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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得以出宫 ...

  •   回到鱼府,下人匆匆来报,却被告知,昭若过来了。
      宁卿渊气不打一处,气哼哼地赶往前厅,却在半路被杨耀给拦住,“我知你想救鱼笙,可公主既然来了,你莫要说气话。”
      “我知道,”他想将拦路的人给推开,不过因为吩咐的话还未全部交代,自然不被放行。
      “此行若公主提到鱼笙,你便说上几句劝词,若她不提,你也就不要提起。”
      “为何?”宁卿渊不解。难道昭若又想故技重施?这次换成他了?然后到个明日又将他给抓进宫?
      “你莫问,”昭若对宁卿渊的心思有谁看不出,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在这时主动提起鱼笙,只怕是火上浇油,只会让身处深宫的人更是危险。
      昭若在厅内一直来回踱步,待见到宁卿渊,一脸喜笑地迎了过去,并让陪候的宫人避开。
      “听说你找到?”
      宁卿渊微微一愣,他是找昭若,可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找我何事?”他冷着张脸,本想背过身子不去看昭若,可又因为这是鱼府,若失了规矩,只怕她又会为难鱼府中人。
      “我是有事找你,”昭若将双手别在身后,轻轻踩着步伐,抿着嘴唇,偷偷地看着他道:“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昭若吞吞吐吐,且更是偷偷地看着他,“若让你带本公主离宫,你可愿意?”
      “去哪里?”宁卿渊更没好气道:“你有话直说,别和我拐弯抹角。”
      昭若撅着嘴,脸色瞬间暗淡下去,可却又不甘心,小声道:“我想让你做驸马。”
      “什么!”宁卿渊不解地看着她,又仔细地扫了扫前厅,确定无人躲藏暗中,“你又耍什么把戏?”
      “这可不是把戏,”昭若紧张道:“只有你能救我!”
      他冷笑两声,嘲讽道:“莫不是你体内的毒未解,需要我做药引子吧?”
      昭若红着脸,怯怯地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带我离宫吧?现在只有你能救我。而且!我是当真喜欢你!”
      宁卿渊厌恶地挥开手臂,昭若跌倒在地,他也只看了一眼而不为所动。
      昭若坐在地上,既未发怒也未哭泣,而是低着头,不停地搓摩着两块手掌。
      “若无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是鱼笙是吗?因为她,所以你讨厌我?”
      宁卿渊没有说话。他承认对鱼笙的感情,却不承认对昭若不喜的最初是因为她的迫害。
      “你相信我吗?”
      他依旧未答。无论是她还是睿安帝,鱼笙曾数次救过二人性命。可到头来这两人却恩将仇报。若说相信,便是至亲,可待心存恶意的人,哪里又有所谓的相不相信之说。
      “卿渊,”昭若红着眼眶,脸上的表情让人动容,谁又能狠下心来,说出铁石心肠的话,“你就这么厌恨我吗?”
      “这里是鱼府,你今日过来如果只是为了确认我是否厌恨你,只怕我无法告之,”他的意思明显不过。
      “难道你宁愿看着我死,也不愿帮我?救我?”
      他将昭若给扶起,一只手别在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你不会死,你若死了,鱼笙也会死。”
      昭若痴痴笑着,面无表情地哭泣着。她的手一直拂着额前的碎发,身子颤颤巍巍,声嘶力竭吼道:“宁卿渊!我喜欢你呀!你可知我喜欢你!”
      叫声从厅内传到厅外,守在厅外的宫人抬起头,双眸与杨耀对视,又缓缓地垂下眼睑。
      厅内静静悄悄,昭若双手捧着脸,布满泪痕的脸皱在一起,晕染了妆颜,“不是我!我只是嫉妒罢了......我、我......也想救她......”
