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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黑夜之城-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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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走过来两个人。
那两人全身黑衣黑袍包裹,只有手腕露出的来位置,才能清楚的看到与他们那黑色衣物完全形成对比的肤色。
杨千帆看到的时候,几乎是被吓白了脸。
这种颜色,哪里是什么肤白如纸,这完全就是死人手嘛!
他紧紧盯着那越走越近的两个月光族人,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很不顺畅。
待与那两人插身而过之后,他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一看,觉得这肤色与月光族人完全是天差地别,估计他走进了黑夜之城之后,也不用装聋作哑了,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瞧见他们这一行人的与众不同。
司夏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道:“怎么,才走进黑夜之城,你就害怕了?”
杨千帆脸色略微变白,这话他听着不太舒服。
这一路陪她走来,其实心里,多多少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尽管如此,凡事也要往好的方向去努力。
他们这一行人,与月光族人这么明显的肤色差异,当然是需要想办法解决的。难到需要等走到月光族人人堆里,被围攻了才发现大错特错吗?
杨千帆心中有些憋屈,但还是一声不吭,他实在是不想跟司夏吵架。
但他越是不出声,司夏说的话便越是难听。
她冷笑一声,“我以为你多有男子气概,会与那些恩将仇报之徒有所区别。这样看来,此前你的一番说法,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如今心血过了,也就后悔了。”
杨千帆被她一番话说得有些难受。
反驳道:“我没有什么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伸出双手递到司夏眼前。
“你自己看看,我们的肤色与这月光族人差距这么大,这一走进去,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外人。”
司夏并未看他,只是凉凉道:“是吗?你既不信我,还一路跟来做什么。”
杨千帆有些怔住。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信她了?
辩解道:“我们跟月光族人的肤色差别,一眼就能看出来。多考虑一些,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是不相信你呢。”
司夏冷漠,“既然我事先未说,这事就并不重要。可你却觉得我没有告诉你们,是让你们去送死的,这么信不过我,还要跟我说什么说。”
“既然信不过我,那你跟来做什么。”
杨千帆心里好气又好笑。
他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怕她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以免出现不可挽回的纰漏,哪知道她硬要理解成这一番意思,竟完全是扭曲他的本意。
气了一会儿,他就不气了。
心里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男士,是应该大肚些的。
他走到司夏跟前,踌躇着半晌,才跟她道歉,“那个,那个,刚才的事情,可能是我祥太多了,是我的问题。”他看着司夏的脸色,小心地道:“你,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呀。”
他本意是要化解这一场干戈,哪知道那女妖怪扶杆而上,一句冰冷的话丢过来,硬生生刺到杨千帆体无完肤。
“错就是错,道歉和不道歉又有何区别?”
她看他一眼,声音很冷,“要是你哪一日杀错了人,你去道歉,那人就能活过来吗?”
“……”
杨千帆这一刻真的有一种被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吸气呼气之间来来回回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身为男人千万不能跟女人一般见识。好不容易才把火气消了下来,那女妖怪竟转身给了他一个冰冷的背影。
他终于忍无可忍,抛开他的绅士风度,抛开他的男士修养,去他妈的大肚,人家宰相肚里可以撑船,那是因为那条船的是圆的,不是尖的。
他霍一下冲到司夏面前,鼓起勇气想要同她理论一番,但瞧见她冰冷的面容,刹那间仿佛所有的脾气都胎死腹中发不出去。就像是一个瞬间被一根针刺破的气球,瘪的不能再瘪。
司夏侧头看他,等他的后续作为,却看他晃着身子,盯着她老半天,嘴里才蹦出两个字。
“好冷。”
女妖怪眨了眨眼,平静道:“这黑夜之城本就是无火无光,冷些也是正常。”
杨千帆假装搓着双臂,见她并没有真的要计较的意思,放下心来,“既然已经进了黑色之城,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女妖怪挑了挑眉,“怎么办?”冷笑着,讥诮道,“当然是等着他们过来,把你们都抓起来,去炼作尸傀。多好。”
杨千帆尴尬笑了两下,“我的司夏祖宗,我都跟你认错了,您就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呗。”
大度的女妖怪侧目看了他片刻,才道:“一路沿着黑夜之城往东边走,就可以到达黑夜山,传说,永恒之眼被放在黑夜山山顶。”
“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去黑夜山?”
