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黎明》祥瑞御兔

115、第 115 章

　　尽管夏修竹有很多的力气，但是这种状况他真的觉得自己空有力气却无处发泄，他真的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汇报结束，姑苏的手包住夏修竹的拳头，问道：“还有劲吗？”
　　夏修竹一愣，问：“有事？”
　　“他们有一个不太确定的结论，虽然从转化症状出现到劣化只有十二个小时，但是他们跟踪和观察的目标里至少还有百分之八十还没有出现转化的症状，所以对于这百分之八十的人来说，我们至少有十二个小时。”姑苏苦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算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吧。”

　　“现在我打算去绑架这些人，好让他们在出现转化症状之后，第一时间就可以用药。”姑苏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名册，问：“要不要一起？”
　　“好。”夏修竹又暗自握了一下拳头，他有很多疑问想要问，比如姑苏所说的“跟踪和贯彻的目标”都是由什么来决定的，比如这些“跟踪和观察的目标”到底有多少人，比如这些人用了药之后活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比如……夏修竹又太多的问题了，但是他不想问出来，他想着能做些什么总比说些空话要有用的多。

　　夏修竹的面前是一辆装甲车，夏修竹有些诧异，“要这么……严肃？”
　　姑苏刚刚挂断通讯，表情非常严肃地回答道：“本来可能不需要这么严肃，但是我刚刚接到消息，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出现了一个BOSS。”
　　“BOSS？”夏修竹身体一紧，他脑中出现了一个三头六臂的形象，一个词蹦了出来，“深渊者？”

　　“还不清楚，现场还很乱，只知道有伤亡，我们过去确认一下。”姑苏从其他人手里接过一把重型武器，掂了掂，拉了一下保险栓又关上，才接着说道：“希望能解决吧。真要是深渊者，闹大了，就等着人类上核武器喽。”
　　夏修竹在心里承认姑苏说的没错，这里是人类的地盘，血族来的人也很少，没有时间、地点和人力让他们击杀深渊者，那么对付深渊者，就只能是人类自己了，而真走到那一步，整个城市的人都可能要给深渊者陪葬，这是夏修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局，他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要面对的不是深渊者。

　　姑苏刚刚接听的电话只是紧急汇报的，所以在去现场的路上，姑苏又仔细细细问了一下现场发生的事情。
　　姑苏“嗯嗯”、“啊啊”了好半天才挂断电话，电话挂断后他先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才接着说道：“不是深渊者，至少暂时还不是。”

　　夏修竹一直有些疼痛的肩膀瞬间就不疼了——夏修竹的肩膀是被深渊者扯掉的，虽然伤口早已经愈合了，但是当时的疼痛感觉和当时惨烈的战斗场面夏修竹一直不曾忘记。
　　夏修竹静等着姑苏的下文。

　　果然，姑苏开始给夏修竹解释了，“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是，出现自发从人转化成血族的有几种，第一种是通过非法途径移植了器官的，这些器官是来自于血族，或者来自于从人类自发转化为血族的那一类人，比如在艾斯兰岛袭击你的那个血族警察。这一类人在人类里通常都是特别有钱的。”
　　“第二种是注射过二型或者三型治愈药剂的，军人、警察居多。”姑苏向车窗外看了一眼，指着外面抛锚的警车说：“这也是S市现在几乎没有警察的原因之一。”
　　“第三种就更多了——”姑苏扶了一下额，“我原本没想到的，他们把嗜血因子用到了美容上面，东西还挺多，面霜、精华、美白针、除皱针、抗衰药丸，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姑苏又接着说：“第三类我个人估计女性比较多，但是因为受众太多，我们人力有限，所以没有重视过，也没有监控过。”
　　“现在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富人居住的小区，前两类人不少，是重点监控区。”姑苏指了一下后视镜里的几辆囚车，接着说道：“反正现在S市也没人管，所以根据预先方案，血族会按照名单把那些人带走，给他们用药。”

　　“带到刚刚去的地下基地吗？”夏修竹问，在地下基地里他就闻到了属于劣化的血族的味道。
　　“已经先行带过去了两三个便于观察和实验，因为地方实在有限，其他的人都在别的地方。”姑苏回答道。

