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15】 所有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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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戒灵朝帕兰达行礼。
它是克哈穆尔。
作为人类的时候，他跟随蓝袍帕兰达，成为他的爱徒，也曾因帕兰达失踪而跟着摩列达。他们见过那时的克哈穆尔，那是个敏锐又热诚的少年。如今，他却是戒灵之首。
它的出现，证实了许许多多的推论——
索伦的戒指腐化了他，而给与他戒指的，也肯定是帕兰达。
早在伊瑞詹战争以前，二者早已勾结。
那把来自死亡沼泽的毒刃，邪恶的禁咒，就源于——蓝袍帕兰达。
甚至连另一位蓝袍都不知道，摩列达设计索伦，索伦跟帕兰达也背着她设计她。
——这几个曾自称拯救中土的埃斯塔力都是些什么玩意！一个比一个自私自利，一个比一个野心勃勃！瑟兰迪尔暗忖。
帕拉达朝毕恭毕敬的克哈穆尔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此刻的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骨碌碌的眼睛四处张望，有种猫追着老鼠玩的性质。
“伊伦小公主——”
“小戈利——伟大的林地国王陛下——”
“出来呀，要跟我玩躲猫猫吗？”
“被逮到可要遭狠狠地惩罚哦！”
男孩看上去很高兴，他摸了摸身边的巨蟒的头，巨蟒便爬行着替他逐行墓碑寻找。他倒是优哉游哉哼着歌，偶尔踢着脚边的石子。
“你们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精灵废都嘛？”
他像是问身边的小蛇，又像是跟戒灵说话，更多的是说给精灵知道。
“不是因为精灵迁出了，而是屠城，精灵的尸体被下了诅咒，残留的部分则日以继夜折磨，诅咒和毒物影响下，它们又跟邪恶之物杂交，一代一代改良，最后生成了米尔寇的魔兵。世人都误会了这是奥克斯的起源，其实从寿命和长相就可以看出，那个品种更倾向于人类的改造……精灵废都所造之物，正确答案是堕落精灵的起源。”
（魔苟斯是个伟大的基因工程师，没串台出现在异形系列里真太可惜了。）
“堕落精灵的身体会被邪灵操纵，而他们原本的灵魂献祭给蛇神，部分会成为邪灵，部分则无所寄存而消散。”
芙蕾达选择成为了邪灵，是因为不甘消散……这些信息冲击着伊伦，让她呼吸不稳。
如果不甘为恶，待她的身体被芙蕾达完全侵占，她也会随之魂飞魄散，对吧？
“小公主你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巫灵的身份被诅咒，被瑟兰迪尔憎恶对吧？我这里也有标准答案呢！”
她感受到旁边的瑟兰迪尔僵了下。
“巫灵被视为不洁，是因为出身的条件。堕落精灵的后代跟正常的结合，则会出现巫灵。你母亲就是巫灵的后代。虽然被历史抹去来源，加上血液一代又一代稀释，梵拉不会否定你的身份或拒绝你西渡。但是这种血液意味着肮脏，也更容易堕落……多瑞亚斯之围里，瑟兰迪尔的母亲和姐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伊伦浑身一颤。
“瑟兰迪尔比一般精灵更憎恨邪恶之物，是因为当年他母亲被巫灵的出卖和背刺，最后她们皆死在死灵的围剿之下。所以啊，一旦他借着璀丽复活但是不认得你了，只凭着你是巫灵后代的传言，他肯定对你无比防备和看轻，对你所谓的迷恋唾弃不已。而辛达全族都会排挤你、践踏你的满腔热爱。”
陈年旧事被触及，虽然他和她早已冰释前嫌，可是仍旧免不了震惊很心痛。
只是……这些细节蓝袍也未免太清楚了——
“散播这些谣言的是我。”
二精同时错愕。
伊伦一直以为，是飒奥兹出于嫉妒所为。看来她误解了……
