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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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并拢融合瞬息透明晶体化，血色丝丝缕缕缠绕晕开，延伸出猩红色的狭长刀刃，细密锯齿从长刀根部一路向上爬升，手肘处骨刺尖锐细长。
伊莱扎放下手，短刀自然地悬在腿侧，长刀则松松地垂在地上，与地面之间有着极其微小的空白。
托尼端着咖啡站在不远处看着，淡淡热气自棕褐色液体蒸腾而上。
星期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测试，并将数据汇报给他，托尼一边听着结果，一边心算对比，神色很是镇定，因为有了预料，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他注视着伊莱扎抬手扬起短刀横劈，迅疾刀光划过钛合金板，合金应声坠落，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见状，托尼扬了扬眉，瞥了眼被斩断的钛合金锋利平滑的边缘，他从容不迫地呷了口咖啡，扬声道：“Next.”
听到指令，伊莱扎垂下眼帘，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身体前倾，腰侧蓦地生出两根纤细至极的绯红节肢，撑在地上支撑着她的身体，殷红色的晶化甲壳迅速生长延伸成外骨骼，覆盖住她已然变成反关节的双腿，足跟的锐利爪刺深深扎进地面。
她不时根据柏林的指示换一下动作，或挥刀或跳跃或冲刺，翻身攀上天花板，悬挂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然后是柏林和一个女声的对话，简短，寡淡，命令式。伊莱扎觉得无聊极了。
这些天来，她所做的一切就只是每天定点来到这个冷清的房间，当着柏林，或者樱桃和钢铁的面，释放出自己的异常。
单一转变，整体转变，无限叠加，全面拟态，柏林大概是想要她把所有变形都展示一遍。
……伊莱扎用事实证明，如果想要全部展示，这可太久了。
比如光是不同异变的具体数据。
托尼正在思考要不要放弃穷举所有变异并且挨个记录数据的想法。
出于对上司的尊重，对于柏林的指令，伊莱扎都尽可能照做了，所幸柏林也没有说过太复杂的句子。伊莱扎不知道柏林用意何在，她想着就当做是在打零工，没多久就结束了，还包食宿呢，之后……于是思绪越发无远弗届。
柏林对她是什么很感兴趣，大概是出于研究的目的，不过伊莱扎不是很在意。
至少就她每天的观察结果来看，如果出现什么情况，比如柏林试图解剖她之类的，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先干掉他再跑。
就像一直以来一样，她想要离开的话，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
顺势挥出长刀，毫不停留地斩断柏林放置的测试合金，随着金属落地的“咣当”声，伊莱扎轻巧地从天花板上落下，站稳后停在那堆金属残片前。
踟蹰了下，她缓缓蹲下，伸手去触碰那些金属。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大概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异常，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记住过。
于是现在才有自信这样认为着。
所有的相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的别离。她想。
同一时刻，望着猩红长刀挥洒出的刀光，托尼也在想些什么。
罗德已经离开总部，继续投入工作了，目前总部里只有伊莱扎，幻视，和以研究为借口逃脱文书地狱的托尼，哦，还有他的小玫瑰星期五，唯一任务就是——
不让伊莱扎离开这个房间。
就算莱比锡机场没有监控，布加勒斯特的地下通道也总是有的，虽然他让星期五去收集了，但没有了神盾局的权限，能否保证半点不泄露，托尼并不敢确定。
他现在已经做好了国务卿再次找上门的准备，不过在那之前，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在他这里，他还能稍微看着点伊莱扎。
想到这，托尼揉了揉眉心，放弃了让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在他脑袋里转悠，把一切交给星期五，自己则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蹲在那里的伊莱扎身上。
好的，就在几年前，如果他知道地球上有一个外星人，他绝对会想方设法干掉她，然后再全力支持研究她的尸体的项目，毫不犹豫。
毕竟他无法预测那些外星人的能力，无法知道怎样才能控制住一个未知的生物，一个可能对地球造成极大损害的怪物。
然而现在……
托尼抬起头，咖啡杯停在唇边，注视着……大概是开始尝试转体翻腾落地的伊莱扎。
她快要把无聊写在那张与人类毫无差异的脸上了，一双眼眸碧蓝如晴空，明净得像是永远不会染上阴霾。
然而除此之外，此刻的伊莱扎和人类几乎是天壤之别。
