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归来》厄运巫女

37、血缘诅咒：老猎人（十三）

　　“您要去哪儿？”
　　“怎么？还要限制我行动吗？”少女披着大开巾，灰色的裙摆冷肃。
　　门前护卫的低级成员立刻恐慌地低下头，这少女别看如今被限制在教会内，说不得哪天就是高级成员了，随便一句话就能叫他没命。
　　“不敢不敢，只是担心您在外面会遇到危险，请您稍等，我去请两位大人来保护您。”
　　“不必了，如今亚楠这样子，我还能跑了不成？”
　　少女抬手指去，亚楠富有美感的建筑在经历大火后仿佛突然间跨越了几十年，变得荒凉而破败，再没有半分生气。
　　尸体，火堆，灰烬，以及偶然响起的嚎叫。亚楠如今已是怪物的天下。
　　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是绝无办法离开的。
　　“这……还是稳妥一点......”
　　少女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耐烦地略皱起眉头，“好了，就这样。”她一甩手，抬腿就走，显然是不会再听他的了。
　　“那请您千万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
　　她向猎人间走去，混入杂乱的人群中，但却能让门前的守卫时不时看见她那棕色的大开巾和灰色裙摆。
　　而此时人群另一侧，身着黑色猎人大衣和皮靴的少女略压低些帽檐，转进亚楠狭窄的小巷中。
　　“怎么样，这样认不出来了吧？”
　　少女的双眼上蒙有黑色的布条，而下半张脸也都用布带缠住了，双手戴着手套，丝毫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头发也都盘在帽子里，看起来正是猎人的普遍影响。
　　简明掏出板子立起来，少女立刻喊出声来，“Jane，我又不瞎!”
　　苏惟谨注视着她蒙在眼睛上的布条，目光透出几分若有所思：威廉大师提出的以内在之眼替代外在之眼的确可行，但他好像并不能做到。
　　可是他分明受古神之血的影响而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
　　“这样子还真是即视感十足啊。”克里夫此言一出，简明和沈默也都扭头看向苏惟谨，后者摸了摸头发露出有些青涩的苦笑，“好了，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快出发吧，时间可是挺紧的。”
　　一行人沿着梯子爬过小巷进入旧亚楠的街道，那时这座小镇虽有些沉郁，却也是宁静美丽的，但如今……
　　他侧过眼，墙根下倚着一具被烧焦的枯尸，手骨无力地垂着，看得出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类。
　　这里仅余下一片死寂。
　　就在一天前，这座城镇一度被鲜血浸透，如今却被一场大火毁去了曾经所有的罪行。
　　清洗之夜不知我也多少普通的亚楠人死于非命。苏惟谨不愿参与这种事，西德弟子的身份足以让他避过这次大屠杀。他不愿伤害无辜者，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别无他法，他下手时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说到底，他还是冷血无情的。
　　“小心!”
　　女性的喊声突然响起，苏惟谨整个人都是一凛，神经瞬间紧绷，手臂肌肉收缩，箭支对准狼人的头部。
　　“嗖——”
　　箭尾的黑羽在空气气流中微震，箭头钉入眼中，但那狼人却只是略向右僵直了一瞬，并未直接死亡。克里夫上前紧连上一斧将它腹部剖开一道，鲜血染红皮毛，狼人骨瘦如柴的尸体倒下。
　　“呼——”女性跑出街角，看到狼人的尸体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抱歉了，希望没有给你们带来太多困扰。”
　　她身着黑色的治愈教会制服，双手戴着白色的手术长手套，裹着围巾，扣着礼帽，再常见不过的打扮。
　　“没关系，希望你没受伤才是。”既然是身着教会的制服，自然是由苏惟谨出面对付，却不料那个女性略微一愣，脸上露出惊喜的样子：“你是Alcohol？我知道你，西德大人的弟子。”
　　苏惟谨略微偏了下头，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你是？”
　　卡丽尔向下压了压帽檐，不动声色地向简明身后挪了挪，手中握紧掩饰用的螺纹手杖。
　　那名女性对此浑然不觉，向苏惟谨露出一个得体的知性笑容，“我是Rolin，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