      宁卿渊离开了大厅,杨耀欲言又止却也只有无奈。
      “天色已晚,有劳将军送公主回宫。卿渊有事先走了。”
      昭若离开时依然落着泪。杨耀要送她回宫,却被拒绝,走时一直转身看着鱼府内,可惜,府上除了下人之外,并未等到她要等的那个人。
      宁卿渊回到屋里,罗二趴在桌上打着盹。
      听到少爷脚步声,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少爷吃了没?”
      因昨日少爷入宫去见鱼笙,他担心事迹暴露,连累鱼府是小,若宁家的这棵独苗有个万一,只怕罗一得将他生吞活剥不可。
      “不饿,”宁卿渊道,看着罗二满眼都是血丝,心生不忍,“你若困了就早些休息,若饿了就先去填饱肚子。”
      “小的是不放心少爷,”罗二让下人将准备的菜食给端来,不管少爷有没有胃口,多多少少得吃些,“这么多年,小的还未见过你这么愁心呢。”
      宁卿渊本想将白日遇到王楠的事情都告诉罗二,可罗二不是罗一,便是知道了也不定能给个主意。
      此刻,若是罗一在,若早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便是每日没有自由,每日被絮絮叨叨,他都不会埋怨一句。
      可是!他又该如何才能救鱼笙?昭若的那番话,不管是真是假,也仅仅是希望他将她带出宫。
      可是,就算她今日拿鱼笙的性命做威胁,将她带走。鱼笙呢?他又是否可以相信昭若?
      “少爷?”罗二出声将他的思考打断,“鱼夫人有请,说是让少爷赴宴,恐是有事商量。”
      鱼倾城在此时设宴,宴厅上有数十个伺候的下人,红木回纹桌上已陆陆续续摆上晚食。
      屋中,鱼倾城正与杨耀躲在角落谈论着什么,待见到赴约而来的人,迎了过去。
      宁卿渊装模作样,见鱼倾城巧施淡妆,其心有疑惑,心不在焉地作揖问好。
      鱼倾城将他领入上座,并从下人手中接过酒壶,将他杯中倒上清酒。
      “鱼夫人,”他诚惶诚恐站起,握着酒盅的两手微微颤抖,杯中酒不甚洒出了些,“夫人还是坐下吧。”
      鱼倾城又将玉箸双手呈递,从始至终只笑不语。
      不安四起,他不明鱼倾城是有何打算,杨耀更是一脸审视地看着他。无时无刻不念着吃的罗二此刻没了踪迹,更是令人心忧。
      “夫人是否有话对卿渊交代?”
      鱼倾城承认了他的想法,不过却依旧沉默了许久,直至陶漓与罗二的出现,似他误认的晚宴这才开始。
      罗二入座后便大快朵颐,陶漓一言不发。他只觉双手无处安放,杯中的酒散发出浓浓的酒香,闻起来都能让人醉。
      “先将酒喝了,”鱼倾城又将放在他手边的酒给端起。
      宁卿渊接过酒盅,唇已碰触到杯缘,可还是再三犹豫下将酒盅给放下。
      莫不是鱼倾城为了救人,要将鱼笙送给睿安帝?借此保住女儿的性命?
      其实,他也曾有过这想法。但是,对自己的承认并非是对皇权的妥协,就算是万不得已,也许进宫抢人哪怕丢了性命,也甚过将她拱手送人。
      “夫人有话直说,这杯酒,卿渊未必能喝。”
      鱼倾城伸出一只手将酒盅给拿起,宁卿渊一直看着她将这杯酒下肚。空了的酒盅,他给满上,等着她接下的话。
      “你当真想娶笙儿?”
      “卿渊此生非鱼笙不娶。”
      “可你又是否知晓?皇上对笙儿有意。如果笙儿入宫为妃,也许就不必再受苦。”
      他犹豫了片刻,承认了鱼倾城的话。
      “便是如此,你依然想娶笙儿?”
      他又点着头,逼迫自己不想其他。
      “若一辈子等不到笙儿呢?”
