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瑟莱）暮鼓晨钟（瑟莱）》白千宿

31、生死

　　第三十一章.
　　索伦大军的第一次进攻来的十分突然。睡梦中的瑟兰迪尔几乎是顷刻间跳了起来，结果又摔了回去。
　　“怎么了？”莱戈拉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毫无形象的王子倒在自己的身旁。
　　瑟兰迪尔狠狠的推了他一下，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头发:“混蛋你睡觉就不能不抓着我的头发！”瑟兰迪尔语气不善的说道，随后从床上下来，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森林里有些不对劲，我得去看看。”
　　莱戈拉斯见过他的特殊能力，所以也立刻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等他们穿戴整齐赶到作战室的时候，欧罗费尔已经带着精灵大军整装待发。
　　“上马。”看了他们一眼，欧罗费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两个人上了马，瑟兰迪尔来到他父亲的身边，问到:“出什么事了？”
　　“索伦的半兽人大军，人数不多，但也不好对付，看样子应该是探路的。如果效果好，相信几个钟头后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半兽人朝这边杀来了。”
　　“我们要怎么做？”王子又问。
　　国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绝对要把这一批半兽人全部斩杀，不能让他们回去透露出我们的兵力和战斗力。否则……”
　　“我明白了。”瑟兰迪尔点点头，“我会尽全力。”
　　欧罗费尔的目光温柔了一些，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忽然，国王的眼神锋利起来，他收回手，冷冰冰的开口道:“你的衣服有些不合身。”
　　“什么？”瑟兰迪尔低头，发现自己匆乱之间套错了莱戈拉斯的衣服。
　　“记得注意自己的身份，瑟兰迪尔。”国王严肃的说。
　　与此同时莱戈拉斯也犹豫的扯着自己的衣领，不少精灵路过他时都会下意识的看上一眼，然后再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开。该死的！莱戈拉斯咒骂了一声，他穿错了瑟兰迪尔的衣服而这件衣服上还有一个象征着王子身份的标志！
　　“你跟王子殿下感情真好。”加里安不冷不热的跟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跟瑟兰迪尔回来那天他们身上交融的气味几乎传遍了整个行宫，所有的精灵都闻得出来。
　　莱戈拉斯冲他笑了笑，还是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瑟兰迪尔骑马过来，对他说:“一会你跟紧我。”
　　“我会的。”莱戈拉斯道。
　　“如果有危险记得叫我。”瑟兰迪尔想了想又补充到。
　　莱戈拉斯笑道:“是该你叫我，我比你在战场上的经验不知道多出多少。”
　　“我会保护你的。”王子殿下继续道。
　　“……”莱戈拉斯无奈的点点头，“谢谢，我也是。”
　　精灵大军很快就出发了，直到停在一片空旷的空地。欧罗费尔挥手示意停在。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黑暗中那蠢蠢欲动的黑暗气息。
　　莱戈拉斯来到瑟兰迪尔旁边，抽出了自己的弓箭。
　　忽然一声可怖的嚎叫响彻了天空，紧接着无数的黑影从山上蹿了出来。
　　欧罗费尔抬起手，精灵们训练有素的举起了弓箭。待大部分半兽人临近，国王用力一挥手，所有的精灵都放开了手中的弓箭。
　　莱戈拉斯也射出了手里的箭，那把箭直接差劲了半兽人的脑袋里。
　　“要开始了。”瑟兰迪尔一边说，一边抽出了他的佩剑。那把银色的宝剑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在月色下泛着妖冶的光。
　　国王一声令下，所有的精灵都抽出了宝剑与冲下来的半兽人战在了一起。
　　瑟兰迪尔首当其冲，他手法利落的一连砍了几个半兽人的脑袋。莱戈拉斯实在很想提醒他不要太冲，注意一下身后，但是在混乱的战场上他的声音甚至传不出半米。前王子很无奈，只好一直握着弓箭，帮他解决一些突如其来的威胁。
　　索伦的半兽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毕竟是探路军，所以打了一会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精灵们乘胜追击，很快就只剩下一小股半兽人还在抵抗。
　　“必须要全部歼灭。”欧罗费尔下了命令。
　　瑟兰迪尔点点头，举着剑再次杀入了战圈。
　　“金色……”一个半兽人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恶狠狠的看着冲进来的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砍翻了一个半兽人后，听到了这句话。他转过头，看着那个半兽人，冷笑:“你居然会说人话，你都不是人生的。”
　　半兽人虽然不是很懂这个意思，但也明白瑟兰迪尔在讽刺他，于是大吼着冲了过来。
　　瑟兰迪尔看着他举起铁锤，立刻抬剑阻拦，结果发现这家伙力气大的出奇，一下下来，瑟兰迪尔居然被打的半跪在了地上。
　　莱戈拉斯离老远就看到瑟兰迪尔的情况，他着急的想过去，结果却被几个半兽人给拦住了。没办法，前王子只好使了浑身解数尽快拜托这几个家伙。
　　瑟兰迪尔没接住第一下，后几下也就没办法接住了。半兽人看出他们的力气悬殊，就只用蛮力开制约他。瑟兰迪尔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试图绕道那家伙的身后。
