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小梦》迷途如何知返

10、第九章

　　第九章
　　“老蚌生珠！”
　　这是黄薇见到自家老妈时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词，也出了口。顿时，把她爸妈臊得不行。
　　“说什么呢！”黄爸看到老婆被闺女说的不敢出来了，走几步，一巴掌轻打在黄薇后脑勺。随后殷勤地跑过去迎接老婆大人。
　　“干嘛打我，有了小的，不要大的了！那还让我过来干嘛！”黄薇回过神来，有些委屈了，眼眶都出现泪花了，“这么久没回去，现在有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谁家有个小十几岁的妹妹或弟弟啊，丢脸死了！”
　　黄爸黄妈互看了一眼，都哭笑不得了。刚开始看到闺女都快哭了，担心的不得了，谁知道后面竟然关心丢不丢脸的事情。
　　黄妈杜鹃也顾不得害臊了，赶忙安慰女儿：“都怪你爸，疼吗？妈妈给你揉揉。这段时间不去看你也是怕你吓着，再说有着这个弟弟或者是妹妹的，妈妈也不方便回去。”
　　“之前怕吓到，现在不怕吓到我了？你们都快四十了，我都十几岁了，我居然将有一个比我小十几岁的弟弟或者是妹妹，这不是开玩笑嘛！”黄薇反问。杜鹃瞬间被噎住了。
　　看到老婆被女儿堵住了，黄爸就开腔了：“阿薇啊，我们也没想过要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谁知它不小心来了，老爸老妈也不忍心不要它啊，再想想有个人陪着你，你也不孤单了嘛。这种事情电话里怎么讲得清楚，只好等你过来了再跟你说啊。”
　　“阿薇，放心，爸妈不会因为有弟弟妹妹出来了，就不关心你的，你还是妈妈的小棉袄啊。”
　　听到这，黄薇脸红了，但嘴上逞强：“谁稀罕你们关心啊，阿茵她爸妈不知道对我多好呢！”
　　“好好，下次回去我们，谢谢你庄阿姨庄叔叔。”黄爸附和道。
　　“我不要回去了，丢脸死了，被阿茵他们知道，肯定会笑话我的。”黄薇抱怨着。
　　“那好，不回去吧，我们把学籍转过来好了。”黄爸高兴地说。
　　“啊，那不是要跟阿茵她们分开了吗？我不要，我还是回去吧，让她们笑好了。”听到老爸的话，黄薇都急得跳起来了。
　　“好好，不转，过年就让你回去。阿茵她们不会笑话你的，你不是还可以向她们炫耀炫耀，她们都没弟弟或者是妹妹，只有你有。”杜鹃赶紧安抚。
　　“好像是诶。我要给阿茵打电话。”心思不细腻的孩子就是这么好骗。黄爸黄妈长吐了一口气。
　　于是，庄文茵就接道了这么个“炸弹”。顿时炸得她天雷阵阵。
　　“阿薇，你爸妈好厉害啊。叔叔阿姨都快四十了吧？”庄文茵吃惊地问。
　　“是啊，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郁闷死我了。”黄薇在电话里大吐苦水，“阿茵，以后你要对我好点，我已经不再是我爸妈的宝贝了，我要沦落为小草了。”
　　庄文茵在电话一端听得无语，更不用说在黄薇一旁的黄爸黄妈了：“谁说你是小草了，不是说了嘛，你还是小棉袄啊。”
　　听到杜鹃的声音，庄文茵想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出声了，心里嘀咕：不知道有没有被黄阿姨听到。
　　黄妈杜鹃听着自家女儿在电话里向朋友吐槽自己的父母真的是忍不了了，夺过电话：“阿茵啊，我是你杜阿姨，好久没见你了，谢谢你和你爸妈这段时间对阿薇的照顾，等我们回去，两家好好聚聚。”
　　“好的，杜阿姨，那我们等你们回来啊。”
　　“那有时间再让阿薇打给你，现在我们这有点事。”
　　“好的，那杜阿姨再见。”
　　“再见。”
　　之后黄薇在深圳开始了没有预想到的假期，不是到处游玩的逍遥日子，而是变成了小保姆伺候老妈的妊娠反应。庄文茵这边也开始热闹了。当天晚上，庄文茵在吃饭时跟爸妈说：“老爸老妈，跟你们说个事，要有心理准备啊。”
　　“说吧，我们听着呢。”老妈代表发言。
　　“阿薇今天打电话来了，说她要有弟弟或妹妹了。”
　　“啪嗒”老妈的筷子掉了，老爸筷子上的肉掉了。看吧，连老爸都不淡定了。
　　“你杜阿姨可真是铁树开花啊，说不好你黄叔叔能老来的子呢！”老妈庄晓娟感叹道，“哎，老庄，羡慕不？”。
　　“说什么呢，孩子面前说好听点。再有，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家阿茵挺好的。”庄爸回道。
　　庄文茵看着自家父母感到无语：“老妈，你不会也想生了吧？”
