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莫里索

2、第 2 章进组

　　监考完最后一门，顾柔儿也松了一口气，等明天改完试卷，暑假就正试来临了。
　　回公寓收拾东西，顾柔儿一直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不大的房间里还是被开辟出个衣帽间。20寸的行李箱放上两本书，洗漱包，化妆包，医药包，零食包，换洗包，夏天也不需要带多少衣服。
　　顾柔儿并未告诉韩逸辰，她的工作，韩逸辰也没问。他只发了拍摄的时间安排，地点。
　　乘上通往影视基地的火车，再换乘交通工具去酒店。一切都是韩逸辰安排好的，这可让身为路痴的顾柔儿放心不少。旅途上等待一直是难免的，顾柔儿也不着急，她一直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拿出本书细细观看。
　　到达酒店已是傍晚。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红红火火，可是个好兆头，顾柔儿想着。累死了。洗去一身的疲惫，换身舒服的衣服，抹上护肤品。韩逸辰的电话来了，问了大概的情况，是否满意，明天的具体安排。
　　“谢谢。”顾柔儿真心实意地说。
　　韩逸辰笑笑，“明天记得穿漂亮些。”这部戏的导演kevin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外貌协会，对作品十分认真，他的戏选角什么的全由他做主，谁让他大牌呢，不过他拍出来的作品大众也是十分买单。把她提上这部戏是提了，但是演什么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这些原由韩逸辰当然没有和顾柔儿说。
　　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
　　打扮的漂亮点，什么意思，还没有想明白，已经和周公约会了。
　　次日，一个日系打扮的女生出现在韩逸辰面前，要不是他事先知道她的身份和年龄，绝对认为这是个刚进校门的大学生，气息干净，他都在担心把她带进这个圈子是对还是错了。
　　顾柔儿一向不怎么打扮，打扮起来还是不错的，毕竟资本还行，穿着倒是一直的舒服，画了个小淡妆。跟着韩逸辰来到kevin身边。
　　顾柔儿看着不大的房间里满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凯文看了眼韩逸辰身边的女人，清纯可人，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光芒，好好打磨的话是个好苗子，韩逸辰的眼光还可以呀。阴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就演石玉罗身边的小丫鬟敏儿吧吧。”顾柔儿没想到这位导演的声音这么，这么有特色。
　　石玉罗是顾柔儿书中的女二号，一个大反派。她的丫鬟不是个多么重要的角色，要算也就是个女十八号吧，但对剧情的发展还是起到了推进性的作用。剧情韩逸辰是知道的，没想到kevin会给她这么个角色。也不说什么，kevin自有他的想法。韩逸辰退出房间，顾柔儿这时倒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一旁的佳人都瞪目看着一起出去的人，她们可都是专业院校毕业的，怎么会输给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
　　顾柔儿这时没有注意那么多，她在担心另一个问题，她一直不想因为这一经历影响现实中的生活，原本以为就是演个只出镜一两面的小角色，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着她的想法开展。这万一被同事认出来了，怎么办？
　　韩逸辰倒看出了顾柔儿的不对劲，“莫薇？”
　　“嗯？”顾柔儿还没有适应这个新名字，半天才反应过来，“韩先生，怎么了？”
　　“莫薇，不用韩先生韩先生的叫，可以直接叫我韩逸辰，如果你要喊逸辰也是可以的。”一个勾人的笑容。“还有，你有什么担心吗？”
　　顾柔儿想想，还是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他，“你就不想靠这个角色露个脸，万一能出名呢。”
　　顾柔儿一向低调到泥土里，自然不愿意大出风头了，“不想。”
　　这个女孩还真不一样，笑答：“你放心，你又不是女主，镜头也不会给你那么多，剪辑好了能有你三个镜头都不错了，再说了还画着浓妆，你就放心，好好回去休息，准备明天进组体验生活”韩逸辰取笑顾柔儿的进组动机。
　　第一次听韩逸辰讲这么多话，还讲得挺有道理的，“谢谢。”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你这就走了。”
　　顾柔儿笑笑，“对呀，我要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进组体验生活呀。”韩逸辰闻之，也是大笑。