　　终于，趁着那个半兽人因为一支箭分了神，王子殿下立刻起身，灵巧的跳到了半兽人的身后，挥剑要砍。结果却被另一把剑拦了下来。剑的主人明显是人类，却穿着漆黑的斗篷遮住了所有的外貌。同时，半兽人也发现了他，伸手一挥，立刻将瑟兰迪尔打在了地上，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
　　“都……住……手……”他含糊的说道。
　　所有的精灵只好停手，唯剩不多半兽人聚集过来，站到了那个半兽人身后。
　　“陛下！”有精灵汇报了欧罗费尔。欧罗费尔立刻赶了过来，看到被抓得瑟兰迪尔，脸色惨白。
　　“让我们……走！”半兽人又说道。
　　“放屁！”瑟兰迪尔难得放了粗话，“谁都别想……唔……”
　　半兽人加重了手劲。
　　莱戈拉斯举着箭，目不转睛的盯着瑟兰迪尔。“怎么办？”莱戈拉斯焦急的问旁边的欧罗费尔。
　　欧罗费尔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放他们走？”莱戈拉斯又道。
　　欧罗费尔一直看着瑟兰迪尔，瑟兰迪尔也痛苦的看着他的父亲。半晌，他听到欧罗费尔毫无感情的声音:“放箭。”
　　瑟兰迪尔笑了一下。
　　“什么？”莱戈拉斯重复道，“你说什么？”他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我说放箭！”欧罗费尔大声道。
　　一瞬间精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手对准了瑟兰迪尔和他身后的半兽人。
　　“你疯了！”莱戈拉斯喊到。
　　欧罗费尔沉声道:“我们必须全歼他们，否则索伦的大军就会顷巢而下。”
　　“但是瑟兰迪尔……”
　　“没有什么但是！这是唯一的选择！”欧罗费尔朝抓过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喊到:“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放了他们的代价是让索伦的大军毁掉整个中土，那我宁愿现在牺牲我唯一的儿子！你他妈听明白了吗？！”
　　他推开莱戈拉斯，转头对半兽人道:“我会放箭，无论你抓没抓到他，我都会放箭。”
　　半兽人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穿黑斗篷的人类，随后道:“撒……谎！”
　　欧罗费尔道:“你可以试试。”
　　半兽人不为所动。欧罗费尔目光一凛，厉声道:“放箭！”
　　“谁敢！”莱戈拉斯大吼一声，下一秒他的箭指向了欧罗费尔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看谁敢！”
　　“莱戈拉斯！”加里安喊到:“不要放肆！”
　　“都放下箭！”他喊着，“否则我就射穿你们国王的脑袋！”
　　欧罗费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莱戈拉斯觉得自己肯定连腿都在抖。梵拉，他的箭指的是谁？是他的爷爷，他最崇拜的人！可是他又别无选择。
　　“莱戈拉斯，放下箭。”欧罗费尔淡淡的说。
　　“抱歉，我不能。除非你让瑟兰迪尔离开那。”莱戈拉斯道。
　　欧罗费尔看着他:“不要让情感蒙蔽你的理智。”
　　“我很好。”莱戈拉斯道，“只要你下令。”
　　“你知道放了他们的后果。”
　　“我知道。请下令。”
　　“莱戈拉斯！”
　　“请下令！”莱戈拉斯冷冷的喊到。
　　欧罗费尔咬着牙看着他，半晌，轻轻叹了口气:“让他们走。”
　　精灵们立刻放下弓箭，让出一条路。半兽人们带着瑟兰迪尔退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推开他跑进了黑暗里。
　　瑟兰迪尔被推到地上，莱戈拉斯这才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的放下了弓箭。
　　有精灵扶着瑟兰迪尔过来。欧罗费尔看着他，道:“对不起。”
　　瑟兰迪尔摇摇头:“不，是我不好，不够小心。对不起，Ada。”
　　欧罗费尔欣慰的笑了起来，他拥抱了瑟兰迪尔，瑟兰迪尔也拥抱了他。
　　“他们会回去汇报索伦，我们要加强戒备了。”王子殿下轻声道。
　　国王点点头，然后将时间就给了他们两个，离开交代起了任务。
　　“我……”莱戈拉斯低着头，摸着手里的弓。“抱歉……”
　　瑟兰迪尔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将额头放到了他的肩上:“谢谢。”
　　“嗯？”
　　“谢谢。”
　　“哦。”莱戈拉斯抬起手，在他的肩膀和后背徘徊了一阵，然后摸了摸他的长发，“你哭了？”
　　瑟兰迪尔没抬头，只是低声说到:“我刚刚确实害怕了。”
　　莱戈拉斯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湿，他第一次见瑟兰迪尔哭，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我明白父亲的举动，要是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莱戈拉斯笑了笑。
　　“但是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做这么多。”瑟兰迪尔继续道:“我父亲爱死你了。”
　　“什么？”
　　“你救了他的儿子。”
　　“我以为他会恨我。”
　　“不，他会格外的感谢你，否则他就永远失去我了。”
　　莱戈拉斯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绝对不会。”
　　“就像刚刚？”
　　“是。”
　　“那下回抓我的是格森陛下呢？你也敢？”
　　“敢。为了你我会所向无敌。”
　　瑟兰迪尔安静了下来，他就那么靠着莱戈拉斯，无声的笑了起来。
　　半晌，莱戈拉斯听到了他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