无论是前肢双刀，腰侧节肢，还是腿部反足和外骨骼，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都只会惊恐地尖叫着“怪物”。她的形象几乎和所以关于外星人的电影里，那些畸形可怕的怪物们的形象重叠。大概只有对于科学家，伊莱扎才具有着极端的吸引力。
她是个怪物，这点毫无疑问。
就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虽然还不够完善，但是伊莱扎已经体现出来极端强大的个人战力和不可思议的种种特性，已经让托尼一度消失的恐慌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至少在目前看来，如果和伊莱扎对上，当年肆虐纽约的奇瑞塔人恐怕只有被虐杀的份。
尽管从种族角度来看，伊莱扎这种生物，不可能形成较大的群落，甚至连联合的可能性都不会很大。可了解的越多，托尼就越发敬畏这个宇宙，敬畏他头顶那片能够诞生出这样奇妙的生命的星空。*1
——正因为他是科学家，他才更加恐惧、也更加想要探究伊莱扎本身。
……所以他到底是为什么放任这个小怪物吃空了他的冰箱的？
托尼眼睁睁看着伊莱扎原地做了个华丽的跳水动作，忽然开始怀疑起来。
总不能是因为她现在的向前翻腾四周半屈体落地做得特别好看吧？？？
*
“你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娜塔莎问。
她望了一圈四周，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鉴于托尼实在躲了太多事，被他留下顶缸的娜塔莎左支右绌，几乎重温了当年因为伪装而给托尼当助理的时光。好不容易才得了喘息的机会，不等喘匀了气，娜塔莎就立刻杀到复仇者大厦，来找托尼的麻烦。
此刻他们正匆匆走在复仇者大厦的楼层里，目的地则是斯塔克专属的研究所。在内战结束之后，托尼又把复仇者总部搬回了纽约中心，因而一路上大厦几乎看不到多少人，显得空荡寂寥。
因为挂心被他扔在观察室的伊莱扎会不会出状况，托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娜塔莎的话，几乎是随口说道：“很多事，写报告，写报告，写报告——文职人员也不容易，对吧？”
娜塔莎斜了他一眼，懒得指出这句话的不实，只是拉长了声音：“Ye——s？”
“Yes.No doubt.”托尼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肯定了自己的辛苦程度。
虹膜扫描，玻璃门悄然开启，他们走进了星期五掌控的区域，无需出声，眼前的门便次第滑开，最里面的房间里，露出了伊莱扎的身形。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幻视抬眼望去，对着托尼微微颔首。
他们坐在离托尼不远处的沙发上，看起来伊莱扎正在专心致志地啃着黄瓜。幻视坐在她对面，把玩着手中的国际象棋棋子，单手撑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
看到一切安好，托尼的心情微微放松，他走到伊莱扎身边，看了眼她的表情，一面从她面前的果盘里抓了一把蓝莓，丢进嘴里。
几天下来，他也发现了，对于伊莱扎来说，世界可能很无聊，而现在足不出户的生活更无聊。虽然伊莱扎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但是每每看着她坐在窗边发呆，托尼都觉得心里隐隐不安，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为了不让她因为无聊做出什么事来，他想了很久，最后决定每天翻着花样给伊莱扎投喂。
略微好奇地看了眼伊莱扎，确认她的状态足够稳定，娜塔莎才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占据了大半房间的投影上。她在光影和数据间漫步，阅读着一份份数据，慢慢在心里做出自己的判断。
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份报告被星期五标红，猜想着应该是最终结果，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报告之一，由我亲爱的星期五撰写。”瞥见娜塔莎向着那边走去，托尼急忙一个滑步滑过去，伸手关掉那个页面，淡定地回道：“关于小麻烦精的。”
“好的。”看出托尼的拒绝之意，娜塔莎从善如流地转开目光，然而，不经意地，她瞥见了另一样看起来比较友好的图形：“……哦，你给她设计了logo。”
“Uh……我只是觉得，蜘蛛男孩都有logo，小麻烦精也可以有一个。”托尼盯着眼前的投影，伸手在上面进行着无意义的拖拽，淡定地回道。
娜塔莎凝望着他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记得他的logo也是你设计的。”
托尼眨了眨眼，转过头，半点不见不心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对，谢谢提醒，我差点忘了。”
对视几秒，娜塔莎率先移开目光，她回过脸，随手划了下投影，一份图纸被划了出来。
金红色的紧身衣，颜色明艳得几乎闪瞎她，布料也就比基尼那么大，几乎全靠束缚带连缀，就这样还大面积露背，刚才的logo印在胸前，愚蠢得让人不敢看。
“……”
娜塔莎的神情很是微妙。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