何用,姬寐是他根本舍不得有一丝伤害的最重要的存在。
      齐晟自嘲的笑道:“你的愿望,我都会无条件的实现,你无须再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姬寐挑了挑眉:“试探你的感情?”
      他摇了摇头道:“这本来就无须试探。”
      齐晟紧紧的盯着姬寐,他知道姬寐下一句话可能会让他坠入炼狱,脸上是复杂的神色。
      姬寐正面迎上齐晟,只是纯粹的扬唇轻笑,只是天真的语气,却最能戳到对方痛苦的心事:“我就想看你失去最想要得到的,会如何的垂头丧气。”
      齐晟不怒反笑,他有些无奈的敛目,越发苦涩的看着姬寐:“你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你,能伤到我的就只有你,而我却是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

      这就是本来就不公平的对待,但是齐晟根本无法改变,不是他不能够改变,而是他不想离姬寐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得到姬寐的任何可能性,他在对待姬寐的问题上永远都缺少了一份果断,因为他顾忌的东西很多。
      姬寐的转变让齐晟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姬寐的改变都是受他影响而造成。
      如齐晟所言一般只要是姬寐的愿望,他都愿意极力完成,他是爱惨了姬寐。
      姬寐笑着将迷茫的男人拉入怀里,伸手拔下束发的玉冠,修长的指尖穿梭进这个男人顿时倾泻而下的长发。
      姬寐一遍遍的抚过齐晟的长发,在他耳边低声的笑道:“晟哥哥,你无计可施了,我的要求再无理,你发现到最后都无法拒绝。”
      他用小指尖勾起一缕长发,灵活的转动一圈再抽出了指尖,那一缕长发轻飘飘的散落。

      齐晟沉默的眉目轻轻一动,他对着姬寐温柔的说道:“这世上我对你越好,无条件的满足你的要求,你就会越不习惯别人,总觉得没有谁能比我对你更好,我要你永远都无法让别人与我相提并论。”
      姬寐笑而不语。
      齐晟面对姬寐的时候可能因为太过在乎,显得太过于小心翼翼了,而让他与别人做比较,他骨子里的都是自负,这天下再无比他对姬寐更好的人。
      他的眉眼无比骄傲,脸部的线条都是具有攻击性,他看向姬寐的这一刻却是柔化了,仿佛在说这世上最好的事物,我都可以双手捧上献给你,谁都没有你重要。
      姬寐看懂了齐晟的心思,他垂下长睫收敛眼中的精光。

      齐晟有些疑惑:“为什么非那个孩子不可?”
      姬寐心不由衷的回道:“因为我喜欢这个孩子。”
      他眉眼弥漫着欢喜之意,只有熟悉姬寐的人,才会发现他每一次的欢喜都是带着恶意,想要了有趣的主意了。
      齐晟忍不住跟着扬起了唇角,舒展开了眉心的褶皱。
      齐晟深深的注视着姬寐:“你若是坚持,我便顺了你的意罢了。”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搁在肩上的慵懒的快没有骨头的姬寐。
      姬寐的内心永远都是运筹帷幄的平静,他听着齐晟之言已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那一日,齐墨回到长庆殿。
      “他来了吗?”瘦骨嶙峋的手臂伸了过来,用力的抓住了齐墨。
      齐墨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个女人就算形容憔悴,仍然是极清秀的风姿楚楚。
      “我知道答案了。”她惨淡的笑了一声。
      随后的一些时日,齐墨更是连日陪在她的身边。
      齐墨紧咬着唇,女人就这样茫然的坐在榻上看着外面,脸上的血色原本就不存在,在夜色下显得更是惨白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那六年都是我偷来的。”她喃喃自语:“我用了禁术偷换了他的记忆,他最爱的人就成了我,但是我的犹豫让我没有彻底害死那个妖孽,才会让失去他。”
      她看着齐墨,脸上扭曲又痛苦的嫉恨,用掌心轻柔的抚上齐墨与齐晟极为相似眉目:“墨儿,我能留下这条命来,只是因为我是宸国送来联姻的长公主,他对我并无夫妻之情,可怜你和我一同被他遗忘了,若是没有那个妖孽存在,他会爱上我。”
      她眼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暗光,看着齐墨说道:“墨儿,你要帮我报仇,替我杀了他。”
      禁术的反噬终于彻底腐蚀了她的身体。
      女人强撑抱紧了齐墨,她的唇边缓缓的流下殷红的鲜血:“找个机会到宸国找到凤天歌,他还欠我一件事。”
      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看着那条通往外方的小道,眼里的焦距缓缓的不再聚拢,茫然的扩散四处。

      她在死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不敢置信的看着外面出现的身影,齐墨一直背对着外方,见她脸上古怪的表情,转头就看见了齐晟踏入了这座冷清宫殿。
      齐墨站了起来,用身体挡住了后面虚弱的女人。
      齐晟没有多余的视线给身后的女人,而是对着齐墨说道:“朕能派来国师为她续命。”
      女人听到齐晟的话,让她惨白的脸上都有了一丝血色,她对着齐墨小声的说道:“墨儿,让我见你的父王。”
      齐墨正好挡住了女人的视线。
      女人虚弱的只能侧身躺在榻上,有些着急的出声了。
      齐墨却是知道齐晟可不是出于好心,或是还有一丝一毫的情分,他仍然纹丝不动的挡在前面,目光清亮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齐晟冷冷的勾起唇:“孤要墨儿听话。”
      齐墨面无表情的问道:“陛下,想要取悦于谁。”
      齐晟冰冷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姬寐。”
      这两个字说的甚是温柔缠绵,空气却是猛然一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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