　　“怎么会？你一个我们都照顾不过来，够了够了。”庄晓娟立马回话，生怕女儿乱想，“再说你都十四了，我再生一个，太丢脸了。你要弟弟妹妹到时候问阿薇借好了。”
　　听着老妈的话，庄文茵和老爸对视一下，又各自偏过头吃饭了，不想理她了：都快四十的人了，说的是什么话，这弟弟妹妹还能借？
　　这话题就这么过了，毕竟黄薇一家远在深圳，除了黄薇的不定期电话汇报，庄家也不甚了解。再说别家的事听听就过，自家的事才重要。寒假也才大半个月时间，庄文茵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她的计划是每天睡个懒觉，做一些作业，跟小伙伴偶尔出去逛逛，跟老妈置办年货。
　　到了小年那天，庄文茵的寒假作业基本已经完成，庄晓娟也从这天开始不打算开店了，并且要休息到年后初七，这就是自己当老板的好处。老家的习俗是小年也就是腊月二十三是所谓的“扫尘日”。扫尘之日，全家上下齐动手，用心打扫房屋、庭院，擦洗锅碗、拆洗被褥，干干净净迎接新年。其实，人们借助"尘"与"陈"的谐音表达除陈、除旧的意愿。这天庄晓娟和庄文茵一起进行大扫除，希望除去过去一年的霉气、晦气，以新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年的好运。
　　老爸庄永庆要到腊月二十五才放假，那时全家都要去老家过年。老庄家在本县下面的庄家村，显而易见，大部分村民都姓庄。家主也就是庄文茵的爷爷名叫庄贵芳，娶了邻村的王小春，生了两个儿子。庄永庆是老庄家的二儿子，娶了本村青梅竹马的庄晓娟，生了庄文茵一个。老大叫庄永健，娶了附近村的周文文，生了大女儿庄文清和小儿子庄文元。庄文茵的爷爷奶奶还是比较开明的，两个儿媳妇都是儿子自己挑的。孙辈呢，对孙子稍好点，但对孙女也没偏见，因此，庄文茵对回老家也不反感。
　　终于，老爸放假了。第二天，一家人带着买的年礼回老家了。
　　老庄家
　　“老二家今天来了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头发微白，脸上已有不少皱纹的老妇人。她就是庄文茵的奶奶王小春，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精神还很好，在家呆不住，经常外出打小工。
　　“应该是今天，老二昨天厂子里放假了。”庄奶奶边上坐着个老头回道。不用怀疑，这个老头就庄文茵的爷爷，庄爷爷托认识的人介绍，在附近的一家采石场当门卫。
　　过年了，两夫妻早就在家休息，准备过年。老大家早两天回来了，庄永健是个建筑公司的一个监工，老婆周文文在一个小区收物业费，工作都比较自由。老大家的两个孩子，大女儿在读大学，小儿子读高中。可想到庄文茵的苦逼了，她老爸排个老二，她连老二都排不上，成了小三。
　　家里老人惦记着老二家，而老二家三人也在聊着老家里的人。
　　“老爸，什么时候可以下车啊？”庄文茵艰难地问着。大冬天的公交车上人又多，空气不流通，庄文茵有点晕车。
　　“囡囡，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庄爸心疼地安慰，连小名都叫出来了。
　　“阿茵，你大伯家应该已经到了，你姐和你哥也在了吧？”老妈帮忙转移注意力，希望能减轻女儿的不适。
　　“是啊，之前清姐打电话过来说，前两天就到了，就等我了。”
　　“阿清上大学，放假早，阿元跟你差不多时间，不过你大伯他们放假比你爸早，要不是你爸，我们早在老家了。”庄妈说着说着就扯到庄爸身上了。
　　“怎么能说我呢！我不是早说了，你和阿茵提前回去好了，是你关不了店，说要在赚点。”庄爸立马反驳。
　　“这是借口，听不出来吗？我们要是先走了，你一个人咋过日子，谁给你烧饭买菜，谁给你洗衣服？”庄妈可理直气壮了。
　　这话庄文茵也承认，自家老爸什么都好，就是在家有点大男子主义，男人可以扫地拖地，就是不进厨房，不洗衣服。但是看着自家父母公交车上就这么“开火”，庄文茵也是醉了，也没时间晕车了：“好了，老爸，我们是心甘情愿等你的，老妈你看看我们快到了没。”
　　终于，听到“庄家村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庄文茵立马来精神了。车门一开，一股新鲜空气吹进来，虽然冷，但让人无比舒服。庄文茵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爸妈，快点，走了。”
　　庄妈在后面挤出来：“慢点，小心点。”

作者有话说

　　哎，新手之路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