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人栽鸟见鸟呆（1）》十**墨

24、不在其位

　　之前有过一句啼笑皆非的话，说是：不想当厨子的司机不是好裁缝。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厨子去当司机，司机去当裁缝，那么裁缝要干什么？？厨子能当好司机吗？司机能当好裁缝吗？这个疑问就是赵果果在公司丢下的一个重磅炸弹，而且响的轰轰隆隆的。
　　赵果果给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除了一身横肉的身材，不管怎么努力睁大眼睛基本都是一条直线的眼睛，象女孩子小时候穿着的小花褂布做成的手提袋，180的身高走路的时候如果遇到同事会兴奋的象我们小时候双腿同时蹦起来似的跳跃着，一边跳还会一边回头注视着你，希望你能看见他热情的举动。有一次赵果果在路上看见十八，就把小花布手提袋搭在肩膀上那么跳跃着走路，愣是把路边卖鸡蛋灌饼的两口子给惊到了，男的一个没注意手里的鸡蛋灌饼都掉到地上了，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一会儿都没合上，十八都没敢看赵果果，怕一看他，他在有别的举动什么的。
　　赵果果还有一个大特点就是跟谁都是自来熟，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杨影跟十八和司考琪抱怨说自己感冒了，就那么无意的说了一句，赵果果中午就跑到超市给杨影买了一盒红茶什么的，非常客气的说希望杨影早日恢复健康。十八某天非常非常无意的说了句喝咖啡有害身体健康，还是要少喝点儿，人家赵果果竟然搜索了几十个关于咖啡的网站，打包发到十八的邮箱中，后来十八说起黑巧克力好吃，赵果果分别买了金帝的、德芙的、吉百利的、金丝猴的黑巧克力送给十八，这让十八非常为难，也没让赵果果买啊？只好拿钱给赵果果，赵果果执意不要，还说要是十八看得起他，每块巧克力舔一下扔掉就可以了？司考琪笑十八为什么不跟赵果果说自己喜欢年度纪念金条呢？
　　都说城市中没有温情可言，这话没错儿，但普通人之间，始终要有些距离的，自己说的话时刻都被别人注意关注，那就不是温情了。
　　他赵果果本来应聘的是市场部的业务员，但是他把既然把心思都放到关注每个人的喜好和哀愁上，他怎么可能有心思做业务呢？所以从他来到公司开始，就排斥做业务。
　　呆了几天后，赵果果开始建议公司采用网通包月140元的上网，不得不说明的是，公司包月根本不是这个价格，这个是居家包月价格，左小巫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能给她省钱，所以赵果果提出这个建议她就赞同了。戊午好像之前因为招聘华为的事儿搞的自己很失人事部的面子，赵果果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说是他可以提供改造公司局域网线路，所以戊午开始力挺赵果果的建议。
　　编辑部是反对最厉害的部门，因为要上网查资料传稿子，最讨厌的就是局域网不稳定，而且现有的局域网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糟糕的地方，难道就要为了省点儿每个月包月的几十元的网费大折腾一番吗？戊午几乎跟着赵果果一起拍着胸脯说这次局域网的改革只会让大家享受飞一般的网速，戊午的年龄加上赵果果的年龄差不多都80多岁了，谁还能连“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老人那么那么渴望再一次尝试失败的鸿运大志都拒绝啊？然后大家同意了。
　　换句话说，某人走路的时候前面有坑，路人拉住那人说“小心，前面是坑”，某人梗着脖儿说：“偶就愿意走坑，超级享受掉沟里的感觉哦，那是非一般的感觉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呢？”，你说路人还会拦着吗？
　　赵果果不是计算机专业，根本和计算机专业连八百杆子的关系都没有，人家就敢说把局域网搞明白了，神吧？看来这年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
　　赵果果建设局域网的过程是，回家请教他一个朋友的搞计算机的朋友，怎么架构公司局域网，然后用笔纸抄录下来，这就算掌握了要领。十八觉得赵果果绝对具有二把刀的特质，但问题是戊午和左小巫吃一百个豆子都不知道豆腥味，那没办法。

　　三三下楼遛萨摩耶的时候，十八就蹲在萨摩耶身边，摸着萨摩耶白白厚厚的毛，萨摩耶眨巴着双眼皮儿的眼睛，懒散的靠着十八的双脚。
　　十八仰着脸儿看三三：“我说，我怎么发现我有些愤青。”
　　三三抱着吉娃娃无所谓嘿嘿笑：“那说明你已经老了，而且老的有点儿不行了。”
　　十八呆呆的坐到地上：“没那么严重吧？”
　　三三来了兴趣：“怎么没有啊，你想啊，要是你把兴趣放到帅哥啊时装啊首饰啊什么上面，你还有心思去愤青吗？人生不过百年，干嘛没事儿就愤青，别人关你什么事啊？人生多美好，谁象你，淡吃萝卜辣操心。”
　　十八有点儿恼火：“可是你明明知道有人做个的那个事儿肯定行不通，他还非要那么做，那不没事儿找抽吗？”
　　三三把吉娃娃塞给十八：“哪有什么是啊，好良言难劝该死鬼，人家碍着你了吗？？”

