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神谕》弥泪

27、Chapter.27 谜底揭晓

　　是夜，藤原刻独自去找了第十学区连环失踪案的犯人。与此同时，平家那边也得到可信赖的幻术师证实，这个死亡的女性并不是真正的长野美芽，而是失踪案中还未被发现的一名受害者。
　　在确认了这一切的第二天夜里，花音收到了来自平家将臣的行动计划。
　　内容：长野美芽捕获。

　　晚十点，花音和刻从第十学区的主车站出来，径直穿过马路，走进了车站对面的便利店。

　　店铺灯光大亮，不过这时候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自动玻璃门应声而开，正坐在收银台边的红发女生闻声抬头，却在看清两人的同时愣了一下，露出有些警惕的表情。

　　刻走向货架，花音则直接走到收银台前，笑着问道：“你是叫蒙哥马利对吧？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关于最近的这几起失踪案。”

　　蒙哥马利并未答话，店长正好从库房走出来，看到他们连忙迎上前道：“你们不是……之前来打听失踪案的两位Judgement吗？这么晚还需要执行任务吗？”

　　他说着，看了眼漫不经心逛着货架的刻，才又将视线转向花音，“难道又发生失踪案了？”

　　“倒也不是。”花音笑笑，微侧过身，目光却仍保持着可以看到蒙哥马利的角度，“我只是来问问蒙哥马利，她把剩下的几名失踪者藏到哪里去了。”

　　“！！！诶——”

　　“嘭！”

　　一道重响不知从何处传来，方才还站在收银台后的红发女生猛地冲过拐角钻进了工作人员通道，刻几乎在同时也追了上去，两个人的身影飞快消失在入口处，紧接着，店铺背后又是重重一记关门声。

　　店长吃惊地张大了嘴，一时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是花音冷静地为他解释：“蒙哥马利就是失踪案的犯人。”

　　“可、可……”店长哆嗦着手，半天才从衣袋里掏出手帕，“蒙哥马利虽然有点孤僻，这种杀人的事……”他不停地用手帕擦着额头，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焦虑，脸都憋红了，“太吓人了，真是没想到啊……”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终于冷静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就你们两个来抓人吗？能做出这种事的蒙哥马利肯定是个能力者吧？”

　　花音不置可否：“没关系，刻能对付得来。”

　　“哦哦。”店长连连点头，“你们真厉害啊，才一周就把犯人找出来了，能说说是怎么找到的吗？我真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花音往柜台边一靠，顺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十点过八分：“其实也不是很复杂。首先，为什么失踪案总是发生在车站附近呢？至少能说明犯人与这个地区有很大联系，一定是经常会来的人。

　　“其次，这些失踪案并不是□□，每一次都是毫不引人注意的一个人。如果犯人无法看到她设下陷阱的地方，很难想象能够做到这么精确的控制。

　　“所以我们调查了这一带所有能看到车站前这条主路的店铺和住户，发现失踪案发生的时间正好都是蒙哥马利当值的时候。

　　“之后我们去调查了蒙哥马利的档案，她原先是无能力者，但不久前被激发出了异能，记录的时间非常巧就是在第一次失踪案发生前。”

　　店长被说得一愣一愣，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敢置信：“她、她的超能力是？”

　　“安妮的房间——空间系能力，可以自由制造隔绝空间的匣子。”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店长猛地一个激灵，迅速跑到收银台后，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某个按键：“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今天还是早点关门吧。”

　　玻璃门窗外的卷帘门嗡嗡响着向下合拢，很快，对面的车站和满地的夜色都被挡在了外边。偶尔能听到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但马上又恢复到一片寂静。

　　花音又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五分。

　　“店长，可以让我确认下蒙哥马利这段日期里的当班时间吗？”

　　“啊！哦！好、好的！”店长小跑着进了店长室，出来时手上捧了一本厚厚的硬皮本。他用一只手夹住中间的某一页，急匆匆走近花音，“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哇！”

　　脚下走得太急，他两只脚相互一绊，猛地向前扑倒。花音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一步，与此同时，一道冷光呼啸着自眼前划过。店长已经冲到了她身前，这时候却动作敏捷地一个转身，手中的匕首又一次斜刺过来。

　　花音嘴角微扬，一记横踢，匕首应声而落。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中，她一个手刀对准店长颈部，男人闷哼一声，紧接着就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出一分钟，她吁了口气，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找出绳子，把店长双手反捆踢进柜台后，再看时间——22时22分。

　　女生站起身，一手按在收银台的电脑上，另一手抬至面前，电子屏幕上的画面从车站一直扩大至整个第十学区，她戴上耳麦，轻声开口：“行动代号十，准时开始。”

　　剧烈的碰撞声自便利店外阵阵袭来，好像被这一句指令激励，此起彼伏的声响越发激烈了，整个第十学区的地面几乎都跟着震动起来。

　　屏幕上一下子多出数十个小点，分为红蓝两色，可以看到，两个颜色的小点此时已经混合在一起，从车站到墓园的一条路上随处可见。

　　耳麦里很快传来刻的喊声：“你那边怎么样？”

　　一个女声在他背后喊道：“喂！我可以走了吧！”

　　然后是平家的声音：“现在还不行哦，你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呢~”

