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小帅双

6、情抑

　　帝君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殿里不曾出去，清水姑娘也在琉心殿居住下来，看样子是常住。初时，帝君领着清水姑娘在仙界四处转悠，熟悉一下环境。待到她差不多认识后，帝君才开始潜心修炼，闲暇时也陪着清水姑娘消磨时光。于是，整个大殿就剩我一人最闲，除去帝君偶尔指点我法术，大部分时候我都是无所事事。
　　乖巧了几天后，我又拎着酒去找月老聊天。别看月老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私下里却是个爱八卦的人。喝了酒之后更甚，时常都是他一个人再讲，容不得我插嘴。偏巧，我也是个爱听八卦的人，对于他唾沫横飞的八卦，我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这大概就是书中所说的臭味相投吧！
　　嘬了一口酒，月老便又开始了八卦之旅，凑过身来对我问道：“小白，你日日都待在帝君身边，可知道那清水姑娘与帝君的关系？”我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君上从未对我说过请说姑娘的来历，更不曾告诉我他去灵山干了什么，我也不好多加询问，毕竟我只是他的仙宠。而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清水姑娘是他从灵山带回来的。
　　根据这些日子帝君对她的行为，我大约能猜到一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想来清水姑娘应该是君上的心上人吧！毕竟君上从没有对别的女人如此周到过。”语罢，心里有些苦涩，到底爱情是和先后顺序无关的。我拎起酒瓶，就朝着喉咙灌去，甘甜夹杂着点点微辣的酒灼烧着我的喉咙，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许是发现了我的异样，月老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小白别哭，也许清水姑娘只是帝君的妹妹呢！”在他转头见我哭泣的时候，我分明的看到了他眼里的讶异以及一抹不明的神色。仙宠爱上主人，果然难为仙界所容！我凄然一笑，道：“酒气太辣，一时被呛住了。他们什么关系也是与我无关系，我只消静静的当我的仙宠就好。”
　　心里虽早已明白利害，但哪里能刹得住感情？我知道不能爱，但前尘的记忆已扎根脑海，对帝君不该有的感情也越来越浓烈。即使没有那前尘往事，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也早早的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不是么？越是想要斩断情丝，越是被情丝越缠越紧，就好像泥沼，你越是挣扎，越是下陷的快。
　　想到这，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身份。在人间的时候，我恨自己不能为人，向他表达心意。如今有了人形，却被这种类似师徒的尴尬关系所束缚。有情不能说，有爱不能表，就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而他越走越远。明明知道了不可能，却还是生了这情；明明知道要该抑制，却反倒令它疯长。这世上，最凄惨的已不再是爱而不得，而是有爱难说。
　　我提了壶，疯狂的往喉咙里灌着酒，企图冲淡这不洁的感情。两壶灌下，我却只是增加了醉意。月老看着我粗狂的喝酒方式，忙拽住了我还想拿酒壶的手。我猛然回过神来，自觉失礼，便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向月老告了别，转身往琉心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