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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五章 祸水东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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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捏眉心，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我放下手里的茶碗，起身走出了书房。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是时候行动了呢，我笑笑。
挥军剿匪，出师不利，自己个儿被逮了不说，金库还被人偷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那简宸。这名闻天下的聪明师爷怎么这么靠不住。老爷都被逮了好几天，差点活活儿饿死，他愣是找不着人。虽说那密室的确难找，但起码也得做个攻山的动作嘛，哪有置老爷生死于不顾的，实在不像话。
心里骂了几句，发泄之后，我郁卒起来。知道自己这么想是在不讲理。可还是忍不住。
理论上说，他并不知道我单独进行的这第二方案，更不知道我被人给抓了。根本谈不上所谓的救与不救。
可是，一想到那大帮的人马跟装饰似的杵在山脚，老爷我却差点在山上被饿成了肉干儿，我这心就憋屈得难受。
唔，你想困死土匪，别把老爷也一起做了吗。话说，师爷你真不知道老爷那点子吗？！
脑子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心里不由一突。这人果真还是信不过！
心里活泛着，沉吟半响，我终是下定决心按照计划行事。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大伙儿都不容易，可你先让我不好过了，我也得让你难受。
咬牙，收拾之！
晃悠到办公区，一个留守人员看到我，急忙行了个礼。我点点头，拉着官腔道：“师爷他们还没回来吗？”
闻言，小衙役忙惶恐道：“是”。
一听这话，我马上揪住话头。一脸恼怒的哼了一声，我有些严厉地说：“土匪都跑得没影儿了，这剿匪的却还蒙在骨里。这次，琼州县衙的脸面可都丢尽了！”
天可怜见，我遇到个胆儿小的。
见我发怒，衙役一下子站不稳了，脸顿时泛白，他惶恐着连连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见状，我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儿，至于这模样吗，我不过是冷下脸而已，你这架势明摆着说我是欺负下属的坏老爷！摸下巴，难道我这黑心老爷的名头真这么响了？
这瘦小畏缩的模样，活脱脱一个豆芽菜儿。
好，既然你都做足架势了，我要是不趁你的心，就是太不厚道了！
打定主意，我开始大发脾气。吹毛求疵，鸡蛋里面挑骨头，我极尽虐待之能事。
从县衙那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院子，到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惊堂木，我通通说出一堆看不惯的理由，将这笔帐一股脑塞到他身上。
周围看情况不妙的小子们，纷纷躲出了院落，只留下豆芽儿。
大大发泄一通，我只觉身心一派舒爽。偷眼瞄了瞄浑身发抖的豆芽儿，我立马心里愧疚表面阴狠地将召集留守同志开会的任务丢给他。
走之前，看他想走不敢走的那个畏缩模样，我不由莫名联想到自己在死禽兽面前的乖巧样，随即一阵火大。明显欺负人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又严厉了几句，叫他赶紧去办事，他才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背着手，望天，我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突然知道为啥大家都喜欢做老爷了。
老爷历劫归来后，琼州县衙剿匪部队后勤部第一次集结大会，在衙门后院正式举行。
琼州武装部队的精英还在鼎周山脚下喝风，我十分不爽。
面色不渝地告诉大家，同志们把金库的金子给丢了。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在人群中产生了不小的骚乱。
冷眼看着有些恐慌的一群人，我当然知道要是追究起来大家都要倒霉。当然，按照常理来说，这第一个倒霉的，百分百是衙门的头头儿——我。
心里冷笑一声，我才不要替这离国朝廷背这个锅。祸水能东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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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私心说，我有些不想将密室的地道透露出去。不过，对于鼎周山这伙不认识的土匪，我毕竟是没啥感情的。不妨卖个消息给朝廷，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水越混，越好摸鱼。
总之，只要火不烧到我头上，我完全没意见。
再说反正都告诉岱明轩了，不怕更多人知道。那帮土匪……应该……铁定……不是我熟人！打定主意，压下心里最后一丝犹豫，我果断地开始分派任务。
作为后勤部队，人数本就不多，还都不是什么精兵。不过，老爷我可是四王爷和秦大人的好下属，关键时刻，绝对不含糊！
派兵士在琼州辖区大力搜索鼎周山匪徒！动静越大越好。我深知，四王爷这个老大是一定要哄好的。
贼人实在不像话，罪名一犯还犯倆。
不只当土匪，还偷窃金子，伪造□□，真是嚣张。一定要好好收拾！