      “如果......”宁卿渊握着酒盅,脑中想起白日王楠的一番话,“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不到也等!除非哪日鱼笙嫁做人妇,已为人母,否则卿渊不会死心!卿渊知自己无用,最坏的打算便是去宫中抢人,就算赔上这条性命。鱼笙不愿,卿渊死也不会放手!”
      罗二抬头看了眼他,将口中未嚼碎的肉块咽下喉,噎的他双目爆瞪。
      鱼倾城拿起玉箸,将他碗中夹了块鱼,“吃吧。”
      晚宴并未持续多久,陶漓喝醉了,一直数落着宁卿渊的不是,罗二早已丢下碗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回到房中,罗二打来梳洗的水,宁卿渊躺在床上。他并未喝酒,可脑中却昏昏沉沉,就连鱼笙的模样也竟重叠。
      下人送来一壶酒,说是夫人吩咐,让他喝了酒好安心入眠。
      罗二拿出不知何时藏着的肉,饮酒吃肉赏月,也未与他说过一句话。
      宁卿渊躺在床上不久后便睡着了。梦中,他回到了白日,接受了王楠的建议。
      他们带着一群人进宫去抢人,这种作为,即使是在梦中,也令人觉得可笑。
      但是,他们却成功了,睿安帝死了,他带着鱼笙离开了刑国,其他的人却都消失不见。
      他是被梦吓醒,睁开眼时,天已大亮,罗二不在屋中,不知窗扇怎么打开了,屋外的冷风将屋中暖气覆盖的一点不剩。
      “卿渊,”他抚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耳边却听到鱼笙的声音。
      一定是他太想念她了。
      “卿渊......”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说话的人是鱼笙。她就坐在他的面前,可他却不敢去确定这是否是一个梦。
      “鱼笙!”他还是欣喜若狂,抓住她的手,激动到不知所措,“我抓住了你!”
      鱼笙轻轻笑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敷衍他,只是,依然看出有些勉强。
      “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快些起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梦?
      不对......不对!眼前的人是那么真实,手心覆盖着手背,是有温度的。
      他将她紧紧抱住,目光落在窗扇留下细缝外的风景。
      “你一定恼我吧?”
      “不恼,”鱼笙羞涩挣扎,小声道:“你先将我放开。”
      宁卿渊以为这是梦,怎舍得放入。外出的罗二将门给踹开,见抱在一起的二人,赶紧捂住双眼,阴阳怪气道:“啊呦!啊呦!眼睛被刺坏了,什么都看不清喽!”
      鱼笙红着脸跑来,宁卿渊更是心急如焚,正欲追过去时,却突然停下脚步,“鱼笙回来了?这不是梦?”
      “这是当然喽。”
      急急忙忙梳洗,赶到鱼笙闺房外,屋门紧闭,有两个伺候的侍婢守在门外,说是小姐在屋内梳洗,让他稍等片刻。
      宁卿渊在外急的来回踱步,等到鱼笙将门给打开,他却不好意思起,“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你可真是糊涂。”
      “是谁放你回来的?”因昨日昭若来过鱼府,他所能想到的,便是昨日的责备起了作用。
      “是杨将军将我接出宫的,”约是寅时,鱼笙方入梦,就听到屋内走宫女的窃窃私语声。警惕的人惊醒,装睡偷听着屋中人的议论。可未等多久,韶芷宫似多出许多人来,屋内的两个宫女也跑了出去,因有床幔遮蔽,她便坐起身来,就见杨耀将床幔给掀开,说是接她回鱼府。
      她不信睿安帝会放人,起初也是将信将疑,怕母亲为救她求救杨耀,不惜假传旨意。她怕连累鱼府上下,也怕连累了杨耀,所以并没有答应,直至高公公赶来,送来早膳,说是皇上吩咐,怕她早起饿了肚子。
      出了宫门,母亲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母女重逢,恐宫中的事情她也知晓。归途,一半路程都是沉默,待说到这些日宁卿渊为救她一直在想方设法,鱼笙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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