　　天啊，扮演男一号的男演员竟是当红炸子鸡萧遥，看他的戏，顾柔儿还掉过一缸水呢，这件事韩逸辰怎么没和我说呀，话说顾大小姐你也没问呢。逛了一圈，大概明白了角色安排，回到化妆师身边。身为个十八线的小角色，当然不能和主演一样有单独的化妆师了。
　　闭上眼睛随化妆师自由发挥，这部剧在写的时候顾柔儿就没有设定具体的年代，反正是一古装戏。女主一角由实力女星刘文出演。女二号石玉罗的扮演者倒出乎她的意外，是个模特，朱珠，一米七的个子，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勾人的桃花眼，是挺适合这个西域公主的。最近，她的风头也挺劲的，被爆出与某富商的新恋情，占据各大娱乐榜块头条。
　　“好了，你看看。”化妆师打断了顾柔儿的思想，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真如韩逸辰所说的，自己都要完全不认识自己了。
　　第一天顾柔儿的戏也简单，没有一句台词，跟着朱珠走两部就行了，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她的戏份的。不像其他演员没戏份就再旁边等或是回酒店。顾柔儿可是整个剧组满场跑，一会问问这个是干什么的，一会儿说说你在干什么。好在小丫头嘴甜，也热心帮大家跑跑腿买买东西，大家也乐得这有个讨喜的女孩子。
　　许是第一天太兴奋了，半夜竟然失眠。没办法睡不着，顾柔儿准备去楼下走走锻炼一下，看看能不能培养些睡意。
　　夜晚的酒店花园都沉寂下来，凉风吹来，好像更清醒了，正当顾柔儿在纠缠回不回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声响，“小狗，吃骨头。”
　　是萧遥，走进一看，一人一狗都蹲在台阶上。萧遥也看到还有一人，带着点疏远的语气，“你是谁？”看看眼前女子的打扮也不像记者。
　　“你好，我也是你们剧组的”顾柔儿组织着语言，“一个小演员。”
　　小演员，呵呵。
　　“好可爱的小狗。”摸摸小狗的头，记得口袋里还有一根火腿，一点都不淑女的咬开喂给小狗。顾柔儿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小狗，这只小狗一看就是附近的流浪狗，可怜的小眼神，顾柔儿对这种最没有抵抗力。
　　萧遥看着这个人，和他平常见着的不太一样，通常那些女人对种脏兮兮的小动物生怕弄脏她们美丽的衣裳，眼前这个，倒是朴实，可爱。
　　地上映着两人的剪影，两人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有时相顾无言竟也不会尴尬，倒似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一夜，莫薇，萧遥开始有了交点。

　　这几天，顾柔儿没戏份也在剧组东跑西忙，和剧组大部分人都混了个脸熟，也积累下来不少素材。今天晚上要拍的是一场重头戏。此时女二号朱珠正俯在萧遥胸口，一点一点往上，电视上这种激情戏桥断顾柔儿可是看了不少，现场版的倒还是第一次，占领个有利位置看好戏。
　　正当看得兴起时，男主演突然起身，导演赶紧上前，“萧遥，还是不行吗？”原来萧遥有很严重的感情洁癖，以往这种戏都是借位拍摄，这次考虑到效果还是想自己真的完成。萧遥也很苦恼，心理医生看了好几个，也都没什么用，“shit!”烦躁的低声骂道，对男演员来说这是很大的困扰，戏路不会宽，对自己转型也是个阻碍。
　　此时顾柔儿在一侧可惜不止，这么好的观影位置怎么不继续了呢。却不知有人把主意正打到她头上去了。萧遥看着莫薇，皱着眉头，微微嘟着嘴，不知怎的，想着如果吻得是她的唇，好像也不是那么排斥。把导演叫到一旁，说出自己的想法。
　　导演听了，当然乐于一朗，这个小丫头她还是很看好的，第一次见就觉得眉眼中充满灵气，“莫薇？”
　　顾柔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回过来，半天才反应，“导演，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导演老狐狸一条呀。
　　“好啊。”想着，无非就是买瓶水或者是买杯咖啡的事，举手之劳，她一个新人还是该多做一点的。我只能说刚出社会的女孩子太单纯了。
　　等把化好妆，穿上服装，顾柔儿才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她怎么穿上朱珠的戏服了。导演走过来，“莫薇帮我演场戏。”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被卖了。
　　古色古香的红木床，萧遥半身赤裸的躺着，顾柔儿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身边几台机器，各种工作人员加起来有几十号。赶鸭子上架，早死早超生，全身僵硬的往萧遥那边挪动，趴在他的胸口，全身微微发抖。
　　“action。”
　　听到这一声，顾柔儿抖的跟厉害了。“卡。”导演发话，“莫薇，太紧张了，自然点。”
　　“莫薇，别紧张。”萧遥略带安抚的摸摸她的头。顾柔儿笑了起来，直觉得萧遥摸得像摸小狗一样。瞧见莫薇没那么紧张了，小声说了句，“加油！”紧张是没那么紧张了，不过还是有些顾虑。看着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很专业，但是顾柔儿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导演也看出来了，“清场。”
　　不一会儿，现场只剩下几个必要的工作人员，“莫薇，不用紧张。”
　　“嗯嗯。”机械性的点点头。
　　“action.”