　　上班后，果然不出所料，局域网出现了问题，大部分的电脑都上不去网，而且还演化了不同的形式，比如谁的电脑配置高可以上网，谁先开的电脑的可以上网，开机晚的配置低的电脑上不去网。那些能上去网的电脑在上了网之后没多一会儿，就开始出现IP冲突，然后所有的电脑就都上不去网了。
　　赵果果挠着头：“不可能的，我全都是按照步骤来的，我朋友说了，绝对没有问题的。”
　　司考琪朝戊午嚷：“戊老师，你看怎么办啊？我们上午要交稿子的，这会儿上不去网，你看怎么办吧？”
　　戊午也慌了：“赵果果啊，你快点儿想办法弄弄吧，大家都等着呢。”
　　赵果果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的睁着：“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我都是按照套路来的，我真的是按照套路来的。”
　　最后，为了解决局域网产生的问题，公司只好从网络公司叫来电脑工程师，花了100块钱把局域网中的所有计算机都给重新调整回来，还耽误了编辑部大家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十八看向戊午的眼神都能杀人，戊午一天都没敢说什么。

　　本来因为赵果果乱动局域网最后搞的电脑无法上网的事儿十八就挺火大的，在走廊透气的时候遇到了安丰宇，安丰宇还象之前那样和十八搭讪，没想到安丰宇又惹火了十八。
　　安丰宇说：“我们韩国济州岛的空气好的不行。”
　　十八皱着眉头：“那汉城的空气和交通还不是跟北京一样糟糕的不行？”
　　安丰宇有些不乐意：“不是汉城，不是汉城是首尔，你们中国人为什么总是管首尔叫汉城呢？我们韩国已经在国际上重申了这个名称，国际上很支持我们。”
　　十八嗤笑：“从我知道韩国那天起，我就知道叫汉城。”
　　安丰宇有些恼火：“那是你们中国对我们韩国的歧视，我们本国叫首尔都叫了好几百年了，只有你们中国人管首尔叫汉城，不像话，是不是还想着想汉朝时候那样把韩国当成你们的属国？？”
　　十八直直盯着安丰宇：“你丫在中国呆了多久？在韩国待了多久？你嚷嚷什么？”
　　安丰宇咽了下口水：“你丫？是什么意思？我在中国待了28年，之后才去的韩国啊，在韩国待了将近5年了啊？”
　　十八嗤笑：“你爷爷是韩国人，还是你奶奶是韩国人？你爸爸妈妈是韩国人？”
　　安丰宇开始不高兴：“虽然他们不是直接的韩国人，可是，可是我们的祖宗是韩国人啊？中国的朝鲜族祖宗都是韩国人啊？这个是事实啊？”
　　十八更加不高兴：“那你们为什么不联系你们所有的本族人，也组成‘哇哇团’回韩国认祖归宗啊？还赖在我们中国干什么？中国那么不好，你们都哇哇的回韩国去啊？”
　　安丰宇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十八哼了一声：“想起你们就来气，明明是中国人，拿了一张破卡就连北都找不到了？还你们韩国你们首尔？无情无义的人最无耻，你们在韩国被人当成中国人，回中国后就会画猫装老虎，还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你最好别说你是中国人，我都为你丢人……”
　　安丰宇涨红了脸：“我，我才不跟你说呢。”
　　七八八刚好出来上洗手间，十八恼火的朝七八八招呼：“哎，帮个忙。”
　　七八八不解的看着十八：“什么事儿啊？”
　　十八进了办公室，拿出一把椅子，拽着七八八来到日本公司的门口，指指上面那个公司名字的牌匾：“把这个给搞成原来的样子，咱们不养家贼，呸！！”
　　七八八迷惑的踩在椅子上，按照十八说的，把公司名字的牌匾又搞回原来的样子，歪歪斜斜的。安丰宇不乐意的看着十八：“你怎么这么没有风度啊？这根本是两回事儿。”
　　十八哼：“在我就是一回事儿，我是中国人，是中国的女人，不是君子，小人和女人都是睚眦必报的。”
　　旁边那家美国公司走出来两个个子高高的男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七八八朝安丰宇一乐：“哎我说，美国人不是韩国人的爹吗？你们的爹在哪儿呢，你找你爹帮你搭把手吧。”
　　安丰宇气的浑身发抖，七八八拎着凳子和十八进办公室，还回头朝安丰宇一笑：“哎，你爹个儿还不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