咳，虽然将两件事情合并为一件事情的确冤枉了人，不过，这假的都造出来了，数量还那么大，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废物利用！
不用白不用。况且，把国家金库里的金子偷走，换成了西贝货，想来，也没安啥好心。
毫不犹豫地将目前扰乱四国经济秩序的假金制造犯，这顶帽子丢到鼎周山，我充分发挥了要么不用，要用便到底的原则，将土匪们的价值升华到一个让我满意的高度。
一人二用，既是偷金贼，又是造假犯。的确很不错，我省了好多力气。
两案合并，打土匪，假金案，一时间均有结果，真是高兴。离国国家级通缉令，已由四王爷发出。想到吃完饭后鬼谷带来的这个消息，我忍不住又是一阵舒心。将大山芋丢了出去，舒坦！
追捕逃犯这等事儿，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琼州县令能掌控的，离国有的是赏金猎人和金牌捕快，还有古代的反恐部队——比恐怖组织还恐怖的影卫盟的存在。
如今，老爷我只需要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意思意思，在长官面前得个好印象，即可！
私心说，我还是很希望他们赶紧逃出去的。毕竟不在琼州的地盘上我就管不着。如今我的确很想休息下了。
为了明目张胆的偷懒，老爷我给四王爷写报告的时候，不着痕迹地加入了个人看法，因为事件败露，他们八成已经通过地道逃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件差事能够转嫁给离国的其他同僚，我十分高兴。不能不说，我的确很懒。
如此关键时刻，我非常感谢岱明轩同志的存在。哭，有这么个实力雄厚的大证人在，老爷我监守自盗的罪名是万万不会成立的。且，看管金库不利的责问想来也不会带来太大的惩罚。毕竟，没老爷我深入实地探查，同志们才不会知道金子飞了，还是从地下飞的。更何况，我还把江叶飞给捞了出来。
自己真是不糊涂，逃出来的第一时间，还没吃饭就赶紧派鬼谷的高手给四王爷送去了加急版的密信。第一时间通知长官，无疑又加了一分。
做事当然要留名，现在俺对幕后英雄没兴趣，尤其是如今要转嫁祸水的前提下。信里隐讳地交代了由于在没吃没喝的地窖里待久了，自己个儿身体很不好，不能当面向王爷交代经过。如此云云！极为明智地为日后偷懒奠下了事实基础。
饿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还能搞清轻重缓急，并对目前状况合理进行安排利用，暗自点点头，环境果然造英雄，我真是练出来了。
师爷是个坏家伙，不能不收拾。
派第二拨儿人送信到鼎周山给师爷，严厉批评了师爷的马虎行为。
老爷深入敌营，以自身安全为代价，不止救出了江同志，还晓得了土匪们偷盗金库的坏行为。与此对比，师爷在鼎周山脚下喝了几天西北风，不止没饿死敌人，还让土匪们从地下逃走了，顺道儿出门摸走了金库里的金子。如此不像话的事情，师爷该好好检讨。
当然，聪明的老爷是不会这么直白的说的。老爷说得很简略，极为清楚明白地交代了目前的情况，用的都是很温和的词。当然，我家的聪明师爷自然能读懂我浅显句子里的小小抱怨。
哼，没困住土匪，却差点把老爷我饿死，气愤！我当然要好好骂骂。
嘴上出了气，还要在身体上沾光。
去密道探查的活计就全权委托给师爷了。画了个地图给简宸。连信带图托几个后勤部队的人员送到鼎周山，嘱咐师爷暂时先别回来，好好在那边探查线索。另外交代我家师爷分出一部分军队全辖区搜索匪徒。
领导还在，做小弟的可要尽心办事。我十分明白。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一件不剩统统交给师爷。
这几天你十分清闲，现在开始收拾你，好好给老爷我干活儿！我在心里头说。
安排妥当。我心舒爽。
一边指派任务，我一边不着痕迹地做出疲惫的表情。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准备。
这么多人都看到老爷我身体不好，全都是证人呢。我有些狡猾地想。
瞧着众人均被骗了的模样，我看准时候，捂嘴咳嗽了几声。嗯，老爷因为劳心劳力，都要病倒了呢。一边咳，我一边暗暗地在心里说。
经过一系列部署，领导那里完全可以交代了！
准备收工！
最后一项任务，去琼州金库侦查。
作为一个好老爷，我当然要身先士卒，如此事情，自然躲不了。
将计划交代清楚，每一组都指派了负责人。
当然，我这队儿还聪明的指派了副组长。
老爷身体很不好，一直咳嗽。身边的小弟不时劝我回去休息，都被我严词拒绝了。
缓缓行进间，终于到达目的地。看着那被春花搞定的锁头儿，我不由在心里头说：“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我死活搞不定的‘铁将军’你一橇就开了。”
天时，地利，人和。不着痕迹地低头，一抹笑意爬上我的嘴角。
戏，终是到了收场的时候呢。
眼里迅速闪过一丝狡黠，收工！
极为热闹的收尾工作，由老爷我的完美退出而宣告成功！在到达金库门口的时候，一直默默忍受身体不适的老爷，终于到了身体的极限。
身体一斜，老爷扶着门框光荣的“昏倒”了。
老爷的带队任务顺理成章地转嫁给我专门指派的副组长。
狡猾吗，哼哼！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利用，难得受了这么大罪，自然是要好好歇歇。被人急急地抬回县衙，我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一边装晕，一边想心思。
密室里那些跟我有关的痕迹全都让春花帮着销毁了，能证明我造假的蛛丝马迹也全都消灭了，今天还有这么多人证明老爷生病了。
Good job！相当完美！面色极差的表象下，掩盖着我那颗雀跃的心。
身边的声音很嘈杂，听得出来，同志们很紧张。
默不作声地继续昏睡者的角色，想到马上就有一个长假给自己，我不由心里越发舒坦。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闭着眼，我开心地想。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呢！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