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No.11 正义•酷拉皮卡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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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位的[正义]，就好像他的牌面那样，意味着平衡与公正的失衡。
如果逆位的[正义]代表人，可能意味着那人怀有私心与偏见，也可能是骗子、逃避责任的人或者优柔寡断的人；
如果逆位的[正义]代表了事情，则有可能当事人将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也有可能是当事人没有理性地思考，打算逃避。
[正义]这张牌，提醒着我们要用理性来解决问题，要谨慎思考，负起责任。
——无论正逆，当抉择来临之际，请敢做敢当，果断决绝。
——《塔罗小课堂》
===================上接酷拉皮卡接到旅团电话，答应前去赴约==================
放下了贴在耳侧的手机，酷拉皮卡警觉地转过头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旋律，是你啊……”
“酷拉皮卡……出了什么事吗？我听到你的心音……很混乱，很焦躁……”旋律抬起头注视着酷拉皮卡，关切地问道。
“不太好……”在旋律面前，酷拉皮卡是不用掩饰自己的本性的，他沉重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尼翁小姐被旅团给抓住了。”
即使早已知晓电话内容有了心理准备，在酷拉皮卡的确认之下旋律的心还是重重地顿了一下。
“是……是吗……”努力地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不知说什么好的旋律试图舒缓一下酷拉皮卡的情绪——听得出，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混乱、也非常糟糕。
“旅团……”揉了揉眉心想了想，酷拉皮卡苦涩地低叹道：“我似乎还是太过于小看他们了……”
“……”旋律沉默地望着他，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真的是这样的吗？
旋律认为并不是这样的，酷拉皮卡的心音深处，隐藏着一丝疲惫——或许就连少年本人都没有察觉，他其实……是期盼着与旅团正面交锋的这一天的来临的吧？……并非不知道敌我的悬殊、机会的渺茫，只是，少年的天性并不适合这样深刻的仇恨、这样炙烈的感情与执著，因此，在隐隐之中，他下意识地希望这一切能够终结——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看着眼前忙碌地做着出行的准备的金发少年，旋律的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道：
“……酷拉皮卡，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去赴约么？”
你会没命的！——旋律的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酷拉皮卡自然也明白，他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转过身面向旋律，望着友人忧心忡忡的目光，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
“旋律，我必须去的。”
“我必须去，因为只有这样，蜘蛛才会把尼翁放回来。”是的，蜘蛛之所以会绑架尼翁，其实也完全是为了要挟他。
“……”手不自觉地捏紧，指甲深深地掐住肉中，旋律禁不住大声地说道：“可是为什么呢！？你明明不用作出这样的选择的……就算因为这样他们可能会伤害尼翁小姐，可是……可是酷拉皮卡，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里，尼翁小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她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声调都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得颤抖走音，说完，旋律苍白着脸看向酷拉皮卡——刚才那番话其实已经非常地违背她一贯的作风了，可是此刻，她仍是固执而又颤抖地看着酷拉皮卡。
——只因为，她所听到的，在对方提出用赴约交换尼翁回来的时候，酷拉皮卡的心音并不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想要一个答案。
“……呵呵，是呢……其实尼翁并不能完全算是我的伙伴，我所认同的伙伴、朋友……可是为什么呢？”酷拉皮卡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这是我欠她的吧？”
无视旋律不赞同的眼神，酷拉皮卡低着头继续地自问自答着，表情犹如午夜的梦魇般苍白妖异。
“之所以说是我欠她的，理由有。第一，作为一个保镖来说，没有保护好雇主本身就是一个最为严重的错误。”
“可是，这并不是你的错啊！酷拉皮卡，如果不是老板临时把你调走，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旋律忍不住打断他道。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酷拉皮卡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保镖就该以雇主的安危为第一，即使我本人不在，我也应该安排一些接应的人——比如你、比如芭蕉……再说了，就算不以一个保镖的身份，作为一个师傅来说，我也不应该放任一个才学会念的初学者就这么出去——而这，也是第二个理由。”
“你只是一时疏忽……不要把全部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上啊！”旋律看着自责不已的少年，皱着眉劝解道。
而面对她的劝说，金发的少年只是一味地微微摇头。
“旋律，谢谢你。只是，你不明白的……”