　　“实验……”夏修竹嘴里嘟囔了一句。
　　姑苏盯着夏修竹看了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了，夏修竹是不太满意血族用人类做实验。姑苏苦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可能的确违背你们人类的人道主义原则，但是……”
　　姑苏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为了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也是不得已。而且我们做的实验本来也是为了救他们自己的命。”

　　其实姑苏和夏修竹解释的理由都没办法说服他自己，“血族用人类做实验”是为了“挽救生命”，挽救的是血族的生命，而曾经发生过的，甚至一直存在的“人类用血族做实验”的目的也是为了“挽救生命”，只不过是为了挽救人类的生命而已。
　　人类和血族的出发点是相同或者相似的，用的手段也没差多少，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更加龌龊，这只不过是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而已。

　　夏修竹转过了头，没有回应。他理解姑苏刚才的停顿，姑苏想到的事情他未必想不到，只是他这么一细想起来就觉得有些恶心，而随之而来的可能是生无可恋和漠不关心。
　　姑苏拍了拍夏修竹的肩膀，才接着说道：“这个富人小区都是独栋的别墅，都有保镖，所以我们的人想要带走几个人并不容易，还有可能发生冲突，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转化了，有得甚至已经劣化了。刚刚那边发生了骚乱，说是有一家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自发转化完成，其中有一个人的眼睛是红色的。”

　　“你也知道，血族是靠眼睛分辨实力的，刚转化成的血族眼睛都是灰色的，通常要十年甚至到成年之后，血族的眼睛虹膜才会有变化。只是最初那边的人并不知道有红眼血族，还像处理其他人一样去处理，所以受了创。”姑苏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一次派到人类这边的血族大多数都是灰色眼睛的，实力都不强，因为这样的血族只需要少量的抑制剂就可以假扮人类了，并且即使漏服了抑制剂，也不会暴露的太快。对方是红眼，实力高于我们的人，我们的人还不了解实情就开始攻击，所以就吃了亏，已经死伤两三个了。”
　　“红色眼睛，为什么？”夏修竹皱着眉头问道，即使以他不多的血族常识来说，现在出现红色眼睛的血族也是不正常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姑苏耸了耸肩，他比夏修竹更苦恼，“在这之前，这种事情是闻所未闻的。”
　　姑苏捏了捏鼻梁，又感慨了一句，“看起来人类的科研能力还是比血族强很多的。”

　　说话间，姑苏他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这是一个大型的别墅群落，相邻的别墅之间有比较大的空间，血族就隐藏在别墅外面的林子里。
　　看到有人来支援，留守的血族很是高兴。

　　姑苏从留守人员手中接过红外线眼镜，朝着别墅里面望进去，然后他惊讶地说道：“里面这么多人？”
　　“在转化开始之前，里面正在举行party，有大概五十个参与者，别墅里还有二十个左右的安保人员。转化开始之后，参加party的人就被扣留了，所以那五十个人应该都算是人质，他们被关押在四楼的房间的。二十个保镖应该都转化成血族了，暂时还没有劣化，没有死亡，但是我们知道的人质死了六个了。”留守人员很焦虑的继续说道：“死的那六个我们认为都是被吸干血死的。”

　　留守人员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个血窟窿，很显然他的肩膀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了，他继续说道：“我们在第三个人质被吸干血之后发动攻击的，主要怕他吸太多血变成深渊者，但是是强行突破，可是他们有武装。还有，他们领头的那个很厉害，就是我说的红眼，他把我们的人抓进去了两个，已经……”
　　留守人员哽咽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夏修竹知道被抓进去的两个血族恐怕凶多吉少了。

　　姑苏拍了拍留守人员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
　　也不怪这些留守人员冲动，深渊者对于现在云梦泽大多数血族来说都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但是深渊者造成的损失却是每一个血族都不会忘记的，这一次人类自发的大规模转化成血族，并且飞快的进化成异食者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惴惴不安——他们这么快的转化成异食者，他们会不会同样飞速的转化成深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