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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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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时间
*假如无情没能被治好*
“呜,我太没用了……”
被众人围着的神医姑娘哭的一脸狼狈。
追命几次想拿帕子给她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却又碍着她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法给折腾的没法靠近。
“我都那么说了,结果还是没能把崖余治好!”
“这个……这个……”
追命还真没哄过这么大的孩子。
他绞尽了脑汁,最后也只想到一句话,“这个根本不怪你啊。”
无情他都残了这么久了,看了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好,她失败了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这话说出去肯定会被神医姑娘记恨。为了自己以后的药别无故多出半斤黄连,追命还是默默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怎么会不怪我!”
神医姑娘哭的更厉害了,“我答应了崖余了嘛,现在却做不到!而且我就是为了崖余才去学的医术的嘛。我治好了这么多人,却连自己最想要治的人都没法治——”
追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一茬。
他往后给了无情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过来把自己的媳妇儿哄好。
谁家的媳妇儿谁来哄。
于是无情无奈地笑着,推着轮椅到了她的面前。
神医姑娘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见着无情,她的哭声倒是淡了下去,但是眼泪却顺着脸颊缓缓地淌了下来。
比起刚才,默不作响的眼泪倒是更让人觉得心疼。
无情一笑,把她抱进怀里,将唇映在她的额头上。
“这样挺好啊。你不是说了,若是没治好我就嫁给我吗?”
“可是,可是——”
神医姑娘不停地抽噎着,“崖余不能走路……”
“那你就一直陪着我。我不能走,你就推着我走。”
无情对着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姑娘笑的无比温柔,“这样便很好了。”
*遇到了姬摇花*
一个样貌秀丽又自负的女子总是会对年轻又长的好看的姑娘格外的在意。
这点无论老少,都很适用。
比如姬摇花。
她目标本该是其他人的,可现在却只将目光凝在无情身边的小姑娘身上。她是从无情的轿子里出来的,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应是不同寻常,可是她先前为何从未在江湖上有所耳闻?
接着,便有人替她问了。
“无情公子,这位是——”
无情很自然地回答了,唇角因提及自己心爱的姑娘还带着几分笑意,“这是在下的妻子。”
神医姑娘正伸手将靠在自己身上的无情扶到轮椅上,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她的面容和眼眸都仿佛是被萤灯点亮一般:重重冰雪消融,眼眸类聚整个夜空的星辰——那样的明亮的光芒。仿佛她只要轻轻地将眼睫眨落,便会有夺目的星芒从她眼睫和眼眶叩敲碰撞的地方所迸烈。
她笑着唤了一声:“夫君。”
那是令日月都不敢与之同辉的笑容。
同样,那也是令姬摇花对美貌的自负所破碎的笑容。
*勾引失败*
暮色已浓,月兔东升。
无情选了个干净的地方,端坐在一块大石上,目光眺望着一片漆黑的前方。
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连四个童子也是远远地坐着。
姬摇花扬着唇慢慢地笑了,她轻轻地走近无情的身侧,不惊尘烟一般地轻声问道:“已经晚上了,你不准备吃些什么吗?”
听到她的声音,无情回头看她。
“姬夫人。”
他这么称呼她,而后道,“不必劳烦,我家夫人正在准备。”
“我这里还有兔腿,你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不必劳烦,我家夫人不喜。”
“她不喜你吃兔腿吗?”
姬摇花忍不住好奇起来了。
她此时的神情既像是心疼孩童的最母性的母亲,又像是天真烂漫最少女的女孩。两种女性的特征,都在她柔媚的笑靥里怒放,几乎能令人看痴。
然而无情的表情却依旧只是淡淡的,甚至没有半分笑意,“她不喜我和别的女子说话,也不喜我接受别的女子的东西,更不喜我对着别的女子笑。尤其是成亲了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温柔到极致的笑容。尤其是在他方才冷漠睥睨的眼神之后,这样的笑容更是显得弥足珍贵,绚烂而璀璨。
然而,姬摇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笑容,并不是对着她。
于是她回过头。在她的身后,神医姑娘正微微笑着。而无情的笑容正是给她的,也仅仅只是给她的。
“夫人,我说的可是?”
他问。
“极是。”
神医姑娘痛快地点了点头,捧着手上的熟食便走了过来。
在走到姬摇花身边的时候,她将脚步停了下来,歪着头地看着她,那双如夜空繁星一般璀璨的眸子被眼睫轻轻地刷了一下。
“阿姨,你打扰到我们小夫妻坐在一起了。”
姬摇花的脸险些扭曲。
偏偏某位神医姑娘还想着气她,“如果阿姨这么喜欢这个地方的话,那就分你一半吧。只是地方可以分你一半,我夫君绝对不可以。”
姬摇花:……很好,她要杀了她!
无情:我家夫人吃醋的样子果然也很可爱。
*身份暴露*
“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她竟然是最坏的那个魔姑,还潜在我们之间做卧底!她最开始是不是想勾引你!太过分了!连有妇之夫都不放过!”
“咳……”
“还好你喜欢的是我不是那种女人,不然真的好可怕——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听到她的话,无情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是啊,还好我喜欢的是你。在下真是要多谢夫人了。”
无比满足的笑。
*True End*
无情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自己的妻子。
“无忧……?”
房间里没人。
他又推开房门。
追命正在亭子里喝酒,见他只一身单衣不由诧异道:“大师兄,你怎么这身就出来了?”
无情还没回过神,一心只想着妻子的去向,便问道:“追命,无忧呢?”
“无忧?哪个无忧?”
无情蹙眉,他也不知道追命今天玩的是什么把戏,“你说哪个无忧——荆无忧。”
“哈?大师兄你何时娶妻了?”
追命现在的表情何止是诧异,简直是惊异了。
“我们四条光棍的,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我未曾娶妻?”
无情一滞。
——是了。
他未曾娶妻。
也未曾有一个说“若我医好了他,便让他娶我。若我医不好,便嫁给他。”的神医姑娘。
冷风拂面,将浑噩的意识散开。
他方才回过神来。
——这些从未发生过。
见他表情不对劲,追命放下手中的酒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兄,你这是……?”
好半晌,无情才接话道:“……我无事。”
他抬起手,退回房间,轻轻将门合上。
门扉紧阖的刹那,他的手臂像是骤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无力地垂下。
……他怎么忘记了。
他的无忧,已经死了。
早在八岁那年,在那场灭门惨案中,他的无忧就为了保护他而死了。
是他亲手——拾回她的尸骨,葬在了他日日夜夜守护的小楼旁。
可是……这场梦,多美啊。
要是该永远都不醒——该多好啊。
屋门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的追命定定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妻子,又是无忧的,大师兄不是做梦做糊涂了吧?”
他提起酒壶逛下一壶酒,喃喃自语道,“诶,也是时候去找个媳妇儿了……”
而就在他视线所不及之处。
在无情的房门前,有一块正对着他屋子的石碑。
庭草葳蕤,盖去了上面的字迹,只能依稀辩清上面深深的刻印。
成崖余之妻——荆无忧之墓。
不过一场梦,之前樱飞雪舞,之后万劫不复。
此后,世上世外,只他一人,梦不醒,梦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