司夏摇头,“在去找永恒之眼以前,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她看着他,脸色古怪又深不可测,道:“黑夜之城最中心处的月宫殿。”
……
月宫殿坐落在黑夜之城的最中央处,是历代黑城之主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月光族人最敬仰和最尊贵的一处,他们信奉月神所以将最尊贵的宫殿命名为‘月宫殿’。
由于月光族人的信仰和崇尚实力,黑城之主并不是历代传承,而是每一千年进行一次选拔,有能者居之。
所以黑城之主,是黑夜之城里最厉害的人物,但也是被更替速度最快的人。可若是拥有绝对的实力者,也是可以一直坐拥这黑城之主的位置,受月光族族人万民敬仰,万民朝拜。
据司夏所说,数万年前,在她还没有被挖眼冰封之前,她是来过黑夜之城的。
那时候黑夜城的城主名叫逆风,是个幽默风趣还喜欢穿着一身火红色袍子的男人。据说他本是月光族大家族之一的风家次子,但由于他爹娘的不同种族通婚,所以自他生下来后就从没被族内待见过,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在一条血路中劈荆斩棘,坐上了黑城之主的位置。
月光族人虽说寿命很长,但跟妖怪比起来,总归是要逊色了些。能活个数千年的时光,应该也已经是达到极限。
司夏觉着,想必那逆风再是如何厉害,也应该是已经入归尘土。
若非是今日为了拿这永恒之眼,司夏也记不得,曾经还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虽不知如今这黑城之主是谁,但当年那逆风的风姿,还是能在司夏的脑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笔。
……
而司夏之所以要去黑夜之城的月宫殿。
是为了要拿,被放在黑夜山山顶的永恒之眼。
“这永恒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杨千帆听说过‘永恒之眼’已经数次,只知道它是月光族人的至宝,是他们唯一能见的光明,却着实没有搞清楚,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夏平静道:“永恒之眼是一种果实。”
“果实?”杨千帆大惊,睁大眼不敢置信,“月光族人的至宝,竟然只是个果实?”这个答案,也太滑稽了,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忽然很好奇,问道:“那你是不是吃了那永恒之眼,就可以长出一双眼睛了?”
司夏忽然一声笑了,饶是她活了数万年,也没遇见过这种,吃进去能长出一双眼睛的神奇物种。
她恢复了淡然的表情,转眼看他,眼神很是奇怪,“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只要把永恒之眼吃了,就能长出一双眼睛?”
杨千帆很是不解。
“这果实你不是用来吃,难道把它剥皮之后,再眶到你眼眶子里去,让它代替你的双眸?”他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哪知道那女妖怪却是忽然点头,回答他,“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
杨千帆只觉得头顶有数万只乌鸦飞过……
一旁的烟烟忽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千帆哥,你别不信,我听姥姥说过,这永恒之眼,确实有重生双目之效。”
他露出讶异的表情,“你也知道?”
烟烟点头,道:“永恒之眼,是一种叫做‘永恒花’的花所结出来的果实,而永恒花,是这世间的风华一束,怕是沧海桑田,只此一朵。”
“世间仅此一朵的花?”杨千帆眨眨眼,“这么厉害?”
“永恒花是一种昼夜中的柔光,是一种经历无尽沧桑,和对世间期望的一种另类存在,它的花开无需土壤,无需浇灌,却能温暖月光族人。仿佛是黑夜中的灯塔。”
“既然这么厉害,那它是,万年开花,万年结果,几万年才出那么一株吗?”杨千帆脑洞大开,把电视剧里的那一套,完整无缺的搬过来了。
“这花开了无数万年。”
“却没有人知道它何时开的,有可能,是在黑夜之城初立的时候,或是如临大敌的时候吧。”
烟烟的表情还是很温柔,尽管杨千帆能感受到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始终紧紧拽着的安全感缺失,却听她温柔的声音,忽然画风划转,有些凌厉,“虽说这永恒花千万般的与众不同,但它却是实实在在,生长在……”
“在什么?”
杨千帆等着后续。
司夏冷不丁冒出一句,“是生长在死人嘴里的一支花。”
“啊?”杨千帆嘴里塞得下一只鸡蛋。
他怔了一怔,紧接着,好奇道:“这永恒花还真实特殊啊!到底是一朵什么样的花,还能长在死人的嘴里?”
“那嘴里长出一朵花的人正是月光族一族的始祖。”
“传闻,在他死后,身体不腐,如生生之人一样站在黑夜山的山顶处,日日守护着月光族人。那朵花也是经历过数千万年,才从他嘴里慢慢长出来并结出果实的。”
“所以,此花世间只余一朵。”
“既然那朵花在黑夜山上,我们还去月宫殿做什么呢?不是应该直接去黑夜山吗?”杨千帆问出了烟烟同样疑惑的问题。
烟烟虽然知道永恒之眼的来历,却并不知道为什么司夏要先去月宫殿,而永恒之眼也并不在月宫殿里。
司夏道:“月光族人擅长控尸,要想拿到永恒之眼,先得拿到掌控着始祖的控尸铃,否则凭单我们几个对决他们始祖,胜算太低。”
“再说,那永恒之眼也极是娇贵,必须要有青莲叶包着,否则,就算是被你我三人强行拿到手了,大概也是无效之物。”
杨千帆只知道西游记里的五庄观里人参娃娃要有专门的棒子来敲,却不知道这永恒之眼也需要它的对应之物。
而据司夏所说,那青莲叶在整个黑夜之城也只有月宫殿里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