　　萧遥用力窝了一下她的手，好像是这一握给了她勇气。莫薇眼神逐渐充满魅惑，妖艳，一点都不似他所所认识的莫薇，散发着危险诱人的气息，仿佛她就是西域公主石玉罗，让他也沉醉其中。莫薇跨坐在他身上，夹住他的上身，摇着小脑袋一点一点往上，小手沿着他的身躯，捧着男人天使般的容颜，不禁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嘴角，萧遥倒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顺势一把扯过她的外衣，晶莹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如美玉一般，碰上那唇，和想像中的一样柔软。只留下床脚的纱幔在微微摆动。
　　仿佛过了很久，“咔”导演走上前来，这丫头的镜头感可是出奇的好，眼神灵气逼人。演技虽说还有些稚嫩，但自然大方，好好培养是个好苗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合作机会，忘了问韩逸辰是哪找到的小丫头，不会是他家太上皇给她找的太子妃吧，心里绕了这么多弯弯，嘴上凯文就变成了一句，“萧遥爆发力爆发得正好，莫薇也不错。。”
　　顾柔儿已经听不见导演在说什么，脑袋嗡嗡作响。初吻什么的，她倒不是很在意，这种东西留一辈子也是留，给了萧遥也不吃亏。没想到自己这么大胆，天啊，这就是演戏，极具创造性，在刚刚那个瞬间她都好像不是她自己了，该怎么说呢，在刚刚那一刻她就是石玉罗，那个西域公主，魅惑人心。原来这就是演戏，她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上这一份职业。
　　萧遥看着莫薇，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嘴角上扬，一幅古灵惊怪的样子。
　　顾柔儿今天一天收获满满，对演员这个职业也有进一步的了解。今天的戏份，她也知道，她只是个替身，最终出来的始终不会是她的脸。顾柔儿一点也不计较这些，她是有点慢慢喜欢这个行业，可是她可不想自己成天出现在大屏幕还是小屏幕上，她喜欢她的生活自由单纯快乐。
　　除了这次，顾柔儿还是一直演她的小丫鬟。朱珠对她越来越淡，以前见面还能点头打个招呼，最近是直接无视，顾柔儿权当是那天抢了她的戏份，她在对自己抗议。顾柔儿也无意修护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没多大好，加上最近常写文到凌晨，精神头本来就不怎么好，只想好好休息会儿，人在剧组也没平常活跃。近来和女一号刘文走得倒更近，常常叫莫薇去她房里玩，一来二去，两人倒也能说上几句。
　　等戏的萧遥看着莫薇和霜打得茄子一样，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看着实在好玩，“莫薇。”
　　“干嘛，别吵，我要睡觉。转过身去继续做梦，反正今天没她的戏，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在酒店补眠。
　　萧遥哭笑不得，由着她去。
　　晚上
　　”“你好，这是1996号房的客人为你点的牛奶，”一打开门，服务员端着盘子站在门口。
　　“谢谢”礼貌地回复。
　　“不客气。”
　　与此同时，“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这是顾柔儿的手机铃声。来电人，萧遥。
　　一丝慵懒的声音，“热牛奶喝了吗？”
　　“你为什么突然送一杯牛奶给我？”顾柔儿有些一问。
　　“还不是某些人的黑眼圈跟化了烟熏妆一样”电话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听说热牛奶可以安眠”
　　“谢谢。”顾柔儿有些感动，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照顾她，这几年都是她一个人。
　　“谢什么，我只是不想明天听到有人报警，说我们剧组私藏国宝，到时候我们是把她上交国家呢还是上交国家呢。”一番戏谑。
　　“呵呵，咱们可以办个什么主题公园，看一次收费！”
　　“好主意。”萧遥揉揉自己吹干的头发，“莫薇。”
　　“嗯。”
　　“早点休息，晚安。”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