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成瘾》赵不渝

11、被问的他

　　轮到祁容暄，他死活不愿抽，做出要离开的架势。

　　杰瑞米见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不打算为难。

　　从玻璃瓶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祁容暄面前的茶几上，对大家说：“容暄玩一次，就一次。”

　　听到只玩一次，祁容暄的脸色稍有缓和。

　　游戏正式开始。

　　第一个女生满怀期待地将纸条拆开，上面写着：初吻时间地点人物和感受

　　不是吧！

　　周萄攥紧手里的纸条，全是这种类型的问题吗？

　　她不会在连名字都不清楚的陌生人面前回答隐私性问题，无奈地看向茶几旁边的啤酒，看来得喝了。

　　抽到问题的女生炫耀地说：“时间是高考结束之后，地点是学校操场。人物嘛，是当时的校草啦。感受的话，很爽！”

　　周萄瞄一眼女孩，她是个很放得开的女生。

　　周萄实在忍不住问到将她拉来坐下的女生：“都是类似的问题吗？”

　　女生回答：“差不多吧，大家一起写的，什么都有。八卦之心人人有之，我猜大部分都是这种问题。”

　　周萄紧了紧手里的纸条，期盼自己抽中的是胸口碎大石之类的问题。

　　她不愿在一群不熟悉的人面前回答隐私性的问题。

　　轮到第二个男生，他的问题是：梦想是什么？

　　大家“切”了一声，直接跳过男生看了后面女生的问题：傅淼的初吻对象？

　　女生生气道：“什么嘛，傅淼都没来，干嘛我抽到的问题和傅淼有关！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出的？”

　　杰瑞米不怕事大地宣布：“傅淼的初吻对象是容暄，全校都知道的问题，还需要特意问吗？”

　　傅淼的初吻对象是祁容暄？

　　周萄心中思量，两人是有过亲密接触的关系。

　　祁容暄到现在还是拒绝她，两个人还没在一起。

　　以为没理会这边情况的祁容暄突然叫住：“杰瑞米！”

　　他不喜欢杰瑞米帮忙回答问题。

　　杰瑞米识趣地闭嘴。

　　祁容暄将视线落在做错事的杰瑞米身上，带着责备的语气强调：“玩游戏就玩游戏，哪里那么多废话！”

　　不仅是杰瑞米，在座的其他几人都为之一振。

　　高中毕业后这是第一次见到祁容暄。

　　虽知道他性情变化，今日一见，和以前天壤之别。

　　高中时祁容暄不合群，好歹不会严厉地训斥。

　　游戏继续，轮到周萄旁边的女生。

　　女生抽到的问题是：三围和体重。怎么会向外透露，女孩自觉地喝了一罐啤酒。

　　轮到周萄。

　　祁容暄垂眸没看向在场的众人，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周萄的问题是什么。

　　周萄将手里皱巴巴的纸条摊开，上面写着几个字：长得帅和有钱哪个更重要？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幸好不是难以回答的问题。

　　周萄想了想:“嗯，长得帅吧。”

　　没人在意的祁容暄露出浅浅笑意。

　　他可不丑！

　　身旁的女生大笑道：“没想到你是外貌协会的。女生对帅的要求很高的，身高至少一米八，还得类似吴彦祖才行！”

　　听到身高一米八，祁容暄下意识揪着裤子，用力搓了搓。

　　周萄不是能和人自来熟的性格，听到女生地调侃只是赔笑，没说话。

　　她没注意刚才还脸带笑意此时又拉着一张脸的祁容暄。

　　只是安静地等待一轮结束，就能脱身不玩游戏了。

　　轮到杰瑞米，他满怀期盼地摊开纸条，睁大眼睛故作神秘的看上面的字，突然仰天长啸：“这到底是谁写的？我可以从字迹判断出来，老实回答！”

　　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众人好奇，一把将茶几上的纸条拿到手里，笑得合不拢嘴：“哈哈，是背诵蜀道难！”

　　杰瑞米哪里还背诵得了课本。

　　认罚，喝了一罐啤酒。

　　终于轮到祁容暄，众人都想知道他抽到的是什么。

　　他将纸条扔在茶几上，旁边的女孩拆开来看，惊讶道：“傅淼是不是派了谁来卧底啊，这问题简直量身定做。”

　　傅淼？
　　祁容暄？

　　周萄虽然没有特意和其他人凑到一起，但还是往前倾了身体，想探究一下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

　　祁容暄听到这话更是一脸烦闷，到底有完没完！

　　杰瑞米念道：“喜不喜欢傅淼！”

　　祁容暄白一眼，低声道：“无聊！”

