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心》苹果醋好酸

17、莲池

　　“莲——花之君子者也。”
　　莲花，从古至今都是众多文人墨客歌咏崇敬的对象。在修真界，莲花则是灵气和修为的象征，这大概是由于众多神仙都与莲有缘吧。
　　闲言少叙，我们说说张氏这莲池的来历。据张氏族内文献记载，此莲池乃三千余年前，三界大乱中，一老者赠与张氏祖先，以感谢其救命之恩。至于这位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并无明确的记载，只说老者在赠送了莲池后，便驾鹤飞渡东海而去，似乎是蓬莱仙界之人。张氏先祖在得到莲池之后，受其灵气相助，苦修数十年，最终羽化成仙。而为了福泽后人，便将莲池留于人间，交后代供养。后历史辗转，张氏族人不愿再插手人界事务，隐居至巴蜀之地，世代修行，传承至今，已有三千余年。也得以莲池的庇护，仙鹤镇灵气旺盛，众多修行之人聚集于此，长盛不衰。但是也因为莲池的存在，总有居心不良之人打着张氏的主意。所以凡是张氏家主一到甲子之年，就必须进入宗祠守护莲池，也随莲池修行，但不知为何近千年来却无一人能得道成仙。
　　看着红鹫一脸好奇的盯着莲池看了足足两天了，秦少磬便将自己在宗家书馆里看到的所有关于莲池的记载讲给红鹫听。
　　“三界大乱？”红鹫依然坐在木质地板上，盯着莲池，眼睛都不转一下，指着莲池问道，“就这小东西能引起三界大乱？”
　　“姐姐……”汗，我有说是莲池引起三界大乱吗？秦少磬很无奈地回答：“不是莲池引起的三界大乱，而是……是，是什么引起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可能和人界的朝代更替有关系。反正就是有一天三界就打起来了。”她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我说，三界是哪三界啊？地球上就三界而已？”红鹫依然看也不看秦少磬一眼，蓝翎不是说有好几界吗？继续问道：“既然已经化分成了三界，为什么还会打架？”
　　“那时的三界应该是天界、人界、地界。”秦少磬皱起眉头，“至于为什么已经划分开了，还会大乱，我想大概就像国家与国家的摩擦差不多吧。”说完抓抓头发，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仔细想过呢。
　　“你以为空间界限就那么容易打破？”红鹫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秦少磬，只不过眼中满是轻蔑，“肯定是有什么重大原因才会大乱！”转过头去，想当年自己为了去暗域，那可是几乎耗尽自身灵力才打开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要不是当时灵力不足，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圣主毁了自己的心脏，虽说当时那心脏已经不能算是自己的了。
　　“是时，妖媚惑商纣，乱天下，苦黎民，周欲伐之。又恰逢天界初建，修成正果之人稀少，奈何修行之路艰难漫长，是以，道家天尊欲行封神之典，便以此战挑选道行深厚，品行端正之人，遂三界有能之士齐参与之，故此三界大乱。”在宗祠牌位之前打坐的老者忽然说道，“但因大战之中亦有众多他教之人，才能出众，却未能入封神之榜。因此有能之士开辟出魔界与妖界，庇护其族人免受天界挟制。”盘膝而坐的青衣老人，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莲池。虽然发须皆白，形容苍老，但是双眼却熠熠生辉，让人心生崇敬。
　　“三千年前天界初建？那比圣界的历史还短很多啊。”红鹫转身面对老人问道，“难道圣主离开时还没有你们所说的众神？”
　　“上古之时，人神共居于神圣华夏大地，各界皆是之后才分离开来。”老人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莲池之前，用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娓娓道来，“你所说的圣界创立，约算起来，地球上应该还处于女皇统治之时吧。只是你们的圣主在地球上古历史中似乎并无记载，或者另有他名。”老人微笑着回答了红鹫的问题。心中也甚是惊讶，没想到万年之前居然已经有大神通之人，可以飞出天外，创建异界了。要不是亲耳听见这两天小磬和红鹫的谈话，再加上此女身上确实没有半点地球上的气息，还真是难以相信啊，只是这万年前的争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那个所谓的圣主自己才知道了吧。
　　“师尊，你是说女娲那时候吗？”秦少磬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师父他爹，“那得有一万多年了吧。万年之前就有那么厉害的人了啊，不可思议啊，这在人界的话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了的啊。”
　　“不是人，是神，华夏之民乃神族后裔，只是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人具有神的意识了。”老人说着不经叹一口气，“凡人所研究的历史，若是从混沌之时算起来，不过只是近代史而已。神圣华夏历史远比人们想象的长太多了，当初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才算是真正的创世者，我想那位圣主应该也是盘古的后代吧。”
　　“这么说，你们人类所谓的发展史，其实是神族的衰败史？”红鹫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明了的说，“难怪要建立天界啊，如是当初一直这么发展下来的话，说不定今天你们就都没什么法术了。”
