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我出发前巫炤给了我一包蓟药，你转过来，先把伤口止血。”缙云协助虞垚将罩衫脱下，罩衫下是一件素色连衣裙，被蜈蚣触角刺中的位置不停地往外渗血，染红了一大片布料。
“刺啦——”缙云将裙子背部的破口扯大一些，将蓟药涂抹在伤口上，随后直接将虞垚的罩衫拿来压着伤口压迫止血。过了一会儿不见血渗透罩衫，缙云松了手，将罩衫干净的部分撕成几段，勉强包扎住虞垚的腰部。
“尸体的血腥味会引来别的野兽，我们快走。”缙云将虞垚打横抱起，奔跑起来。虞垚伤势很重，被蜈蚣戳中的伤虽然没有完全贯穿腰腹，创口却也着实不浅，因此而失血过多，加上高热不退，她已经没力气俯在缙云背后抱住他的脖子，这样这种情况下背着她跑没准会把她颠下去。
“不太对劲……”虞垚声音非常轻，若非缙云耳力惊人也无法听清，“为什么…常世会有魔？”
典籍中有记载，天星尽摇时会有群魔降世，那么下一轮天星尽摇即将到来了吗？可巫之堂并没有监测到流星滑落……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虞垚能察觉到那些魔族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个百目怪的目标似乎也是自己，他出现时说美味的食物是盯着虞垚的。
缙云刺穿他心脏的时候，已经确实那是必死的伤了，就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也不应该会突然恢复，甚至变得比之前还强。是什么东西让他恢复？围住两人时，百目怪的身上有淡淡的魔气。是魔族？……魔核！先前解决掉百盻时半空中似乎有黑色的晶体，当时没有留意直接离开了，百目怪应该是吸收了那魔核的力量。
说得通，虞垚叹了口气，不慎呛了口风，咳嗽起来。
“不能走太快吗？”缙云停下脚步。
“无妨，”虞垚捂着脸，在缙云挪开视线后悄悄把在裙子上擦了擦手，留下一抹红痕。
接下来赶回西陵的路走得并不太平，虽没有再碰到魔族，两人休息时遇上了觅食的群狼。
缙云向一只扑上来的狼腰上砍去，两人脚下便又多了一具狼尸。但狼群数量不在少数，目前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一但它们群起而攻之，缙云真的能应付得了吗？虞垚与缙云背对背靠着，替他防备后方的群狼，可实际上她已经快站不住倒下，完全无法应敌，只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缙云已经找出了头狼所在的位置，他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随即右腿蹬地，一跃而起踏过两只饿狼的脑袋，跳到头狼身边一剑斩落，头狼倒地发出一声哀鸣便没了气息。
头狼被击倒，狼群很快散去，两人算是躲过一劫。虞垚瘫倒在地，大口喘息道“如果知道…出城会有这么多祸端，我死也不会出来。呼…太惨了。”
“正常情况下不会如此，”缙云也有些疲惫，顺势坐在虞垚身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回程的路竟然这么难走。”
这里离西陵城大约还有半天的路，前半段便已经这样难走，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拖延回城对虞垚之病不好，但若缙云疲惫对敌显然只会对情况更加不利，于是缙云带着虞垚到不远处的河流边歇息。
虞垚将长裙裙摆撕下一圈，截做两段放到河水中浸湿分了一块给缙云，“擦擦吧，”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块湿布附在额头上，高热使她现在思维一片混沌模糊，疲惫困倦排山倒海般涌向她，她不自觉合上眼睛，向后倒去。
缙云拽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虞垚便倒在缙云怀中。
她身上还是很烫，缙云扶着她躺下，将那她攥在手中的湿布抽出，为她擦拭了脸和裸露的双臂，将染了血污的布条拿去河边洗净，换下虞垚额上的布条。
如此重复往返几次，虞垚深深皱起的眉头缓和下来，大约是感觉好受些了，身上似乎也没那么烫了，缙云便不再继续换布条。他在附近找了一些枯枝，再捡了两块石头，敲击之下在虞垚边点上火堆，自己也坐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虞垚再醒来已是黄昏，翁鸣的脑袋好受很多，已经不那么晕。她正巧看到缙云手上拿着跟长棍在河里戳鱼。火堆还点着，大概是缙云怕她再着凉了，下午便点上了火堆。缙云见虞垚醒了，冲她点点头后便继续叉鱼。河边已经有几条缙云叉上来的，虞垚干脆取了随身的小骨刀处理去鱼来。刮鳞，剖腹，去脏器，将鱼儿分别用小树枝穿好插在火堆边。
晚饭便是缙云插来的鱼，还有两人一同捡的一些野果，没有调料的鱼并不好吃，胜在鲜美，处理的还算干净，不算难以入口，野果却涩口的很，勉强吃了一个虞垚便将它们放在一边。捡野果时还找到了一些蓟草，虽没有处理药效不强，多少聊胜于无，虞垚洗了俩石头磨碎了蓟叶，将残渣抹在后背伤口上。
因为身体受创的缘故，做这些并不方便，但虞垚丝毫没有向缙云求助的意思，独自做完一切，她靠在树根处发起呆来。
“你先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再出发回西陵。”缙云给火堆又填了点枯枝，明亮的火光印在他脸上，看上去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好。”虞垚不自觉的往他那边靠了靠，她现在身体情况不太好，缙云不会让她守夜，她也就干脆没提这事，闭目养神起来。
缙云看虞垚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儿整个人往边上一歪，睡着了。他接住虞垚的头将她扶住，想了想，他往虞垚身边挪了挪，让虞垚靠着他的手臂睡。
虞垚做了个梦，梦见无数可以撕裂空间的怪物为祸世间，人类付出惨痛代价将之剿灭后，天星尽摇群魔降世，哀鸿遍野生灵涂炭……她睁开眼睛，冷汗津津的抓住缙云的手臂，“缙云，我做了个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