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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风影夫人求子心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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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岛祭拿着那张纸回到会议室时,各部长都已正襟危坐,等待着首席上的年轻风影开口。
我爱罗正在低头看医疗部打印出来的居间的解剖结果,一手撑着额头,面色严峻沉默不语。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就已经在风影之位坐了四年之久。他年纪轻轻就担任领袖,总是会由于年龄的关系给人造成两种极端想法。
一是过分的不屑,二就是极度的仰慕。
而这个男人显然是从第一种转变为第二种的那一个。
四年的时光给予了他多不胜数的阅历和老练,在潜移默化中将最初的浅薄稚嫩悉数取代,我爱罗如今散发出的沉着稳重足以让人无条件的信服和尊敬。
就像现在。
即便他影袍未加身,只是一身便装的静坐在那儿,举手投足间的领袖气场也暴露无遗。
年轻的大名,和年轻的影。
有着两位能力不输给其他国家大佬的领导人,
是风之国的百姓和忍者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我爱罗感觉到手岛祭站在了他旁边,没有抬头,只问了句:“如何?”
手岛祭脸上闪过一丝挣扎,“那个…”
我爱罗没有看她,不知道她的表情。
或许像我爱罗这样的男人对女人的了解实在过少,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所以压根也没多想,以为轻湮可能也就是类似感冒发烧的小病小灾。
他食指点了点额角,视线还埋在报告书上,“说。”
他手下的两边坐着的各位砂隐高层也按耐不住好奇之心,眼巴眼望的目光在手岛祭手里的纸上流连着。
独秀隐约猜到可能与轻湮有关,一边转着手中的笔杆一边侧头挑眉打量着我爱罗,随后不屑的笑笑。
手岛祭见我爱罗如此干脆,自己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实诚的姑娘将医生的一句话脆生生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这是个助孕的方子。医生说了,虽然这个方子有那么几分效果,但是药三分毒,她说您跟夫人还年轻,建议您…”
最后几个字她实在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口,手岛祭的脸上布满了红云,只能微微弯腰靠近我爱罗,将音量控制到最低一档,
“身体力行。”
会议室本就一片安静,但随着手岛祭一席话的结束,这个房间的气氛变的着实有些怪异。
砂隐如今的高层中,除了顾问和长老外,普遍年轻化。
我爱罗眼睛毒,他手下的人即便年纪不大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一干部长大多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听闻手岛祭说出「助孕」的两个字后,有人跟旁边的人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也有人握拳在嘴边拼命忍着笑。
勘九郎轻咳一声,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望向我爱罗的目光。
我爱罗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或许说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才恰当。
这不禁让勘九郎再一次讶异:他这个弟弟真是将喜怒不行于色修炼到最高境界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样淡定的?
而独秀手中转着的笔杆由于主人的分心掉落在桌面,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清脆。
一屋子的人都等着看我爱罗怎么接话,但他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一个人。他像是没听到手岛祭的话一样,垂着眼眸淡定自若的看完了整篇报告。随后身体后仰在椅背,无视众人各异的眼神,沉声开口:“医疗部。”他手指在报告上轻敲一下,“就只能得出这几项?”
独秀心乱如麻,不知飞到哪里去的心思被我爱罗冷清的声音召唤了回来。
她正了正身子,“是。居间上忍死于两个月之前,发现尸体时已经呈高度腐败的状态。只能从发丝,衣物,和骨骼上着手调查,因此能查找出的线索实在有限。”
于是房间里的气氛从怪异又被我爱罗的发问扭转成了严肃。
警务部部长皱着眉头,“死于两个月前?那也就是说,居间前脚刚出了砂隐,后脚就丧了命?”
独秀点头,“没错。”
警务部长看着我爱罗语气坚定,“这种状况,跟几个月前莫名死亡的那两名上忍几乎一模一样。风影大人,砂隐连失三位精英忍者,此事不容小觑,请交给我警务部负责调查!”
我爱罗手肘搭在椅子扶手,双手交叉于胸前,视线定格在报告书的一角。
几人在讨论时他始终没搭茬,默默的听着。听闻警务部主动请缨,也没有及时表态,而是在几秒钟后抬头,眼睛极快又极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勘九郎。
这样的事时常在会议上发生,每每遇到我爱罗不好出面的决策时,都是由勘九郎揽去话头。
兄弟两个默契十足,勘九郎顿时得到我爱罗的授意,开口道:“三个都是我暗部的人,不好由警务部经手。等到真的遇到瓶颈时,再劳烦你。”
警务部长点头,“义不容辞。”
我爱罗的目光飞快的在每一个人脸上晃过,似是审视,却丝毫不动声色,他率先起身,“那就这样,散会。”
没一会儿,办公室里只剩下我爱罗和勘九郎。
我爱罗在窗前负手而立,“把你的那个学生叫回来,那件事暂时停止调查。”
勘九郎的话语里尽是气急败坏,还有几分忧心忡忡:“已经联系不上了…”
我爱罗沉默了片刻后,闭了闭眼,“怪我。”
勘九郎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现在不是内疚的时候我爱罗。何况这件事我们已经没办法收手了,连着死了这么多人,个个都是上忍,终究是把警务部惊动了,所以我们瞒不住的。”他话音一转,“其实我一直在想,那个秘密深如渊穴,父亲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你说…”
我爱罗回过头,“你想说什么?”
