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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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时光便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大半个月。
从战场回来之后，药研藤四郎就被被菅原放了假。幸亏现在本丸的人多了起来不说，还来了一个同样擅长料理的烛台切光忠，不至于让本丸再次陷入断粮危机。
而菅原千羽则学着新锻出来的江雪左文字，过起入定老僧的生活，每天念念（由粉丝提供的）佛经，吃着（由粉丝提供的）茶点，喝着（由粉丝提供的）上好茶叶，心平气和得让亲眼所见那天审神者暴力全过程的切烛台还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的幻觉。
但实际上，菅原千羽知道自己心中的戾气并没有消散一分半点，证据就是药研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那份刻入骨子里的仇恨在没见到冈山南之前也许还尚且能够自制，在真切看到对方活着（如果只剩下大脑也算活着的话）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嘴炮未果后，菅原知道希比亚系统一日不死，自己就无法抑制这份恶意。
此刻，菅原千羽坐在睡着的药研身边注视对方，她不知道付丧神是不是会做梦，但对方显然睡得不怎么踏实。药研藤四郎在梦中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而身为审神者的她除了用灵力缓解对方的痛楚外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再过几天就是最后的结果来临的日子，如果依照那位小姐的计划能够一切顺利，那菅原也就只能现在开始祈祷药研藤四郎能撑过这最后一段段时间，别到结束前就成了暗堕刀。
至于失败的可能性……藤井泉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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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扰到，菅原往身后看去，果不其然又是鹤丸国永。在这位一把年纪还爱玩刺激的老人家出现后的短短两天里，她已经认命了。哪怕菅原躲在自己房间也没用，鹤丸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方法绕过被他戏耍后气势汹汹的付丧神们找过来，菅原看书就没得过一次清净。
“这次又在看什么呢，审神者？”鹤丸抽出菅原手中的书看了看，然而他们从希比亚那儿得到的常识中显然是不包含这种语言的，他对那上面宛如蝌蚪一般的文字一窍不通，真是半个字也不明白呐。
“致亲爱的甜橙树……这是英文原本……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吧。”对于对方那比一些短刀还要严重的、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菅原千羽实在是无可奈何。她叹了口气，手划过纸上那段话，轻声读起来：
“有时候在思念之中，好象又回到了小时候，你常常送我电影明星的小照片或弹珠。是你教会了我生命的温柔。我亲爱的葡仔，今天换成我送出小照片和弹珠，因为没有温柔的生命并不美好。有时候，我在温柔中感到快乐；有时候，更多时候却非如此……”
这种文艺小清新的句子就算用日文翻译出来鹤丸也仍然听不懂菅原在读什么，但他至少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审神者发自内心的表情，大部分时候——或者说除了这一刻以外的所有时候，她都把自己关在了自己建成的笼子里。
在日光下，菅原千羽跪坐在伏案前低头，用温柔又后悔的目光说着书中的话，翻译出的句子仿佛在心中读过了千百遍一般熟练。读完之后她没有说话，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岁数足以当审神者太爷爷却专业熊孩子三十年的鹤丸国永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觉得自己似乎窥破了什么不应该好奇的东西。
“哈哈哈，鹤的好奇心能害死鹤啊。”三日月宗近曾对他这么说过，但鹤丸完全没放在心中。
此刻他却有那么点相信了。
#似乎看到了审神者很不得了的一面，会不会被审神者杀人灭口啊？急，在线等。#
为了避免掉这种慌张感，鹤丸国永随便摸出了身边另外一本书举过头顶问，“哦哦，那这本说的又是什么呢？”
菅原千羽看了一眼那本书，沉默很久后想起来，那是自己唯一一本由自己亲自带到了这边的书籍。
但是……
“我不记得了。”
鹤丸愣了一下。他看看手中的书，并不厚，但是非常旧了，书页有些卷边，但不难看出它的主人非常爱惜它。无论怎么想，菅原千羽都应该对里面的内容熟记于心才对。
“没什么，老毛病而已。”菅原千羽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一章，“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在消退，很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如果药研在这里的话，他大概能够明白其实并没有菅原说得这么轻松，不然她也不会要随身携带着小药瓶。
鹤丸国永却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件事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两天，却从未听本丸的其他人提起过这件事，想来其他人也不知情。这种事就这样被自己随随便便问出来了真的好吗？！想想烛台切曾经和他描述过菅原一剑刺穿敌方头颅的场面，鹤丸更方了。
慌张的仙鹤在这一刻选择了果断撤退，他离开没多久，审神者的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药研藤四郎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看上去稍微好了些，但也仅此而已了。对于药研的到来，菅原看上去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咸不淡说了句“是药研来了啊。”
毕竟这里的隔音效果和现代没得比，之前的话，大概被就住在隔壁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吧？菅原在心中猜测对方要说什么呢？是关于一直瞒着他关于记忆消退的病，还是关于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冈山南呢？她知道药研藤四郎现在一定有很多事摸不清头绪。
药研没有什么精神，却固执地握住了菅原的手腕，仿佛要用尽全部力气一般说着，“菅原大人，请您……相信我们。”
“嗯？你在说什么呀？”没有料到会得到这么一句祈求的菅原笑容险些要挂不住。
“请您更信任我们一些吧，大将。”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的人，眼神眨也不眨看着菅原千羽——这座本丸的审神者，重复同一句话，“请相信……我……”
本来就半透明的手终于连菅原的手腕也握不住，直直穿透过去。菅原接住终于撑不住再次昏迷的药研藤四郎，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也仍小声说了一句“抱歉”。
这是对本丸中所有付丧神们应有的歉意。但无论会怎样不可逆转地伤害到对方，甚至透支掉未来和刀剑男士们和平相处的可能性，在一切结束之前，菅原知道自己是不敢支付信任的。
在成为菅原千羽之前，她到底是名为藤井泉的女人。
这场博弈藤井泉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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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次之后，药研的情况无可挽回地糟糕起来，其他人担心之时，菅原一直倒数的日子也终于来临。即使如此，她看上去和往常也完全没有区别，白天依然在整理门口成堆的礼物、陪着诸位刀剑男士出阵、帮受伤的刀手入、为代替药研接下主厨重任的烛台切广忠打下手……
直到晚上，所有人都已经睡下后，点燃房中的灯。
自从来到本丸，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以及工作应酬，她休息的时间也早了很多，今天却特意等到了现在，偷偷摸摸走出本丸，来到本丸的付丧神们早就已经打通不再逗留的的函馆。
当看到当初应该已经被烛台切光忠捅心断头的冈山南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菅原无法抑制地勾起一个微笑。
——这边可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哦。那么你有没有察觉到呢，希比亚系统？
Checkmate的棋子落下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