“只可惜你抛却了巫灵的血统和梦境预知能力，没有因此深陷。你也没有因为瑟兰迪尔的转变心生怨念而堕落，你居然就这样守了两千年。直到至尊魔戒因为金鸢尾沼地之祸跌入河流，我才有可乘之机。你被我入梦，所有事情逐步在我的掌握之中……”
小男孩的语气越来越志得意满。
他朝克哈穆尔点了点头，戒灵又乘上凶恶巨兽飞驰于空中，寻找精灵的踪影。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连他母亲和姐姐的死也知道呢？瑟兰迪尔啊，我一直关注着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在明霓国斯看见你开始……你真是太完美了，你知道吗……”他的语气有着渴望，像是后来咕噜摸着至尊戒那样一声声的“我的宝贝”般的渴望。“那时候你是多么夺目！我要是不让邪灵杀了她们，怎么能激发你的仇恨，种下怨怼的种子，以日后引诱你堕落？”
童稚的笑声在死城中回荡，他的音容都无比可爱，却说着最可恶可恨的话句，像淬着毒液的芒刺。
伊伦抱着瑟兰迪尔，藉着抚慰他的怒气。瑟兰迪尔也在竭力隐忍着。
帕兰达在激怒他，让他现身，他们都知道。
“出来吧，你们逃不了的，何不直接面对？瑟兰迪尔，你想杀了我，我可以给你机会——”他引诱着，耐心极了。“你要是赢了，我可以收回伊伦的黑色种子，我会让她活着，让芙蕾达魂飞魄散，不再侵扰她。你们不是希望长长久久吗？我都可以成全……”
九头凶恶巨兽在废都空中围城圈，一起发出尖锐的嘶叫，散播绝望。
精灵的精神不会被轻易影响，但是由于之前蓝袍巫师的话，他和她都受到很深的震撼，对巨兽的叫声伊伦忍不住捂住耳朵。
一条小蛇从土堆里钻出，在它张口咬向伊伦的时候，瑟兰迪尔的剑锋将它一分为二。
声响惊动了巨蟒和帕兰达。他和它同时扭头望向精灵隐匿之地，无比一致的动作诡异极了。
“躲猫猫的游戏结束了。”他宣布着。
汹涌的尸潮涌向精灵，将之淹没……
绿色的光圈将精灵隔绝。
巨蟒不断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
帕兰达像是看到新奇的玩具，他趴在防护圈外，眼里更闪烁着光亮。
“在赤丘之战我见过这玩意，瑟兰迪尔，你已纯熟运用璀丽至此，你这副身体到底还蕴含了多少惊喜？”
瑟兰迪尔却嗤之以鼻：“原来你倾慕我？”
“我想要你的身体。”
男孩开门见山，让精灵错愕。
“罗密斯达奴的身体确实不错，”他看向自己小小的双手，“他善于蛰伏隐藏，更蕴藏着埃斯塔力独有的神力，但毕竟太小了。我已经掌握了他的力量。再者，如果我变成了你，拥有璀丽的林木之力，拥有整个林地王国，我又何必再藏起来？”
巫师隔着光圈用食指擦着瑟兰迪尔脸庞的位置，已不再掩饰对他的渴望。
“我想要你，已经几千年了。”
稚嫩的声音与蛇的嘶声混合，听着异常恐怖。
“我变成了你，芙蕾达变成了伊伦——你们在这里经历不会有人知道。林地国王和王后平静地回到幽暗密林、哦不，你们还痴心地将它称为‘巨绿森林’对吧？呵呵，没关系的，它叫什么并不重要。但是很快地，幽暗密林的黑暗将吞噬整片大陆，我们不走弯路，整个世界都堕落了，所有物种自相残杀，米尔寇很快也会回归了……”
“我本来用的是更折中的办法，你们知道两名蓝袍能力相融的结果吗？吞噬她我就无所不知，也可以去到达任何地方，主宰那里的过去和未来。可她太坚定了，我费尽办法也无法占据她的肉身……为困住她我可花费了将近两千年的筹谋——她吸食过迈荣半数的力量，谁也控制不住，若不能为我所用，她永远别想摆脱罗密斯达奴的幻境。”
…………
瑟兰迪尔：“你现在连‘我’字都懒得称呼或伪装了？”
“伪装？确实不用了。你们知道真相又如何？你们已经出不去。”尖锐的笑声发自小孩身上，比恐怖片还要恐怖，“那时候帕兰达太弱了。他对狡诈的东方人毫无防备，他天真赤诚，穿梭在凡人的噩梦中不断抚慰被黑暗侵蚀的意志，自己却愈发虚弱——他是最好的入侵点。占据他的肉身和能力，再而接近他身边的人和精灵还有巫师，我周旋在黑与白，从中得到了许许多多……”
“那你到底是蛇还是狼？”伊伦忍不住问道。
“你猜？”恶作剧的眼神对上她的，瞳色闪烁着。“我真正的名字，安葛。”
瑟兰迪尔啐道：“米尔寇饲养的毒蛇。”
“没错，我很早的形象便是如此。”
“这形象确实跟你配极了!”