以酷拉皮卡的智慧，又岂是会预料不到旅团卷土重来的可能？他早就预计到旅团可能采用的手段，只是，却不曾料到遭到绑架的会是尼翁（作者按：这只是一个意外。），在他想来，旅团可能袭击的目标，不是小杰他们，或许就是旋律，但是尼翁，却不曾在他的预计之中——或者说，他并不认为这个少女能够算在自己的友人当中。
说起对于尼翁的感觉，金发的少年再一次地沉默了。
如果在半年之前，他或许还会不屑一顾地说：尼翁*诺斯托拉奥这个人，不过是他的雇主而已。
或者，再进一步地说，她是自己手中的一个重要的工具。
但是……半年之后的今天，他还能坚持这个观点么？——就连酷拉皮卡自己，都有些不能确定了。
就好像旋律说得那样，如果仅仅是这样，他又何必为此而去冒生命危险呢？
即使尼翁是帮助他收集火红眼的重要工具，但人体收藏家又不是仅有她一人，所以酷拉皮卡完全可以置她于死地不顾——就算莱特知道了或许会逼迫他去交换自己的女儿，但凭他的身手，是完全可以安然无恙地走人的。之后，再换一个人体收藏家作目标就好了……再不济，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实力，去抢去买都不成问题。
而至于尼翁与他的师徒关系……
虽然在名义上，尼翁是他的徒弟，但是那也仅仅是出于为了让她恢复占卜能力才采取的不得已的手段，自己完全可以无视。
那……到底是什么让自己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呢？
酷拉皮卡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这半年的师徒相处中，这个少女所展现的另一个面貌所造出的影响吧？……只是，这种影响也仅仅只是让酷拉皮卡稍稍认同了少女的努力，他们之间有一个不可跨越的鸿沟，那就是——尼翁那人体收藏家的身份。
在这个世界上，酷拉皮卡最恨的人是蜘蛛，第二恨的就是所谓的人体收藏家——如果不是有人体收藏家的存在，窟颅塔族又怎么会遭受如此惨烈的灭族之祸？所以，酷拉皮卡永远也不会喜欢尼翁……或者说，即使对她本人的性格有正面的评价，但基于这个不可原谅的嗜好，他们两人之间永远不会有更深入的交集。
偶尔，酷拉皮卡会想，如果尼翁不是一个人体收藏家就好了——或者说，在这半年里，少女的表现让他几乎忘记对方就是一个自己所憎恶的人体收藏家。……但是，这也只是假想而已，酷拉皮卡很快就把这种念头从自己心里抹去了。
因为，如果尼翁不是一个人体收藏家，他们这一辈子是不可能会有任何交集的机会的。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和尼翁，都是不应该交汇的平行线。
正因为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下意识地排除了尼翁遭受旅团袭击的可能性——或许应该说，他强迫自己去忽视这种可能，因为这种可能，意味着尼翁*诺斯托拉奥这个人在他的心里应该算占有一个位置。而重视一个人体收藏家，将一个试图收藏自己族人眼睛的人体收藏家当作朋友——对于酷拉皮卡来说，这是一种无法原谅的罪恶。
而现在，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刻意无视，尼翁被蜘蛛绑架了。……于公于私，自己似乎都应该去救她——于公，作为一个保镖，牺牲自己去保护雇主是理所当然的；于私，是因为他的失误尼翁才陷入危险的，他理当去救她。
只是……这些理由也都是非常苍白无力的。
因为，保镖的身份本来就是用来掩饰自己收集族人眼球的行动的；而尼翁本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比起来当然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了去救她呢？
问题，又再一次地回到了原点。
……或许，在想要拯救这个少女的同时，更是在期盼着与蜘蛛的对决吧？
酷拉皮卡相当清楚，即使已经堕入黑暗修罗之道的现在，自己也并不适应血腥与杀戮。他曾经震慑于旅团的那种亡命，在那种对死亡毫无畏惧，对杀戮毫无感觉的纯粹的黑暗之民面前，酷拉皮卡受到了震撼。自己所做的一切，在那群疯子的眼中似乎什么也不是……也正因如此，他的报仇之心也动摇了起来。酷拉皮卡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那个名为库洛洛的旅团首领，但这并不妨碍他尊敬旅团那几个毫不犹豫就去赴死的蜘蛛。
酷拉皮卡的本性是纯良的，也正因如此，一旦发觉蜘蛛也是有血有肉、会为了伙伴哭泣悲伤、甚至自我牺牲的人，他的心就软了下来……
仇还是要报的，但是，似乎自己的心却已经越来越疲惫……
恨一个人，也是需要花费全部的精力的。
生命中所无法承受之重——除了爱，也可以是恨。
他已经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不论是关于旅团，还是关于尼翁……
所以，酷拉皮卡选择了战斗。
“……酷拉皮卡，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旋律微有些黯然地说道——她也只好如此说了，听了酷拉皮卡的心音，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再说服他了。
“嗯，我会的。”酷拉皮卡自信地点点头，“所以，旋律，我需要你的配合……”
一刻钟以后，诺斯托拉奥家的大门前——
“那么，走吧。”与莱特*诺斯托拉奥说完话的酷拉皮卡走了过来说道。
“……我知道了。”沉默半晌，旋律终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你……也要小心。”迟疑了片刻，酷拉皮卡终究还是关照了旋律一句。
走在他前方的矮小身影脚步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你自己也是……”轻柔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之中，之后，两人就始终保持着沉默，一前一后，离开了诺斯托拉奥主宅的大门。
酷拉皮卡的身后跟着一大堆高壮的保镖——那是临行前，莱特硬塞给他的。
踏出大门的那一霎那，酷拉皮卡忍不住回过头，望着诺斯托拉奥大宅红色的尖顶，他墨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
这一次，不知道回来的能有几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No.11 正义•酷拉皮卡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