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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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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百年,阎非再次收到一份请帖,原是太白星君三万岁寿辰,天帝特意设宴,宴请各路神仙前去祝寿。
既然是祝寿,势必要准备一份厚礼了。而阎非做了冥王万年,真是一点油水也没捞到,地府穷的响叮当,兜里真是比脸还干净。
他琢磨半晌,决定去人间溜一圈,再穷的仙,到了人间变点银钱也是跟玩似的。
结果这一遛,竟遛了小半年,回到地府时,除了带了各种新鲜玩意,人也胖了一圈。
青曜前去接应时,替他拿下满身挂着的东西,瞧着他发福的身体,叹一声,“殿下,自你离去,许久未归,属下成日与阴差们打赌,有人说你是被人间的女子拐了做丈夫,亦有人说你在人间发了财,贪恋金银不愿归府。却怎的也不曾想,殿下是因为流连人间的美食,才迟迟归来。”
阎非低头看了看自己,“胖的……这么明显么?”
青曜极不忍心地点点头。
阎非一抬手,“也罢也罢,人间有一说‘能吃是福’,想必本王是太有福了吧。”
青曜拭了一把额上的汗,殿下看的真开啊。
赴宴那日,阎非穿了一件从人间购买的水蓝色竹纹长衫,长发束冠。站在镜子前,镜中的男子眉眼清秀,面色白皙,身量不高不低,就是……胖了些。
阎非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体重重了些,那也是个胖胖的,玉树临风的冥王殿下。
他带上寿礼,驾云去了天庭。
太白星君的寿宴设于凌霄宝殿,辅一进去,依旧是各路神仙,一张张不熟识的脸。好在并没有人看过来,阎非随处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面前的桌案上摆了几碟精致的糕点,他肚子空空,见天帝还未过来,便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冥王阎非?”身旁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阎非连忙放下继续拿糕点的手,转身一拜,“小仙见过九玉仙座。”
九玉一笑,抬手指着他,“还真是你。怎么百年未见,你胖成这样?”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身旁几位仙友看了过来。阎非顿时脸上一热,低了头说,“仙座莫取笑小仙了。”
九玉开怀一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啧,好软。”
阎非顿觉他这动作不妥,抬头正要提醒他,却正好看见一抹玉色身影站在门口处。
他……究竟看到多少?
那抹玉色停了一停,又离开了,径直走向殿上的帝座。
众仙纷纷跪下行礼,“众仙拜见天帝。”
容华双目微抬,“众仙平礼。今日是太白星君的寿辰,各位不必拘礼,尽管当家宴待之。”
众仙落座,寿星太白星君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祥云纹长袍,白花花的胡须梳地十分柔顺,坐在帝座下方的首位,面目和蔼可亲。
坐在他身旁的紫薇星君起先走到殿中央,为太白献上寿礼,是一株自南海移植过来的珊瑚树,树身翠色,珊瑚剔透,极为稀有难得。太白捋着胡须道谢,想必是十分合眼。
一位位仙友陆续为太白送礼贺寿,所送的礼品一件比一件稀罕,多是奇珍异宝,或是有助炼丹的名贵药材。
到了阎非这,他顿时觉得自己的礼物有些拿不出手。
身旁的九玉仙帝已经送过礼,是一只极聪慧的灵兽,可以为仙君看守炼丹炉。太白他老人家瞧见这只灵兽,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连连道了几声谢。
阎非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殿中央,还未开口,太白先眯了眼睛打量他,“这位可是冥王?”
阎非朝太白星君点了点头,拱手一拜,“小仙恭贺星君三万岁寿辰大喜。”
太白微微一笑,“冥王客气了。倒是百年不见,冥王……变化了许多啊。”
大抵是说自己发胖一事。
阎非淡淡笑了笑,“小仙在地府任职,少不得要时常往人间走几趟。近日为替仙君寻到最称心的寿礼,更是跑的欢。如今小仙体态之变化,正是人间美食所致。”
太白捋了捋胡须,起了兴趣,“不知是何种美食,令冥王吃成这般?”
“这正式小仙今日为仙君准备的寿礼,满汉全席。”
说罢,一抬手,捏诀将事先从人间置换过来的一桌美食变了出来。顿时,喷香四溢,惹人垂涎。
莫说太白,在座其他仙友们也都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阎非道,“星君请用。”
太白起了身,来到桌前,拿起筷子随意挑了些菜放进嘴里。片刻后,不住地点头,“不怪冥王体态发福,这人间菜肴的确美味至极,胜过天界琼露啊。”
此言一出,众仙友们都跃跃欲试,太白并不介意,挥手让大家都来尝尝。连九玉仙帝也忍不住去掺了一筷子,只有阎非和天帝一站一坐,两两相望。
阎非道,“天帝可是没有胃口?”
容华淡淡看了他一眼,“朕对食物没有兴趣。”
阎非点头,“小仙明白了。”
不多时,一桌满汉全席已经所剩无几,太白坐会座位,咂咂嘴,“今日冥王的寿礼最合老身口味。阎非小辈,下回再找机会给老身送一桌人间佳肴来。”
阎非点头,微微一笑,“小仙谨记。”
寿宴结束,按理,阎非也该回地府了。但他走路慢,宴会结束了几个时辰,他也没走到南天门,反而转悠转悠,转到了东华殿门前。
也不知天帝在不在。他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四下望着,忽然后脑被轻轻拍了一记,“你在看什么?”
阎非立刻回头,见着来人便拱手一拜,“小仙见过天帝。”
容华看了看他,径直走进殿里。阎非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却见他忽然回头,“还杵着做什么?过来。”
“小仙遵命。”他快步走了过去,跟上那人的步伐。
进了殿里,容华坐到桌前,桌上矗着一壶琼露,淡淡酒香飘了出来。
“坐吧。”容华道。
阎非弯腰坐在了他对面,面色拘谨,不言不语。
容华看了看他,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评价一声,“果然很软。”
阎非怔愣片刻,亦伸手捏了回去,“一点也不软。”
容华愣了,“你敢捏朕?”
阎非瑟缩了一下,抬眼看着他,“有何不敢……”
容华忽而笑了,拎起他的后领一路拎到了床边,将人推了上去,自己紧跟上床,覆在他身上,“你说的对,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