蛇本就是引诱堕落之物。寓意着淫邪之首，擅以禁果为引。
蛇,就是堕落精灵要被抹去的原因。
男孩笑得更灿烂了。“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吧。伊伦，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听到蛇的嘶声，瑟兰迪尔却听不到？原因不是你想的堕落那么简单。”
“那……是为什么？”
“这座精灵废都，米尔寇那些试验，配对了无数种类，最终跟精灵能匹配上，制造出堕落的精灵的，只有一种。”
她感觉全身血液都凝滞了。
“你为什么会有巫灵入梦的能力？”
“不……”
“受到瑟林威西的毒液影响，还触发了预言之梦的能力。一般精灵会这样吗？”
“你别再危言耸听！”
“我是你的先祖，你继承的是我的能力！”
瑟兰迪尔双刀一挥，防护突将帕兰达弹开了几尺，让他倒卧在地上。
“哈哈哈，就像登丹人引以为傲的精灵血统，巫灵永远无法摆脱黑暗的能力继承。所以，伊伦小公主，你不必为你的堕落而伤心难过，就像你以前在伊瑞詹对索伦讨论过的，奥克斯生来就是邪恶，所以它们母胎就该被杀干净，对吧！你啊，作为我的子孙，亦是如此……”
说得有理有据，帕兰达直勾勾望着伊伦，像是讨债的眼神，让伊伦心灵的防线迅速崩溃。她只能抱紧头逃避他所谓的血统推论，以及恶毒的指责。
“伊伦，不要相信它的话！他是毒蛇，只想让你封闭起来，好让芙蕾达寄生！”
“瑟兰迪尔啊，你真是太聪明了。这颗脑袋就应该用来称霸中土，我的眼光最好了。”男孩天真地夸着精灵和自己，他的眼睛光亮达到了最盛，瑟兰迪尔身后的巨蟒忽然发动最猛烈的撞击，将璀丽的防护撞得裂开了细细的蛛网状。
这是地底深处，上方是万年寒冰，没有树木能伸进地底辅助瑟兰迪尔攻击，无数精灵的尸体冲过来不断撞击，他只能被动加强能量。
“当你的体力耗尽之后，璀丽也无法发挥它的力量了吧。”
男孩又给了戒灵示意，凶恶巨兽也开始加入碰撞。
如果之前那些残躯不过是小菜一碟，那九只凶恶巨兽一起攻击的力度却不容忽视，瑟兰迪尔的精灵戒指再强大，也敌不过人类九戒和邪灵的共同进犯。
“没有关系的，我很有耐心。璀丽会属于我的，而你最终也是我的。”
直至防护尽数化成碎片，瑟兰迪尔力竭倒地，伊伦想借着□□反击时，巨蟒把她紧紧缠住，一圈又一圈。
帕兰达微笑着抚摸她的头，也顺势将她手腕上的手镯脱去。
“睡吧——”
光圈在她视线覆盖，她的意识也愈发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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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主人布下的天罗地网，你们逃不掉的。”
心房之内，芙蕾达好整以暇看着她，随时接收身体的控制权。
“你早就知道它是毒蛇？”她握紧芙蕾达的手臂，急切地问着。
芙蕾达避开她的目光，“是的，从他递上毒苹果给我的时候。”
“你却吃了？”
“为什么不？他能给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真实，他给予的却是假象！”
“那你为什么也接受？”芙蕾达翻了个白眼，“他承诺事成后可以让我沉沦在美梦中，永远不用醒来。”
伊伦皱起了眉头，“我没接受他的契约。”
“啊？”
“那三百年，他给了看了一个梦境。但到最后，是我自己要醒来的。我也没吃什么毒苹果……”
芙蕾达有点懵，“那你的黑色种子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接受他的契约。”她有点乱，但是很多事情逐渐浮出真身，也愈发清晰，“我只用契约要挟过索伦如果堕落了，荒野之星就会毁掉——”
对啊！荒野之星！她跳了起来，那小匣子跟戈利的故事书放在一起！最后一次看它是在……老林子……跟金莓一起的时候……
当时它的光芒还在转动着——
“芙蕾达，被邪灵附身胸口就会长出种子发芽，对吧？只要被邪灵附身的精灵或者人类，身上也会生出堕落的标记，对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在新都地底爬出来看见你的时候，你心口就有那颗种子了！”骄矜的芙蕾达感觉自己被甩锅，连忙撇清。
“不对，不对……”
“还会有什么不对！”
“它能在任何人身上种下邪恶的种子，它会生根发芽却不一定是精灵堕落，也许它吸食的不是契约，而是……”
“而是什么？”随着伊伦的话，芙蕾达生出了寒意。
“不是契约让种子发芽，他在说谎，芙蕾达，你的种子是什么时候发芽的，你再想清楚，是你接受契约之后吗？还是在此以前？在你吃下苹果的时候吗？还是在他刚开始接触你的时候……”
“我不懂你在纠结什么！”她没好气地推开她，现在只想尽快了解这烦人的前爱豆，占据她的所有。
“这很重要！”伊伦却锲而不舍，前所未有地纠缠不休。
“在我接到他们死讯的时候，在我每夜以泪洗脸梦魇不断的时候，在我对辛达父子有了怨念的时候。它便镶嵌在我的心口悄悄发芽成长，使我惊恐至极，使我藏在树洞里不敢见任何精灵，直至遇到帕兰达，你满意了吧？”
伊伦呆呆地看着她，消化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种子，藤蔓——都不是堕落精灵的标记。它们由帕兰达投放在我们内心，让我们以为自己堕落了，但是那时候根本还没有生成契约。你细细地回想一下前后因果。种子之所以会生根发芽，变成藤蔓，是因为它吸食了我们的恐惧。”
芙蕾达呼吸逐渐急促，她推开伊伦安慰的拥抱，“你说得不对，如果那不是堕落精灵的标记，那凭什么来界定我是否堕落，我又怎么最后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苹果……它代表着契约。如果他是魔苟斯的蛇，那就说得通了。”
芙蕾达脸色非常难看。她当初愿意咬下那颗果实，是因为她以为满身藤蔓的自己早就堕落了……
“还有转机的，相信我……”
“没有转机了！至少我已经没有！你也不再有机会！从今晚开始你的身体就属于我，你只能化为孤魂野鬼直至消亡。”
芙蕾达似是已失去理性，一脸狰狞地扑向她——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115】 所有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