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23、第23章

　　瓶子已经打开，只等她倒到海棠的身上，一切的真相都会随之消散，她、天涯还有朗儿依旧能快快乐乐地回蛇岛，继续他们的幸福生活。

　　就剩下一步，就再也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飘絮，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声音，让飘絮的手抖了一下，瓶子里的化骨散尽数倒在地上，发出‘呲呲’的恐怖声音，她脚下的那块地方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段天涯一手端着一碗粥进来，喊住飘絮的同时就看见了她脚下腐蚀出来的洞，当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飘絮你……你为什么要杀海棠？”

　　飘絮赶紧将拿过化骨散瓶子的手藏到身后，心顷刻间像结了冰似的：“天涯……我……”

　　“说啊！为什么！”段天涯将粥碗砸到地上，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最信赖、从未怀疑过的枕边人。

　　“是，我是想杀了她！我没有自断经脉！”已经没了退路的飘絮反而没有了任何负担，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天，海棠追踪刺客到了这儿就怀疑我了，所以，一个知道许多秘密的人我是不会留下活口的。”

　　“那天杀海棠的也是你？！”段天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懵了。

　　“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段天涯的拳头紧紧捏起，心情很是复杂。

　　“天涯，我不得不这么做。”飘絮哀怨地看着他，然后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到窗户旁边，悲痛地说道，“如果我不按照父亲的命令去做的话，他就会杀了你和朗儿，我不想失去你们，我不想失去这个家！天涯！”

　　段天涯眼眶中噙满泪水，但是语气却很冰冷：“飘絮，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你还是当年我认识的那个柳生飘絮吗？”

　　“对不起，天涯！”飘絮自觉无脸再见段天涯，从腰侧掏出一把刀往自己腹部切去。

　　“飘絮！”

　　耳边传来段天涯的惊呼声，飘絮笑了，这说明天涯还是在乎她的。但是，被刺痛的感觉却久久没有出现。

　　“人的一生如此漫长，何必想不开呢。”

　　飘絮睁开眼睛，却发现她手中刀不见了，不远处的天涯保持着要冲过来抱住她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是时间静止。”在飘絮瞪圆了双眼的目光中，君芩背着手从虚空中走出来。

　　“你是……”飘絮认得她，就是那个说海棠会在三天后醒过来的姑娘。

　　“我是八号当铺的老板李君芩，你可以叫我君芩。”

　　“你不是人。”飘絮肯定地说。

　　君芩笑了，她当然不是人，她是恶魔，不过她没有计较这点称呼。“我是个生意人。”

　　从那天见到她的第一面，她就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个生意人。飘絮后退几步，看着她说道：“你想怎样？”

　　“你不想知道上官海棠为什么身体不腐烂，三天后能够醒过来的原因吗？”

　　“是什么？”尽管不想问，但是飘絮还是问了。她自信自己的最后一刀足以让海棠致命，但是眼前的人却说海棠能够活下来，本来她不信，但是对面姑娘的凭空出现和天涯被定住不动的样子，让她不得不信了几分。

　　“因为归海一刀典当了他的天分，所以我给了上官海棠活命的机会。”君芩朝她莞尔一笑，“八号当铺可以收取任何东西，来换取你想要的，包括那些无形的东西。”

　　“真是匪夷所思！”飘絮感觉像听天书一样。

　　“所以，柳生飘絮，你想要典当吗？”君芩靠近她，诱惑地张开嘴唇，“让你的秘密永远的消失？怎么样？”

　　“这可能吗？”飘絮产生了动摇，因为她一直遵守父亲的命令就是不希望天涯对她产生隔阂，她最怕的就是天涯用那种眼神看她。

　　“只要你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

　　总算松口了，君芩心中一乐，但她仍然用温润无害的眼神看着对方：“这取决于你需要什么？”

　　飘絮双手交错紧握，她咬住嘴唇，道：“我好希望天涯把这件事忘掉，我不希望在他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能够摆脱父亲的控制，我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在蛇岛度过此生。”

　　“听起来似乎愿望不多，但是实现的跨度却不小。”君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单单是段天涯忘掉并不行，上官海棠依旧知道，你父亲知道，甚至铁胆神侯也知道，或者还有其他人。你只让段天涯忘记这件事，难保他们不会将这件事再告诉段天涯，那时候，段天涯忘掉与否，又有什么用？”

　　“能让所有人忘掉吗？”

　　“可以，但是代价不小。”君芩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哦？包括灵魂吗？”君芩眼睛眯起一条缝。

　　灵魂？典当了灵魂会怎样？飘絮疑惑地看向君芩。

　　“典当了灵魂，你会成为我的仆人，你觉得你做得到吗？”君芩将事实隐瞒了一半，不过她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如果能让一切回到从前，她仍然是天涯眼中的好妻子、朗儿眼中的好母亲、他人眼里的好大嫂，那么做个仆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她什么苦没吃过。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同意了。

　　“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飘絮感觉换了一片天地，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君芩从檀木桌上拿起契约递给她，嘴角勾起：“那么，就请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吹干纸上的墨迹，君芩心情愉悦起来，又一个灵魂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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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期限已到，她再次回到本体时空的八号当铺。

　　黑影语气中充满了赞许：“不愧是我黑影看中的人！”

　　“为主人做事，是我的荣幸。”君芩踌躇了片刻，问了一个从未越界问过的问题，“主人，我收走异时空的灵魂后，异时空会变成什么样子？”

　　许久，她都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她以为主人不会告诉她的时候，脑中忽然出现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房间里被解除了时间静止的段天涯，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窗户边跑去，但是那扇窗户又让他想起她逝世一年多的妻子飘絮了，当年为了给他挡剑牺牲的飘絮让他一直无意娶妻，即使凶手是飘絮的父亲柳生但马守，但他为了皇上、为了飘絮也会找到并杀了对方！

　　隔壁忽然传来啼哭声，段天涯猛地想起他和飘絮的儿子，他差点忘记给朗儿喂食了。

　　而洗漱完毕后继续守着海棠的一刀，也看到了让他欣喜若狂的画面：海棠醒了！

　　上官海棠揉着脑袋，在一刀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慢慢起身：“一刀，我睡了多久？”

　　“快三天了！”一刀拿着在一旁的粥碗，准备给她喂一点。

　　“整整三天了？”海棠顾不得吃东西，她着急地拉住一刀，“一刀，杀我的人是柳生但马守，原来他还没有死，而且我还知道了神侯的一切计划。”

　　“海棠，别急，你的仇我会报，铁胆神侯的事我们也会有办法的。”一刀朝汤勺吹了一口气，然后伸向海棠的嘴边，“现在，你的首要任务是先吃饱，养好身体。”

　　海棠急躁的心情随着一刀的声音平复下来，她觉得就这样和一刀过下去，说不定真的可以远离江湖，过上平静的农家小日子。

　　一切似乎没变，又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