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12、第十二章

　　“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有些人他就是比你聪明，有些人他就是没有那么聪明。既然基因已经决定了性状，那么在我们已经接受了高等教育之后，我们就应该认真的考量我们是否要选择继续读研。我方的观点是不应该。因为我们已经接受了16年的教育了，我们不应该再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了。而是更应该在社会上学习一些在大学里永远不会学到的经验。这是我们人生不可或缺的财富和能力。”我说。
　　对方哑口无言，支支吾吾。
　　“假如我的能力有些，我脑子不好使。大一的时候，高数差一点点就挂了。你还逼着我一个连基本的二重积分都不是很懂的人去考研。那么我告诉你，我掏出一把小刀在你身上狂捅，直到把你捅成蜂窝煤。”
　　“我并不是说我们大家都不要考研，而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适合考研。我们更应该在我们学习能力很好的年华里去社会上学习更多社会的经验和知识。当然，对于学霸学神而言，你们赶紧去考。我不拦。但是对我们大多数资质平平的人而言，我们更适合在大学毕业之后，选择就业。”
　　这场辩论，对手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在我两三个回合的激烈言辞之后，他们就甘拜下风。
　　比赛结束后我们几个一起回去。舒依为了不错过我和刘瑶的精彩表演，先看了我的，再看了刘瑶的。两场辩论赛来回跑，她也是真够义气的。
　　“黎姐，你来看了我比赛吗？”刘瑶兴奋的说，“对方的一辩辩着辩着哭了。”
　　“我听说了。”黎丽说。
　　“你怎么也不手下留点情。质辩环节，她开始还振振有词，后来被你说的鼻涕眼泪一起流。你还不是很想放手。”舒依说。
　　“主要是越说越来劲。她的观点漏洞百出，还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青，你怎么样？赢了没？”
　　“那还用说。对方被我说的连他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想也是。不过，黎姐你不是说张康维什么时候会来当主持人？”刘瑶问。显然，张康维没有来主持人，她不免有些失落。
　　听到张康维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不敢直视刘瑶。
　　“像他这类男神级别的人物，只有在决赛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我一定要杀到最后。”刘瑶语气极其坚定。
　　“小青。”张康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知道他是故意叫我“小青”的。在那一瞬间，我心中掠过一丝喜悦，很快就被埋藏起来了。与之而来的是害怕。
　　怕什么？没什么可怕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小尾巴，就没什么可怕的。我默默的这样安慰自己。
　　“谢谢。”我冷漠的说，害怕被刘瑶看出端倪。然而我和张康维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我却还是害怕。
　　“你去看了萧青的比赛？”刘瑶吃惊的说。
　　“是的。”
　　“哦。”刘瑶看了我一眼。我没敢看她。
　　“我们班正好是小青班的对手。所以就去看了。本来有事来着。”
　　刘瑶听了这番话很快恢复了笑容，甜甜的说：“你决赛好像已经决定让你来主持，是不是？”
　　“对。本来我也想参加比赛的。可是，因为是内部人员，不能参加。”
　　“我送你们回寝室吧！”张康维看看手表说，“现在挺晚的了。”
　　“这夜黑风高的，还指不定谁非礼谁？”舒依含沙射影的说。
　　“盛情难却。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刘瑶羞涩着说。
　　黎丽和舒依故意很慢的走，给刘瑶和张康维机会。而我一个人默不作声的走在最后。
　　黑夜做了我很好的保护色，看着刘瑶和张康维有说有笑的，我心里不是滋味。一种对朋友的背叛和一种对恋人的背叛同时产生。让我焦头烂额。
　　他会喜欢刘瑶吗？应该不会。他很早就拒绝了刘瑶。那他为什么还和刘瑶有说有笑的。难道不怕周围的流言蜚语吗？我和刘瑶比究竟睡好看些。刘瑶的胸确实比我的大。身材比我好。可是她腿粗，还有点外八字。我身形笔直。应该是我好看些。
　　不对！轮不到我思考这些问题。一开始刘瑶就问过我喜不喜欢张康维。一开始我就退出了。我不能做出背叛朋友的事！但是……
　　“你在想什么？”
　　“啊！”我回过神来，是张康维。“你就不能不吓我吗？”我心里的矛盾顿时九霄云外了。笑容抑制不住的被挂在嘴边。
　　“是因为你老是心神不宁，才会这么容易被吓到。”
　　“我是在思考很深刻的问题。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明白！”
　　“什么问题？”
　　“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我是谁？”
　　“你从教室来，到寝室去，你是萧青。”