勘九郎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几个人,怎么会刚出了砂隐,就立即被杀?”
我爱罗没有说话,对上了兄长的眼睛眸色一片深沉。
勘九郎的意思昭然若揭,而他说的这点我爱罗早就察觉到。
有个人在阻挠我爱罗的调查,这是确定了的事。但被派出去的人还没出风之国的国界就被杀害,可见下手之快,而且三个都是如此。
对于一个在砂隐密而不宣的一件事,那个人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
这一切都直指那仅有的两种可能:
主谋在砂隐。
砂隐有内鬼。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肯定都是我爱罗身边的人。这也是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的事。
勘九郎看着弟弟不善的面色,把话题扯开:“别想了,这种事想多了心累。”他随即笑起来,带了几分打趣道:“抓紧给我添了侄子吧,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当大伯了!”
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就出门了。
我爱罗拿过办公桌上的那张纸,垂眼看着。
手岛祭说这是做什么的?
助孕?
我爱罗鼻息间轻“哼”一声:快别闹了,明明只吻了她一下,她就大清早的玩消失没了人影。
他想起轻湮被他抵在墙角时那纷乱的呼吸,和亲吻时轻颤的睫毛,心里的阴霾登时被扫去了些。
其实只有我爱罗自己知道手岛祭告诉完他这个单子上功效时,他脑子都有些不太灵光了。
那一瞬间还看什么报告啊,半天都没翻一页的,天晓得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装淡定。
孩子吗…
他的目光不由放远,甚至开始在脑子里勾画着未来的那一幕。
如果是男孩的话,他会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他,会加倍给予他我爱罗从小缺失的父爱。如果是女孩,那一定像轻湮,貌美如花宜室宜家,他更会宠她宠到无法无天吧。
我爱罗抿着嘴笑,之前从未想过的事如今幻想起来,这感觉还不赖。
他笑容浅浅动人的想,如果她想要,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显然这句话并不贴切。
早晨在风影办公室召开的例会,能到场参加的哪个不是人精,但关于那张助孕的方子还是被泄露了出去。
于是,风影夫人求子心切的这件事以不可计算的速度飞快的传遍了整个砂隐村。
此时的轻湮正在上课,又是连续的两节。
她合上课本后看了眼时间,恰好铃声响起。轻湮拍拍手:“到午休时间咯!咦,是谁的肚子再叫?”
底下一个肉乎乎的小丫头举起了手:“轻湮老师,是我…我不想让它叫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小姑娘的声音嗲声嗲气的,软甜的像蜜糖似的。
轻湮摇摇头,“不用控制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道:“老师也饿了,它也在叫呢。好啦,大家都去吃午饭吧,下午见!”
轻湮从教室出去,向校门口走去。
然而她就是在这时体会到人言可畏的这个词的。
街道上的人看到轻湮,同样还是一声声热情的「夫人」招呼着,可眼神都是带着几分轻湮觉得怪异的「谜之目光」。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都是这样难免让轻湮觉得诡异。
她一条胳膊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往前走着: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夫人!啊呦,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轻湮回头,见是桑田婆婆。
她扶住桑田,等着她把气喘匀后才问:“婆婆,您找我有事?”
桑田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也随着表情加深了几分,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看!”
这动作和这纸张让轻湮想起了武田给她的那张方子,她没由来的就是一阵恶汗,“婆婆,这是?”
“喏,你拿着,你跟风影大人的事我都听说了。”
轻湮咽了口口水,感觉不太好,“我跟他…什么事啊?”
老人拍着轻湮的手背,“您就别害羞了,着急要孩子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跟你说啊,我这个方子肯定比你那个有效。东街的井上你知道吧,两口子结婚快十年了都没孩子,后来还是在我这儿抄了一份!”
轻湮嘴角一抽:“后来呢,就有了?”
桑田婆婆支吾着:“反正您就拿着吧!”随后嘟囔着:“追您这一路,我这腰啊…”
轻湮单手捂脸,回想起刚刚旁人看她的表情,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羞耻啊羞耻!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啊…
是武田说的?
她看着桑田婆婆递过来的方子,手指颤颤巍巍的,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然而她正犹豫着,就看到桑田婆婆手上的方子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拿了去。
清冽的味道和罩住她的高大身影,轻湮没回头也知道是我爱罗来了。
她没抬头,只听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桑田很有礼貌的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