　　周萄身旁的女生说：“要回答哦，到底喜不喜欢？听傅淼说她给了送花你一次都没收过？”

　　祁容暄蹙眉，表现出不悦的情绪：“不喜欢！我没喜欢过她！”

　　见他横眉冷脸，众人不再提起傅淼。

　　眼看新的一轮又要开始，周萄赶紧起身说：“我不玩了，我要去做事。”

　　杰瑞米哀怨道：“玩吧，容暄不玩你也不玩，多没意思。好好的国庆节我们不出去玩，来就是为了和容暄说说话。留下来，活跃活跃气氛吧。”

　　周萄想推辞，玻璃瓶已经到她面前，她只得再抽一次。

　　其他人的问题周萄最多听听，轮到她时她紧张地摊开纸条，上面写着：还是处.女|男吗？

　　周萄后悔死了，不该开始第二轮！

　　这个问题太隐私了，她不愿意被他人知道，选择不回答甘愿喝了啤酒，逃离开。

　　等她走后，旁边的女生说：“不回答，肯定不是啦！”

　　祁容暄余光中注意到周萄喝下啤酒时脸红的模样。

　　怎么这么笨，不回答别人不会从言行中分析吗？

　　还不如直接回答。

　　周萄跑回厨房，在厨房中站定，觉得选择不回答直接喝啤酒的举动会让人怀疑。

　　会不会直接认定她不是啊！

　　唉，周萄一声叹息。

　　因为这样的问题，周萄连多思考的时间都没给自己，急着不回答喝啤酒走人。

　　冷静下来，似乎做得并不妥。

　　不知道会不会被误会？

　　她在橱柜中找出围裙，系在腰间。

　　虽然在做事，可心思全在纸条的事上。

　　她过去帮葛翠菊摘下，见她回来，葛翠菊感慨道：“难得见他请同学到家里来，不容易。”

　　周萄想起这不是祁容暄本意，他一整天都不开心。

　　她说：“他的生活好单调，娱乐室有一些活动，四年不出门，连我这个宅女都做不到。”

　　葛翠菊提醒道：“咱可别管那么多，他的事有他父母操心就行。”

　　想想也对，没再说什么。

　　想到祁容暄紧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脸庞，忍不住叹息。

　　他这个人，总是生人勿进的样子，真要孤家寡人一辈子吗？

　　现在有父母，有照顾的人。

　　将来呢，父母老去，需要儿子照料的时候，他会在哪里？

　　——

　　第二天下午，白会芝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她特意带了喜糖和老家特产，众人在休息室里吃着特色美食，白会芝问：“这几天没事吧？”

　　孙正一边拆喜糖，一边回答：“还不是那样。国庆车票难求，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我以为有小周在你会在老家玩几天。”

　　白会芝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得意地炫耀道：“我儿子买了车，送我来的。新车就是不一样，开着舒服，比坐汽车好多了。”

　　众人一一道贺：“恭喜。”

　　白会芝眉开眼笑，把目光落在周萄身上，有了想法，问道：“小周，你有没有男朋友？”

　　周萄吃着软糖：“没有。”

　　白会芝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说：“我有个侄子，比你大一点，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

　　周萄扫视一眼其他人，众人都是无辜无奈状。

　　她说：“谢谢白姐的好意，我还不想谈恋爱，想多打工挣钱。”

　　白会芝虽有不悦，也没立即表现出来，劝道：“傻孩子，钱哪挣得完。找个靠谱的人嫁了才是正事。”

　　孙正看不下去，过去解围：“小周脸皮薄，你别这么直白。”

　　白会芝这才没提起，只说让周萄趁年轻找个好人谈恋爱。

　　因为白会芝回来，周萄晚上得回寝室，她回保姆房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被孙正叫到凉亭里。

　　孙正怕周萄和白会芝不愉快，提议道：“以前高瑶瑶在，白会芝就老提她侄子的事。现在换做你，把你作为目标。小周，你要不想听她在耳边唠叨，说你有男朋友，她会死心。当初高瑶瑶就用的这招，不过现在人家是真有对象了。”

　　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但周萄怕不妥。

　　如果白会芝知道她没男朋友，会不会惹怒对方。

　　孙正是好心，她说：“谢谢孙叔叔，我明白。”

　　孙正慈爱地笑道：“别害怕，白会芝不会吃人。”

　　周萄点头，背着包，离开祁家。

　　金沛沛不在寝室，周萄仔细考虑孙正的话，觉得挺有道理。

　　她在祁家做事得听白会芝的，还是早点让对方断了念头才行。

　　免得以后和白会芝有误会，难相处了。

　　只要她不说，祁家没人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