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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曲罢万籁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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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你要明白,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害你。”赤取出一只白玉簪子,递给夜雪说:“刚才只顾着给你买衣服,把你的头发忘了。夜雪仙君就赏小仙个面子,勉为其难的用着吧!”
夜雪接过簪子,虽无雕刻,但玉质上佳入手生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他轻轻笑道“我知道。”
“现在能允许我说一句煞风情的话吗?”
还未等开口,门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只听几个小厮殷勤的叫着“张老板”。这张琪身份神秘,出手阔绰。所住之处更是奇妙莫测,外人如果擅自闯入,饶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会被迷宫般的路所困。因为他时常在此做些生意,故人称之为“张老板”。
“今天的风可真是神风仙风,就算吹不来金子银子,但吹来了比金子银子更难得的张老板。”离暶娉婷而来,音似黄鹂,风情万种。
“今天有风,但不是神风仙风,有的可是离老板香飘十里的香风。”张琪看似笑的春风满面,实则笑意并没深入眼底。
离暶何等精明,怎会看不出。于是就找来几个面容清秀的小厮,陪着张琪到楼上,赤旁边的雅间。
“来了!"赤听到了隔壁的动静,悄声说到。
“现在应该说那句煞风情的话了吧!”夜雪应到。
“一会儿离暶会安排一场歌舞,你便在此用箫为歌舞配乐。之后的事,我会安排。”这一切都应该早和夜雪说明白,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就一直拖了下来。其实赤也知道,是自己一直有些私心,不想将夜雪拉入这场劫难,可是但凡是劫,总要去应,连明华都无法阻止,遑论是他。
仙肌胜雪,宫鬓堆鸦,罗织长袖,裙裾生寒。人界女子虽不比神界无暇,但那份烟火熏染出的明媚,倒是更醉人心神,动人心魄。之后,箫声突起,急若春水东入海,缓似归鸟点秋波。
“妙!”张琪不禁击掌叫好。
曲罢,万籁俱寂,满座皆哑。之后,宾客皆惊,掌声雷动。夜雪喟然一叹,离上次人前奏曲,似隔世经年。哪怕当初莫回首上走的决绝,心中也终有一份眷恋。
“‘飞雪满箫,寒雨舞剑’如今少了寒霂,独听箫音,倒也寂寞。”赤道。说来也怪,曾经自己可是十分不待见寒霂,但只要离开对那段听箫赏剑的岁月就难免怀念。
“寂寞?我记得你曾说过‘有人有赌瘾,有人有酒瘾,而我有独瘾。但凡寂寞都噬骨,也就诱惑到噬骨。’”
"嗯!”赤轻笑一声,道“这话我是一千年前说的,没想到你竟记得一字不差,这番智力,可与阿修罗界的大祭司思宿媲美。”
“思宿知天道,达古今。怎是我可以比拟。”
二人正说笑着,门外有便有了一个行礼的小厮,说:“请问,刚才那位吹箫的公子是不是在在此。”
赤向夜雪使了个眼色,夜雪会意,便回到:“的确是在下,不知有何赐教。”
“小的哪敢对您有什么赐教。我家老爷喜欢您的曲子,所以就差遣小的来请您到隔壁一见。”
“好,你先回去禀了你家老爷,我稍后便到。”
待那人离开,赤嘟囔了一句“耳朵不错。”不过先让你享享耳福。当年每次夜雪为瑶浆仙子吹完箫后,她的六界第一佳酿总会出现各种问题。也不知这秋后算账的本事是明华教的好,还是他天资太高自学成才。之后,赤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夜雪,说:“你把这个香囊带在身上。”
“这是何物?”夜雪接过香囊后问道。
“不过是些普通香,”赤接着说:“里面装的是普通香,但是做香囊的布在‘千里香’中浸泡过,虽然味道淡了些。”
“但是逃不过你的‘狗鼻子’。”夜雪打趣道。
赤笑了笑并不介意,说:“有了这个香囊,纵使张琪家中九曲又回肠,对我而言,也会入无人之境。”
“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行事了,待到此事完成后,可别忘了将经来龙去脉实情相告。”说罢,夜雪便到了张琪包间外。
“不知张老板唤在下来所为何事?”夜雪不卑不亢的行礼。
张琪亲自将夜雪请入包间,说:“我平时也没什么所爱,唯独嗜爱音乐。三十几年来也听了不少,有的也算是妙音,但大多不过是些难入耳的呕哑嘲哳。不过以前听的所有音曲与公子的相也不过是些凡音俗曲罢了。”
“张老板过赞了,在下的随意之作,怎担得起您的溢美之词。”
“随意之作,便如此惊为天人。若是悉心吹奏,岂不是要泣鬼神。”
还未等夜雪开口,张琪便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公子到舍下一举,以领略公子天籁之音。”
“老板相邀,在下理应接受。”夜雪美眸一转,说道:“但在下在此白吃白住,欠了离暶老板不少银子,本是说好以艺还钱。如果钱还没换完就走了,怕是离暶老板不许。”如果赤也在此,一定会大呼知音,因为他的确没有用来付账的银子。
“这简单,我与离老板相识多年,想必她会卖我这份薄面。”
“那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赤端着茶倚在窗口,看着夜雪笑语盈盈的跟着李琪走了,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再多的不自在也要过了今晚才能发泄。
张琪十分会享受,他的宅子依山傍水,绿荫环绕,虽已夏季,但四周凉风习习,丝毫无暑热之苦。夜雪捏捏了腰间的香囊,进入张宅,内心到底有些忐忑,他现在是凡人之躯,就算当初子瑾在冥君的生死薄上做了手脚让他有法力傍身,但也只能与一般武夫相抗罢了。但面前的张琪,显然是一个高手。
走过青林翠竹,终于到了张宅中央。这时张琪已退出,独留夜雪对着一所清雅的竹楼。
“我姓孟,是个孑然一身的孤老婆子。平生嗜乐,便让张琪四处寻找善乐之人,来清清老婆子的耳朵。”竹楼中突然传出一阵苍老却平和的声音。
“孟夫人邀人奏乐的方式别具一格,只是晚辈怕自己担不起‘善乐’二字。”
“过谦有时比狂傲还令人生”孟老太太又说:“让你身后的尾巴出来吧,老婆子眼虽花,但好在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