　　花音揉揉额头，吐出口气：“蒙哥马利说得没错，这个便利店确实是那个组织的据点之一，其他情报等结束之后再详谈吧。”

　　“店长解决了吗？”

　　花音看了眼柜台后面：“躺着……”

　　话音戛然而止，在一片爆竹似的喧嚣声中，这座便利店却仿佛隔入了另一个沉寂的空间。工作通道的门被人打开，一名穿着黑色套装的年轻女性从里面缓缓走出，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击出此时唯一一个声响。

　　视线上移，女人精心打扮过的脸也跟着映入眼帘，她此时并没有戴眼镜，长发在脑后挽起，忽然间令花音想到每一次在玻璃塔见到对方时的样子。

　　她掐断了耳麦中的通信，转过身面向来人，轻轻笑了：“好久不见，美芽小姐。”

　　长野美芽也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果然和每次任务一样，你作为后援又是一个人呢，平家真觉得把便利店关起来就没有人能发现你在哪里了吗？”

　　花音但笑不语。

　　长野美芽终于停下脚步，两人之间相隔了大约一米的距离，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眼，却什么也没做。

　　花音心生疑惑，刚眯了下眼，长野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果然和那个文件上说的一样，你是……”她冷不防一顿，倏地抬高声音道，“我改变主意了，卡农。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组织？”

　　“啊？”花音忍不住愣了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题，“你问我要不要加入？”

　　“对，我们需要你的能力，为了无能力者的权利，能力者的力量也是必须的。这项革命正是时代的趋势。”

　　长野美芽依然笑得镇定自若，花音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你们无法代表无能力者，更遑论‘时代的趋势’这种大话。

　　“学园都市是为了超能力的研究才发展起来的，这里的无能力者本就比能力者多。再说了，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无能力者与能力者视为敌对呢？这根本没有道理。”

　　“怎么会没有道理。”长野眯起眼，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能力者永远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这个城市里发生了太多无能力者被欺凌的事。正因为我本身为能力者服务，才知道你们一面自视甚高，一面好逸恶劳，而上位者只知道首先保护自己的权利，学园都市早就已经堕落了！”

　　花音很久都没有接话，她仔细观察着长野美芽的表情，发现她眼中的愤怒是那样真实。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对方已经无法被说服了。她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屏幕上的战况，将两只手都收了回来。

　　“我以为是美芽小姐的话，一定可以理解的，看来我确实是太天真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不能因为一些蛀虫的存在，就否定了我们所有人。

　　“每个人都是有异能的潜能的，无能力者会成为能力者，也许有一天能力者又会重新变回无能力。这两方都不是固定的群体，不是因为力量才产生了现在你看到的这些错误，是人本身。”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长野美芽，右手的电光逐渐聚集起来，“其实我也有个问题，为什么因为有力量，就必须为这个城市的未来负责呢？

　　“不说Judgement，仅仅在Code Breaker中也有很多人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去做，而是因为有了这份力量，所以不得不直面这座城市的黑暗，可当做不到的时候又要被责怪‘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做不好就活该去死吗？！

　　“美芽小姐看样子是已经不记得那些在任务中死去的能力者了吧？！”

　　电光乍起，猛地朝长野飞去。女人当即纵身往旁边一跃，电光正好砸在她身后的石墙上，硬是在那上面开出了一个洞。

　　长野美芽转身就往工作人员通道跑，谁知房门砰一声被弹飞，一片烟尘中，穿着绿色制服的金发少年收回抬高的右腿，双手插着口袋走出来，脸上笑意冷然：“卡农你连那种问题都想不明白吗？美芽小姐的意思就是——医生本该治病救人，救不了人自己也不要活了——哇哦，可怕可怕~”

　　长野美芽不再说话，而是将眼睛紧紧盯住藤原刻。就在这时，少年的表情突然变了，他像是呆住了一般，目光缓缓移向花音，花音心头一凛，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原委。

　　长野是有异能的，而那能力正是精神操纵系，能够控制他人的行为！

　　还未等她想到解决的对策，刻的周围已聚集起不少金属物品。那双异眼忽地一转，被刻的磁力吸引的所有物体便朝花音呼啸而来。

　　眼看着攻击已经近在眼前，花音当即往后退开一步，右手用力向前推出——电光四射，飞来的物体被这光芒缠住，在半空中一个停顿，毫无预兆地朝长野美芽飞去。

　　长野就地一滚，迫不得已收回了对刻的控制。就在这个间隙里，刻一个闪身出现在她面前——

　　“轰——”

　　银色的光芒像一朵绽开在夜色中的昙花，转瞬即逝的同时，照亮了第十学区的夜空。

　　便利店的四壁在瞬间坍塌，烟尘翻滚涌动，轰鸣着留下一堆废墟。附近的居民被惊动，纷纷出门查看情况。

　　片刻时间里，警笛声便呼啸而至，警备员到场后立刻在周围拉出警戒线，疏散围观人群。先头部队进入废墟探查情况，几分钟后，便利店的店长被发现。

　　他躺在柜台后面，但因为柜台顶部挡住了倒下的石块而奇迹般地没有受伤。

　　救护车拉走了店长，之后警备员们再没有发现其他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