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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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依然挂着喜庆笑容的老太监把酒杯往平生面前送了送，静默地等着平生接过去。
精致小巧的酒杯杵在平生面前，容不得她发出半点质疑，平生咬紧银牙，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拿起酒杯，酒和着不甘滚入喉咙，穿过肠胃。
是真的穿过肠胃。酒已经不再是酒了，它化成了千斤重的石头，从她的胃里往肠子坠，它又好似长出了无数的利齿，一口一口撕咬她的肠子，随时要破肚而出。
再也不是曾经经历过的忽然一疼、一黑、一睁眼就回溯时光，平生在老太监面前抱着肚子满地打滚，滚出一身的狼狈和脏污，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隐隐流出温热的液体，直到疼的麻木了，她才得以解脱，沉沉“睡去”。
平生恢复意识时是跪在地上的，她隔着一张桌子与红衣男人遥遥相对，男人在用他嘶哑粗糙的声音说话。
从睁眼的这一瞬间，被毒药折磨致死的痛苦、被冤枉的怨恨、对皇权霸道不讲理的愤懑全都被一股努力要做些什么拯救自己，拯救别人的心情冲上脑门替代了，是求生的欲望促使她高度思考，让她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森玉。
她不是凶手，吉祥如意不是凶手，尚膳房的金桂不是凶手，小厨房里的其他人也不是凶手。既然如此，能够改变查案结果的变数只有短暂待过小厨房又不属于小厨房的森玉。
平生在男人的要求下复述了午膳时分发生的所有事情，并加上了她在记忆宫殿中曾经忽视的细节，她与男人讲述了她与森玉的矛盾冲突，描述森玉的异状，并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森玉很有可能看到了下毒过程，更甚至，她就是那个下毒的凶手。”
她的脑袋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死亡的威胁让她顷刻放大了记忆的所有细节，推理变得合乎逻辑，说服了她自己，也打动了男人。
证据是男人派人去把森玉带来了。
森玉还是那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模样，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几天前的冲突，双手捧心看着形容憔悴的平生，担忧的问：“平生，你还好吗？”
就是这副模样，每次闹完以后再有交集，森玉总是能够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人相处，亲亲蜜蜜的模样仿佛过去的争吵和矛盾从来没有发生过，叫人和她划清界限不是，冰释前嫌也不是——
执意和她划清界限会遭到众人的指责，里外不是人。选择冰释前嫌又要三番两次地闹矛盾，没完没了地忍受她的任性和奇葩。
红衣男人粗嘎地嗤笑了一声，“她明显一点也不好，你废话别那么多。”
恶鬼似的男人轻轻松松便把森玉吓得噤若寒蝉，男人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阴深深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极富技巧性地审问森玉，说话间仿若无意地挪了挪桌上的蜡烛，照亮挂在墙上的带血刑具。
森玉心理素质不咋地，抖着身子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她的说辞与平生的说辞别无二致，只是……
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平生，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没声了。见到她的这个样子，平生升起不详的预感。
“你……”平生直觉要阻止森玉，然而男人敲了敲桌子，似催促似警告。
“你继续。”男人点了森玉。
森玉用力闭了闭眼睛，仿佛报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我……我看见了，平生在调料里加了东西，是……毒药。”
“你诬陷我！”不祥的预感成了真，平生惊坐而起，扑到森玉身上揪着她的衣领，恨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谎！说谎！”
“对不起，对不起，平生对不起……我不能包庇你。”森玉挣扎着推开平生，眼泪喷薄而出，平生听见她充满正义感的声音道：“我有证据。大人，平生藏了毒药，她蓄谋接近太后娘娘，为的就是毒害太后娘娘。你们可以去搜她的房间，我亲眼看见她藏在桌子的木板下面！。”
森玉每多说一个字，平生的心就多凉一截，到最后平生整个人坠身于八寒地狱，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反转，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丑恶的嘴脸，她终于明白——
森玉的闭眼是为了掩盖她胜利者的得意，森玉的颤抖是喜悦的颤抖，森玉的哭泣是奸计得逞的喜极而泣！
所谓单纯任性无脑的小姑娘，其实全世界欠她一个奥斯卡金人奖！
而自己，自以为才思敏捷能拯救全世界，实则自作聪明，像个供人娱乐的小丑。
“大人想必早已经搜过所有人的房间，当时没有搜出的东西，再搜一次却出现了‘证据’，一定不可信，望大人明察。”即使是在为自己喊冤辩解的时候，平生依然移不开视线，她死死盯着森玉，恨不能以眼神将她拆吃入腹。
“事实是，玉司膳你的房间里确实搜出了毒药。桌子的桌板是个好地方，要不是有人提醒，本官的手下就错过了。”证据说明一切，即使皇帝对平生的印象很好，也不能改变证据证明的事实。桌子上摆着下边的人搜集出来的证据，平生再多的辩解都成了苍白无力的狡辩。
“把幕后主使审出来。”男人拍拍手，招来一群穿着黑衣人，把接下来的工作交予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