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别跑！》木牧三

4、四 简直要变态了

　　王缘提着饭盒回来，晚饭已经做好了摆在饭桌上。萧炎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声音先扭头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表。
　　“今天有点晚了啊，饭可能凉了，热一下再吃。”
　　王缘应了一声，端着碟子往厨房去了。不一会就端着热好的菜出来，坐在凳子上假装专心的吃饭。他歪着头偷偷打量着萧炎，他摸不清对方怎么看待他昨天晚上的行为，但看萧炎的态度，明显是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他送了口气，同时又有点生气。
　　王缘又悄悄转了两次视线，看到萧炎坐在那里好像都没有动过，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留意他的动作。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夹杂着些许愤怒让他一下没控制住自己。
　　“萧炎！”喊出声以后王缘就有点后悔，这种语气这个称呼，他觉得萧炎可能会生气。
　　可对方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电视。王缘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心里的火气也随即消失，只剩下担心。
　　他迈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拽了拽萧炎的衣服。
　　“炎哥，你怎么了？”
　　萧炎向他偏了头，看他满脸担心，睁了睁眼睛，反问他，“我怎么了？”
　　“我叫你两声了，那么大声你都没听见，想什么呢？”
　　王缘松开了拽着的衣服，顺下去握住了萧炎的手。
　　“没事，看电视太专心了。”萧炎朝他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来拍了拍他握着自己的手。
　　王缘低头看了一眼，萧炎的手指修长干净，可能是因为要长期打字的关系，指甲修剪的很平整。覆在自己的手上，王缘几乎要克制不住的去用力紧握它亲吻它。
　　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萧炎的手上移开，却舍不得把手松开，他尝试着用轻快的语调继续问萧炎，“你论文快写完了吧。”
　　“…嗯，就差一个结尾了。”萧炎没跟上他的节奏，迟了一下才回答。
　　“离你开学还有多久？”
　　“…两个多星期吧，怎么了？”萧炎有点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
　　“……”萧炎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盯着王缘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王缘回看他，得意的语气，满脸笑意，让萧炎也忍不住跟着笑出来，“很聪明。”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萧炎的语气充满担忧，似乎是把王缘当作一个孩子。
　　王缘觉得好笑，自己都快18岁了，连爸妈都不会用这种语气，萧炎一直把他当孩子看待，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关系。
　　“炎哥，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可以回家。”
　　萧炎这才想起来王唯，他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电视柜上去摸手机。
　　“我还真给忘了！让我犹豫了一下午，我给你姐打个电话。”
　　看着正和姐姐讲电话的萧炎，王缘忍了又忍才压制住自己想抢电话的冲动。他并不想回家，就算是两个星期，他也想呆在有萧炎味道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萧炎和姐姐有联系。虽然姐姐已经结婚，萧炎也说那不是爱情，他还是无可救药的嫉妒。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看萧炎挂了电话，王缘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回去以后我再走。"萧炎转身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由感叹，"你可真是长大了，个子应该还要长。"
　　王缘挑了挑眉，"你买明天的票吧，我明天回去。"
　　"明天再说，去睡觉吧。"
　　"不行，我看着你买票。"王缘的态度有点强硬，倒是让萧炎吓了一跳。
　　"不急，明天先送你回去。"萧炎语气轻柔，王缘觉得心软软的，顿了一下，"不用，你买早一些的车票，我自己回去。"
　　萧炎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着，对视。
　　"好吧。"萧炎无奈的败下阵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败，居然搞不定一个小孩。
