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沈王同人］花轻似梦》泉一

11、（九）

　　一阵狂风卷起千层黄沙，云层压的更低，甚至连空气中都能闻到烦躁的气息。
　　胡冲此时正在楼下，他已经喝了光了两大坛酒，第三坛已经喝了一半。
　　可是他毫无醉意，不但如此，他现在还很烦躁，他不只是坐在桌子边喝酒，他甚至在喝完那两大坛酒之前就已经绕着一楼转了至少有十圈，而且还到楼上去了有三趟。
　　可是直到现在他那三个兄弟都没有消息，而且二楼房间里的沈浪与“金无望”也没有动静。
　　胡冲真的是有些急了，他本来就是个暴躁的脾气，没事也要找事做的主儿，此时让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当真比让他死还难受。
　　他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酒，这酒虽然是陈年佳酿，胡冲又是爱酒之人，可他现在喝起来，却是半点味道都没有，他对自己道：“再等等，再等一柱香，若是他们还未到，便出去寻人。”
　　他这句话，已经不知对自己说过多少次了，自从第一坛酒开启的时候，他就这么对自己说。
　　他又瞧了瞧二楼那间闭着的门，门里的人没有动静，他也不好推开去看，于是他又绕着客栈走了一圈，喝了两大碗酒。

　　此时沈浪就坐在熊猫儿床旁，他委实想不出这铁打一般的汉子是如何中的毒。
　　“唉……这世上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我却要件件都要弄清楚么？”
　　沈浪握着熊猫儿的手，瞧着他愈发苍白的脸，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没人能说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就算你问沈浪，他也不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因为沈浪是被王怜花叫醒的。
　　王怜花的气色看来恢复的还是很不错，他笑道：“沈兄可是累了么？”
　　沈浪道：“王公子恢复的可好？”
　　王怜花道：“还好，还好。沈兄若是累了，便在此间休息休息也无妨。”
　　沈浪冷声道：“王公子还是快些抓药的好。”
　　沈浪的生气，王怜花自然也是瞧出来了，但他却不急不燥，缓缓走到桌旁坐下，对沈浪道：“如今你已经吃了我的毒药，若是没有我独门秘制的解药，不出一个月，便会全身溃烂，化脓疼痛而死。你若是想取得解药，倒也不难，只不过从今以后，你都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向西；我叫你骂狗，你就不能打鸡；我叫你端茶倒水，你就不能拿捏捶腿。你可知道么？好，那么你现在先给我倒杯茶水来。”
　　沈浪微微一笑，竟真的给他倒了一杯茶。
　　王怜花泯了一口，道：“茶水有些凉，沈兄……”
　　沈浪道：“王公子若是写下另外半份良方，在下自然将热茶热饭均送进来。”
　　王怜花道：“好说，好说。沈大侠如此对待在下，在下也自当竭力才是。”
　　当下便提笔挥毫，将剩余的半份药方写了下来。正色道：“文火慢熬小半个时辰，加入白芷、茯苓，各三钱，再大火煎上两柱香时间。”

　　沈浪开了门，唤来小二，刚吩咐了下去。便瞧见正在喝酒胡冲，胡冲这个时候已经在喝第四坛酒了。
　　第四坛是最普通的烧刀子，沈浪也喝过这种酒，不过是在他心里最难受的时候才喝。
　　这种酒很烈，喝下去肚子里像火烧一样的灼热。
　　沈浪道：“胡兄若是有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沈某能帮自当尽力。”
　　胡冲道：“沈大侠，方才我本想说的，可瞧见你与那‘金大侠’去了楼上，想必也是为了猫兄弟，是以不敢惊扰，可如今……唉……”
　　沈浪沉声道：“莫非是‘沙漠四鹰’又出现了？”
　　胡冲惊道：“沈大侠怎知？”
　　沈浪继续道：“不但‘沙漠四鹰’出现了，而且还带走了‘镇远镖局’的四个镖师，你那三个兄弟还去追了，是么？”
　　胡冲惊道：“一点都不错，只是如今龙卷风要来了，我兄弟他们还未回来，我现在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该如何……我……早知如此难熬，我当时就应该随哥哥们一起去，也省得如今在这里干着急，唉……”
　　沈浪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安慰他道：“你当时若是随你哥哥们去了，那么谁来照看猫儿？何况你知道当时的情形，说不定咱们还能据此找出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胡冲高声道：“不错，不错。”
　　当下便向沈浪讲述了那事情发生的过程。
　　原来上午沈浪与熊猫儿走后，从门外进来三个人，三人具身着白衣，白色的衣服并不合身，肥大大的挂在身上，像是一只虫子钻到蚕虫的茧里去了。叫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可再看他三人的眼睛时，便没有一人能笑的出来。
　　他三人的眼睛均是发蓝的又似深灰一般的色彩。并且昨晚都比右眼园一点，也大一点。
　　胡冲没有说他三人长的是何模样，他也没有法子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因为他三人除了一双眼睛，全身都被肥大的白袍子遮住了，甚至连手指都不例外。
　　沈浪道：“想必这就是那‘沙漠四鹰’了。”
　　胡冲接着道：“一点都不错，可那时候还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三人进来后，也不说话，笔直的走到中间的那张桌子，然后就现在那里不动了，过了约么有半柱香的功夫，听他们期中一个人说‘坐’然后三人才具都坐下。”
　　沈浪道：“真是奇怪，他们如此做，却又是为何？”
　　胡冲道：“那时候我们也有这许多奇怪之处，但在江湖里混，谁没有几个怪癖，是以也没有人去管。可奇怪的是这三个人自从进来坐下后也不说话，甚至连饭菜酒水都不点。”
　　沈浪道：“来客栈不打尖，不住店，甚至连话都不说，的确奇怪，但想必他三人后面还有更奇怪的。”
　　胡冲道：“沈浪不愧是沈浪，猜的竟一点都不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