　　“学了这么久的语文，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了。”
　　“好好好。就你思想领悟高。我等皆俗物。不知圣人可指点迷津，助我得道成仙。”
　　“你看你骨骼惊奇，器宇不凡，是掏粪奇才。明天到学校保洁部去报到吧！”
　　“多谢恩师指点。我定不会不负师命。”
　　面对我的逗比精神，张康维相当的配合。相比于刘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神情，他的语言，他的动作都在配合我。是那种发自肺腑的迎合。不矫揉造作，不阿谀谄媚。
　　“他们呢？”我话风一转。
　　“早就回寝室了。”张康维说。
　　我们一直聊到很晚，直到宿舍楼附近的喷泉广场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提着音箱走了，剩下几个热血青年还在广场另一端练习轮滑。夜色里的大学城，像是一个安静的睡美人。远处的灯火阑珊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星。回头望去，我们走过的路，不留痕迹，似有似无。无论路怎么变，上方的空气还是像几千年以前那样飘荡着，安静着。
　　披着夜色的我们，一步一步，优哉游哉的在寂静的校园里漫步。像是一对刚刚确立关系的情侣。在我的面前，张康维表现出少有的健谈。那股严肃的气场消失了，留下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男人魅力，萦绕在身体周围。甚至连呼吸声带着男人味。
　　“我送你回寝室吧！”张康维说。
　　现在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寝室马上就要关门了。学校里的小商铺大部分也关门打烊了。
　　“我寝室就在这栋。傻瓜！”我笑着说。
　　“我就是想陪你多走一会儿。”他含情脉脉的说。
　　“我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有选择逃避。
　　晚上，我睡得很好，愉快的心情也带到了梦乡。在梦里，我们似乎很早就认识了。没有其他人的打扰，从认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一切似乎发生在桃花源里一样的美好。爱情只是纯粹的爱情，友情只是纯粹的友情。世俗在这里，变得虚无。自由在这里变得举足轻重。每一棵树四季都如同春天般碧绿，每一株花都如夏花般绚烂，每一个人都纯净的像是山泉。当太阳升起照在眼睛上，我很不舍的躲起来，想多睡一会儿。然而，现实就是这样，躲不了，藏不掉。
　　第二天，在心理咨询室，我又遇到了上次那个女孩。她显然把我这里当做是发泄不良情绪的场所。当然，心理咨询本来就有这个功能。像她这种知道如何释放不良情绪的大学生很少。很多大学生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在沉默中爆发。这两种极端情况的出现都是我们从事心理咨询这个行业需要制止的。
　　“他又把我甩了。”她哭了好一阵之后，一边哽咽，一边说。声音断断续续的，如天生结巴，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我和你差不多大，感情经历估计也没有你多，更谈不上爱情专家。”我没有在使用咨询手册里的方法了，而是选择坦诚的按照心里的想法和她交流。我想这或许可以更好的帮助到她。以心换心，总不会有太差的结局。
　　“他虽然不是我的初恋，但是，是我最爱的一个。”
　　“最爱的一个？爱情是什么？为什么你能够爱的这么深？”我好奇的问。
　　“爱到不能不爱才叫爱。相比于不爱他，爱他我受到的伤害更小。”她稍微的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清秀的面孔依旧清晰可见。
　　“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如果他又想和你复合，你会不会答应？”
　　“不会！不一定？不知道。”她一开始很坚定，接着又改变了态度。
　　“其实你的故事可以写本小说了，就叫分分合合。”我可以肯定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以从这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
　　“想想也是。我们在一起也是经常为了写小事吵架。还真是欢喜冤家。”她接着说，“我哭了多久？”
　　“十来分钟吧！”
　　“上次我哭了有二十分钟。看来，我对他的感情在慢慢变少。”
　　“也有可能是你抗打击的能力越来越强。”
　　“或许吧！”她说，“我就纳闷啦。你说我们学校几乎每个学期都有人想不开，都是接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不知道来心理咨询室和你们聊聊。”
　　“你可以想你同学多宣传宣传。”
　　“我才不。他们要是知道我经常来这里，还不以为我是神经病呀！”
　　我看着她苦笑。
　　“你可千万不要说我们认识。”
　　“这是我们基本的准则。”
　　“谢谢。舒服多了。前几天，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机会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