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爱情》红雪楼

7、却是红颜改

　　第十二章
　　说来也巧，周在浩不多久便出现在沫寒的视线里。沫寒笑着点头打招呼，刚欲低头时就听见蓝晴的声音，眼神一下变得慌张起来，深怕蓝晴发现异端。
　　正说话间，廖凡也走过来，招呼着沫寒。
　　沫寒眼神闪过一丝的异常，瞬间便消了踪迹。这段时间和廖凡相处，熟悉了不少。也不禁让沫寒感慨人前人后的差别，其实一句天涯海角犹更远可以表达。廖凡坐在沫寒一側，特意腾出两个位置。蓝晴这才看见，在廖凡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生长相清秀，一条长腿。女生长发披肩，白色丝纺连衣裙。蓝晴倒没大注意，仍旧是和沫寒说着什么，沫寒时不时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在浩交叉着腿，手指优雅的喝着咖啡。
　　“你注意到我在说什么吗？”蓝晴说着便敲打沫寒的头。
　　“嗯。”沫寒点点头，心虚地喝起咖啡。
　　在浩唇角勾起，不过，沫寒却没有看见。蓝晴正在逼她重述她说的话。
　　在沫寒假装寻思，拖延时间时，蓝晴耐不住性子，抢先说：“上次餐厅和你在一起的男生是谁我和你打招呼，你都没有理我。”
　　沫寒刚松了一口气，又陡然听到这样的话，像是被人无缘无故安上隐瞒军情，苛待好友的罪名。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
　　“我哪有跟男生一起吃饭，还见了你不理你。我如果和男生出现在餐厅，一定是光明正大的，见了你怎么不理。如果是偷偷摸摸，你自然是瞧不见的。”
　　“蓝晴说的，是星期六，你和水寒在一起，我们正巧遇见你。”
　　“对，就是叫水寒的。”蓝晴说着，神色有些尴尬。
　　沫寒恍然大悟，又悄悄蓝晴的表情，心里早就明白了。蓝晴不一定不知道男生的名字，只是不想显得太主动，故意装作竟有在浩提醒响起来了。
　　“你既然知道他叫水寒，难道就猜不出我们的关系？”
　　沫寒幽幽的说。廖凡不知在和水沫讨论什么，一脸的兴奋，像是要从脸上流出来似的。
　　细细听才知道，廖凡正在说起自己的围棋社，又从水沫口中知道了水沫原来是广播室主播，兴趣盎然地建议和广播部搞一个活动，推广围棋知识。大概是为了提高广播质量，提高全校师生的素质。
　　沫寒不置可否地笑笑。“听会广播，提高全校师生的素质？”
　　廖凡听到沫寒的话说：“围棋位列琴棋书画第二，为古人雅趣。学学围棋，沾沾古人诗仙道骨，怎么不能提高师生素质。”
　　沫寒冷笑说：“你还是先治一治大家凡事都问问为什么的优良传统吧？”
　　廖凡一时不解其意，水沫倒是听出来了，笑着说：“宽容多一点，天天笑容多。”
　　说完这句，又给了沫寒一个大大的笑容。
　　沫寒听到不说话，廖凡追问水沫为什么？水沫用旁的话引开，谈其他的事。
　　在浩仍旧喝着咖啡，一副不愿和人交谈的神色。
　　‘喝了那么久，还没喝完。怎么做到的。’沫寒想。
　　“沫寒。”
　　沫寒听到轻柔带有磁性的声音，抬头寻去，却看见一双美丽的眼睛，酷似哥哥。不知怎么的，沫寒直觉认为，他一定是做了。
　　“纪一。”
　　善解人意，沫寒不禁对他又多了一份好感。
　　既然是有好感的，沫寒也不便冷落了人家。正寻思着说什么开头，脑子却突然一热，脱口而出。
　　“你怎么认识我的。”
　　沫寒刚一出口，便觉得这个开场白着实不好。
　　纪一却只是微微一笑。“我和在浩是朋友。”
　　纪一看向在浩。在浩不动声色看向窗外，看不清眼神。纪一却觉得，如果没有沫寒，在浩会毫不留情处决他。
　　沫寒一开口就觉得这个开口不好，纪一说出的话更是让沫寒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有暗怪纪一不会说话。若是他说水沫说的，她至少可以调侃一下这对情侣，或是夸奖他们郎才女貌，恰是一对。
　　再看在浩，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竟不知实在看什么？本来晴朗无云的艳阳天，不知怎么地，阴云压城，侵占蓝色的天空。
　　沫寒回过头，轻轻的咳一声，掩饰尴尬。纪一可能是想到自己总会被在浩杀死的，索性全抖出来。人之将死，还怕什么。
　　“没开学前，在浩就在大晚上巴巴把我从睡梦中喊醒。问我认不认识你。我那时候怎么认识你呢？你还没入学。一开学，在浩就拉着我逛校园，逛就逛吧，他一边逛，一边问我这是几公寓，住着什么系的。这是什么路，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的？折磨我就算了，还没完没了的。”
　　沫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中国的色情文化，更是暧昧至极。
　　这些话，沫寒自然是不会说。因为沫寒没有说出来，在纪一看来，沫寒还是温柔善良，举止优雅，淑女形象。
　　纪一可能是想到什么？突然闭口不说，脸也红了。沫寒装作没有看见。幸好廖凡插话进来，问有没有人暑假出去玩玩，散散心，净化净化心灵。
　　沫寒没有回答，纪一还没有从尴尬中走出。气氛顿时沉默，有些尴尬。廖凡求救似的看向在浩，哪知在浩完全没有感受到背后的莹莹期盼的眼神。
　　倒是水沫来捧场，询问似的问：“沫寒，你去吗？”
　　好听的声音带着乞求和期盼，任何男生都是不忍心拒绝。可惜，沫寒是个女生。.
