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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春之伤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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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便发现了玉儿的异常。
玉儿的精神虽然恢复了,但脸上的红疙瘩并没有消,因此请假不去上课,就算出门也是要戴口罩。这其实也没啥。春天花粉过敏的人也不少。可是我诧异的是玉儿白天一副恹恹的模样,一旦太阳落山,她的精神却出奇地好,三更半夜都睁着一双带血丝地眼睛到处晃来晃去。玉儿的身材很好,为了保持身材,她经常只打些蔬菜吃,有时候晚上还不吃饭节食。可这几天她不但大吃大鱼大肉,还总是囔着没吃饱,然后左顾右盼地张望着我和其他姐妹。每次这个时候对上玉儿的眼睛,我总会感到莫名地心惊,觉得她看着的不是我们手里的饭菜,而是其它什么我无法想像的东西。
晚上玉儿的精神格外地亢奋,我无意中发现她对着我们悄悄地,诡异地发笑。当时我便一个寒战,不过那种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我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错觉,那是错觉。
这段时间我的睡眠都不大好,晚上呼啸地风声和风铃的声响在我耳边整晚整晚地折腾。玉儿做恶梦有渐渐加强的趋势,我时常能听到玉儿的怪叫和在床上“手舞足蹈”的声音。但令我最感到诡异的是,当我第二天问玉儿和其他姐妹时,她们都说什么也没听到,就连那个爱熬夜的姐妹也说什么都没发生,还问是不是我自己神经过敏。
一天晚上,我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脑海中铃声大作,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的床帘被人为地掀开了大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蹲在地上。
“……”我大气不敢出,见黑影子半晌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玉儿?”
黑影动了动,我立即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了,那个东西根本不是玉儿,蹲在地上时我没看清,那黑影子听到我的声音一跃而起,向我这边扑过来。我这里可是上铺啊!那像猴子般大小的黑影子毫不费劲地便跳了上来,黑乎乎像爪子般地黑影直抓过来。
“啊~~”我吓得闭上眼睛尖叫……
“嘎乎叽……”一个奇怪的声音伴着风乎地惨叫声传来,我睁开眼睛,发现那个黑影子在地上翻滚,一会儿后,忽然“唰”地一下窜进了玉儿的那张床帘里,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的心跳仍然没有平复,抱着被子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才发现我系在床栏上的一个铜风铃裂碎在被子上。这个铜风铃是一个朋友去庙里玩,买回来送我的,没想到还发挥了如此大的作用。我在感激之余,不由得后怕。那个黑影子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而且昨晚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其他姐妹一点都没被吵醒,太诡异了。这件事说出去肯定也没人相信。我一个人孤立无援。
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在未知的恐惧中,我开始刻意避开玉儿,把自己裹进厚厚的棉被中,任外面天翻地覆,我只当个胆小的鸵鸟不闻不问。
然而几天后,老大来找我了。
“我的热水瓶爆了。”老大对我说道。
“啊?那赶紧买一个。要先借我的用用不?”我不解地询问。
“我们寝室就这两天已经爆了三个热水瓶了。而且……”老大顿了一下,盯着我说道,“我们谁都没动,放在那里自己忽然爆的。”
“啊?那是不是热水瓶老化了?”
“亭亭的是新壶。”老大继续说,“而且小邓有点不对劲。”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哪里不对劲了?”
“她晚上很晚的时候有一点奇怪的举动,你可以自己来看看。还有,寝室里有一股腐烂了气味,很难过。”老大问到一个让我很难回答的问题,“那天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背上都要拍三下?我记得那是老人家在我们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时的才会这么做。”
老大跟我是同乡。我小时候是在乡下长大的,老人们有很多忌讳,而我们小时候亦听过不少鬼故事。我小的时候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外婆说我的体质很敏感,教我很多地方不能去,很多东西不能碰,还经常用拍背的方法给小孩子的我收惊,还有其它很多东西。不过那时候我太小了,后来又回城里同爸妈一起住,很多东西都忘了,只记得拍背三下,是把不好的东西打掉,具体怎么用,有多大的作用,我都不知道。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老大凑近我,小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老大看着我,我看着老大,打了个冷颤。
“总之,你来看看情况。”老大不由分说便把我拉走,也不管我百般不情愿。
我的脑中铃声大作。
原寝室姐妹们现在住的地方与我的寝室正好分别处在一条走廊的首尾两端。老大拉着我走进寝室。我刚刚跨进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风铃声急促地振响,我一个哆嗦,感到眼前一片迷雾朦胧。我努力眨眨眼睛,终于看到寝室里只有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不是别人,正是邓姐。
“小浣过来玩啊。”
“呃……”我含含糊糊地应一声,看到邓姐对着我笑,笑得极其扭曲,笑得我全身发凉。“我……我路过一下……”
“急什么啊,坐坐吧。”邓姐虽然是笑着向我走来,可我只觉那笑容雾朦雾朦地,非常诡异,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不……不了。我还有事……”我干涩地说道,赶忙摆手,逃也似的抛下老大赶紧离开房间。
“小浣,小浣。”老大追上我,“你跑那么快干嘛?”
“她没过来么?”我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小邓不会离开寝室。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她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你没发现么?”
我吐吐舌头,因为害怕玉儿的诡异,我确实没注意到这点。“亭亭她们呢?”
“她们受不了寝室里那个难闻的味道,都出去了。你没闻到么?”
我没闻到有什么气味,只看到寝室里雾朦朦的。
“还有,睡觉时常常会有一些怪声,可是只有我听到过一两次,亭亭她们都睡死了,问她们都说没听到。”老大说道,“小浣,有办法解决么?”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说不定只是我们的错觉呢。我最近没睡好觉,都有点恍恍惚惚地,别想太多了。”
“也许吧。”老大也不确定地说道。
“这种事情说给别人听也没人会相信的。不管那么多,总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