　　王缘看着有点懊恼的萧炎，很想上去亲亲他。只是他没有那个胆量，只能直直盯着对方的唇。
　　萧炎买了中午的车票，扬了扬手机让王缘看了订票信息。
　　"去睡吧。"
　　"嗯。"王缘扫了一眼，13 :28，不能去送他了。
　　早上王缘出门上学，萧炎收拾行李。他有半年多没回家，盘算着给妈妈和妹妹带点礼物。出门买完东西回来就快12点了，忙提着行李往火车站赶。
　　"中午要回家吃饭。我和你姐说过了，你妈妈会去接你。两个星期后回来。－－萧炎"
　　王缘拿着手机，看到'萧炎'两个字的时候心都跟着抖了抖。
　　"好。"他回了短信，继续对着手机出神。
　　两个星期，14天。看不到他，可真难熬啊。
　　从A城回家坐火车要三个小时。萧炎的老家是个小城市，来往A城的火车一天只有四趟，没有动车。相比之下坐汽车要更快一些，两个多小时，可是萧炎从来不坐。
　　他晕车，而且很严重。
　　高中大学，每逢学校组织去旅游或外出做课题，他总是在车上吐的直不起腰来，把老师同学吓得要死。毕业以后随大溜去学了驾照，还好开车的时候没那么容易吐，顺利拿到本以后他都有点迷茫，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去学车。
　　萧炎提着行李从公交上下来，站在原地缓了缓。这几年他吃了些药，现在坐公交出租和短途都不会让他难受到想吐了，但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妈，我回来了。"萧炎刚踏进屋子，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好，一道身影就急急忙忙的撞过来。
　　"哥哥！"萧炎顺着力道把人抱在怀里，低头亲亲她的脸。
　　"小雨，先下来，让哥哥进来。"萧妈站在客厅，慈爱的看着两兄妹。
　　"不要。"萧雨摇摇头，"哥哥你过年都没有回来，我好想你。"
　　"哥哥也很想你。"萧炎抱着她往屋里走，"这么早就下学了啊。"
　　"对呀，今天星期五嘛。"萧炎听到妹妹撒娇，溺爱的揉了揉她的头。
　　萧炎收拾好东西，把买的礼物送给妹妹，萧雨抱着一套绘画雕刻工具，高兴的又跳起来扑到萧炎怀里。
　　晚饭是萧妈妈做的，萧炎其实不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每次回家都是萧炎最懒散最放松的时候，萧妈妈也乐意惯着他。
　　王缘回家住了两天，就以学习方便为由又一个人回了萧炎家。家里还维持着萧炎走时的样子，拖鞋散乱着，桌上烟灰缸里放着抽了一半的烟。
　　王缘是知道萧炎抽烟的。偶尔能看到对方站在窗前，手指上夹着烟，很久才往嘴边送一下，茶几上放着电脑，应该是在写论文。
　　萧炎的烟瘾不重，王缘注意过他的手，没有烟渍，很有节制。对方站在窗前抽烟，王缘注视着对方上下耸动的喉结，觉得这个人真是性感到极点。
　　王缘走到桌前，从烟灰缸里把抽了一半的烟拾出来。盯了烟嘴一会，把它送到自己嘴里。
　　我简直要变态了，王缘想。却舍不得把烟拿出来。
　　他在客厅站了一会，叼着烟打开了萧炎卧室的门。又站在门口缓了缓，才慢腾腾的走进去。床边的桌上散落着几本书，一张照片。王缘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是一张家庭照。萧炎怀里抱着妹妹，身边站着妈妈。妹妹和妈妈长得很像，萧炎大概长得像爸爸。
　　他伸出手指抚上萧炎的脸，只觉得气血翻涌，连忙把相片放下，狼狈的逃出屋子。他把烟收进口袋，又望着萧炎的房门看了会。房门就像个结界，一推开那扇门，对萧炎的思念和爱慕就铺天盖地。
　　两个星期的时间对萧炎来说就如白驹过隙，对王缘就像度日如年。在不知道第几天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后，王缘还是没忍住又走进了萧炎的房间。连续几天没有主人，屋里萧炎的味道淡了很多。王缘推门进去，坐到萧炎的床上。
　　萧炎正带着萧雨在外面打球，听到电话响，他把球扔给萧雨，抹了把汗坐在台阶上接了电话。
　　"小缘，怎么了？"
　　王缘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微重的呼吸声，不由紧了紧嗓子，抬手按下了录音。
　　"炎哥。"王缘咽了口水，"你怎么喘这么厉害。"
　　"陪我妹在打球。"萧炎声音带了笑，王缘甚至能想象到他现在满脸温柔的样子。
　　王缘没有回话，萧炎有些疑惑："怎么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情吗？"
　　王缘回了神："没有。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票已经买好了。你过两天就可以过去。"萧炎也没多想，更不可能知道对方现在正坐在他的床上。
　　"嗯。后天几点？我可以去接你吗？"王缘问的小心翼翼。
　　萧炎这次笑出了声："不用，你好好上课。"
　　王缘有点失落，又被他的笑声勾的不行，只能压着嗓子应了声好。
　　电话挂了以后萧炎去抢了球，拎着浑身是汗的萧雨回了家。
　　王缘打开电话录音，一遍一遍听着萧炎的声音。慢慢把手探到裤子里的时候，他想，自己的变态已经没治了。
　　躺在萧炎的床上，嗅着沾有萧炎味道的枕头，听着萧炎的声音。王缘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轻哼一声发泄出来。抬眼看向照片中萧炎的脸，却觉得更加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