　　“这可不一定，如是当初众神不抛弃人类，建立天界的话。说不定现在的世界到处都是高手。”老人眼中似有一丝憧憬，“只是也会更加动荡吧，毕竟还有妖族和魔族。”
　　“抛弃？”红鹫有些不解，不是说是神的后裔吗？抛弃自己的后代？
　　“因为当时人类自身的意识已经逐渐醒来，那么作为神族的意识也就逐渐淡漠了。”老人解释道，“毕竟只是后裔，并非是神本身。这之间的差距是十分巨大的，若是修行不够，那么人就只是人而已。”
　　“人是神族的后裔，那么妖族就是神族创造的物种修行而来，魔族其实是修行路上变坏的修行者咯？”一旁秦少磬突然插话。
　　老人微笑着说：“也可以这么说吧。”
　　“动物怎么会变成人，难道动物不是当初制造的时候就是动物吗？”对于地球上的妖类的形成，红鹫始终都无法理解。
　　“姐姐，这个很简单啊。”没等老人开口，秦少磬就自信满满的解释道，“万物都是变化发展着的啊，就像父母只能给孩子生命，但是却无法完全掌握他的后天会拥有怎样的能力，孩子很有可能自己就练就一些本领的。动物最初是动物，但是漫漫的发展中就会有变化。毕竟动物也是神创造的，本身应该也有神力传承在它们的体内吧，而动物并没有步上人类这种逐渐放弃神力的路，漫长的发展之路并不是简单的生命重复，所以它们也很可能在某种情况下，拥有了修行的觉悟和能力，而且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慢慢的就形成了妖族。事实也确实如此啊，但是植物好像也有修炼成妖的，这个……”
　　“那是因为植物是靠不断吸收周围的养分来生存，在灵气充盈的地方植物自然也就慢慢的有了灵性了，只是植物的修行之路要漫长很多，且不易修成。”老人帮秦少磬补充道，“而动物，本来与人类有许多共同之处，那么成精也就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只是人类天生灵性，妖族则需要后天开灵，其实妖族修行比人类艰难，所以常常有妖族吸食人类精气来提升自己修为的事情发生。”
　　“圣界的物种来源于圣灵的灵力，并不是神所创造，所以存在某种在差别，不能修行。而且圣修者虽然可以活很久，但是并没有什么成神不死之说，这就是造物主不同的区别。”红鹫似乎有些明白了，“后天的发展不同，所以灵性不同？灵性不同也就是思想不同，就像张辰枫并不想做家主，也是因为后天的发展坏境，所以有了自己的想法？”
　　“姐姐……”秦少磬再一次感到无语，就算大师兄不想做家主，也不能在张氏的老太爷面前这么说啊，“这个有区别的。”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啊。”没想到老人家似乎并不介意，一脸微笑说道，“一切皆有因果，人与人之间的想法自然有些差别的。”
　　红鹫点点头，看着眼前的莲池说道：“可是这些和莲池有什么关系？”
　　那个，话说不是你先问三界之乱的吗？秦少磬无奈的看着红鹫，女人思维的跨度果然很大啊。
　　“这倒是没什么关系。”老人家依旧一脸和蔼，“莲池虽然有灵性，其实际只是一件宝物而已。当年创造莲池之人，乃是法力强大的方外高人。莲池本身具有聚集天地灵气之能力，所以这仙鹤镇的灵气聚集。而莲池之内的莲花……祖上传说来自瑶池，其本身也是灵气充盈之物，具有重塑人身之力，只是如今人界灵气越来越少，这莲池中的灵力也日渐凋零了。如不是莲池一直不断吸收着灵气，估计莲花也……”说着紧紧皱起眉，若是有天莲花凋落，张氏气数也就尽了吧。
　　“重塑人身？”听到这红鹫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旁边的老人。
　　“是，但仅限躯体而已。”老人回答道。
　　仅限躯体？红鹫依然有些不解。
　　“就是说没有魂魄，”秦少磬补充道，“没有魂魄就什么都没有了。”
　　“魄可重塑，只是魂却无法。”老人接着说，“就连传说中的哪吒，在莲花化身之后也是没有魂魄。而且红鹫，你的魂魄似乎并不完整，缺了一部分。”
　　听到此话红鹫依然一脸疑惑，圣界并不存在什么魂魄之说。秦少磬则是一脸惊讶，“魂魄不完整？难道是因为没有心脏？”
　　“没有心脏？”老人突然睁大眼睛看着红鹫，“你就是亦真说的女子？难怪……七魄无力（力魄），三魂缺天（天魂）。长此下去，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啊。”说完一脸忧虑，不过似乎也很少见这样还能活着的人，“难怪，那小子要你呆在莲池之旁。”
　　“没有办法可以救她吗？”秦少磬向老人恳求道，“师尊，您一定有办法的吧”
　　老人皱起眉看着莲池内开得正艳的莲花说道：“这要看缘分了，灵魂之事，人力无法改变啊。”说着突然对两人神秘的笑了笑，“莲池之花，百年开一次，一次只有一朵，此次却是三朵齐放。看来有大事要发生了，或许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你们的到来并非偶然，只是天机难测。”说着又来到牌位前的棕垫上坐下，闭目打坐，不再理莲池前的两人。
　　看着红鹫又陷入了沉思，秦少磬很想找点话和她聊聊，可是却又不知该再说点什么。自从龙城出发之后，红鹫就越来越沉默，这让秦少磬非常担心。但是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她吧。虽然这样想，但是心里却下定决心，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一定要帮红鹫换到适合的心脏，摆脱不断寻找替代品的困扰。
　　“那莲花……”沉默半天的红鹫忽然指着池中那朵白色的莲花说到，“似曾相识。”
　　秦少磬也抬头凝视起那朵莲花，一种熟悉的感觉传来。只是……那感觉十分缥缈，若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