　　“我倒是和你们一起去。但。沫寒迟疑着，却毫不犹豫的说。‘每个夏天，我都会和哥哥一起出去走走，散散步。”
　　水沫的脸刷一下子白了，不再言语。
　　“那就一起去啊。”就不说话的蓝晴突然开口，看来，她是明白了水寒是谁。
　　“好主意。”还没等沫寒开口，在浩悠悠地说。
　　大概是幽暗的窗外映在在他好看的脸上，衬出他一脸自信，明朗的模样。沫寒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终于知道我哥哥是谁了吧？”
　　“就只是重一个字，谁想那么多。就是同名同姓的成为男女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况且你们只是两个名字重了一个字，又并肩出入有情调的餐厅？也难怪我这样误会？蓝晴说完，一眼看到沫寒的笑意，完全的不相信，指着水沫就说，‘你看，你和水沫，不也是重了一个字吗？不是也没有关系吗？”蓝晴气冲冲的说。总觉得自己的智商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心里很是不满意。
　　一阵风吹过，只听见一个声音悠悠地传进风中，突然地被耳朵逮了去。
　　“她是我妹妹。”水沫突然说。
　　此语一出，不禁纪一抬起头，就连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在浩也转过头看她。沫寒的嘴角不自然的勾起来，一脸的嘲讽。装作丝毫没有在意。水沫也不笑，也再不言语。
　　有一句谚语说的是极对的，纸里包不住火。沫寒想，既然是这样，何必瞎折腾，是就是呗。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有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加上修辞手法，配以滑稽可笑的肢体语言，什么事是事儿？更何况，天时地利人和，这时不说，更待何时？
　　一阵的沉默，似是为了孕育夏日的暴雨，噼里啪啦地像沫寒砸去。
　　沫寒笑着，点头默认。水沫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睁大眼睛看向她。
　　她是否亦然看开，不再追究过去。’水沫想，继而摇摇头。‘不，她不会的。她认识的沫寒不是会轻易忘记的。”
　　沫寒推开靠椅，站起身，视线略微抬起。“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廖凡看着沫寒，一脸的为难。绅士教养让他主动提出送沫寒，但他绝对不能。纪一要和水沫一起，看刚才的情景，沫寒和水沫之间一定有姐妹情深之外的纠葛。自己想看，有看不到，索性谁都看不到。在浩刚被不讨好的纪一道出对沫寒的相思之苦。恐怕这时只想找个地缝转进去。
　　沫寒无人相送，只能一个人在风雨中走着艰难路。廖凡着实对不起自己的绅士品格。
　　沫寒以为廖凡想要送自己，笑着说。“不劳你送。”
　　“我送你。”
　　廖凡正想说我本来也没打算送，话刚到嘴边，正欲像果冻似的滑到嘴中，却听见一个声音，看到一张俊俏的脸。一时百感交集，既觉得自己不够绅士，修炼不够。有着实佩服在浩高尚的品格。
　　待到在浩动作优雅的拿出伞，又身姿风华的为沫寒打开伞，轻轻撑在沫寒的头顶。一个风华的样貌，一个姣好的身姿。
　　廖凡像是想到什么，摇摇牙，用极细微的声音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