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地火（新）》美人如瓜

28、第二十八章

　　咸宜公主的附马杨洄刚离开，丝丝就召来长发魔女密谈。据刚才杨洄所说，太子李瑛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时常聚在一起说皇帝的和武惠妃的坏话，内容不外乎是皇帝专宠武惠妃，是因为惠妃手段高明，性子狐媚，最后引申为武惠妃是狐狸精附体。丝丝本就是花魔，虽与狐狸不沾边，不过她确实会媚术，对于“手段高明，性子狐媚”的说法，她更是十分认同，凡人有句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她一下得了仨，自是十分满足。长发魔女用明媚而忧伤，同情又鄙视的眼神看了丝丝一眼，冷冷地开口道：“那皇帝老头要是知道你占了他爱妃的身体，那就不用什么杨玉环了，随便来个朱玉环牛玉环马玉环也能把你拉下马。” 丝丝转了转眼，“手段诚可贵，知已价更高，若为雷公故，两者皆可抛”。她们商量了一会，定出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来：废了太子，让李瑁坐上太子之位，一则可以稳固武惠妃的地位，二则李瑁成了太子，那杨玉环就是太子妃了，可以断了李隆基与杨玉环的孽缘。
　　李瑁下了朝，去宫里看望母妃，一进门就被人撞了个趔趄，刚想喝叱，定眼一瞧，认出是上次打碎瓷杯后撞倒人差点被罚的宫女，只见她噔噔噔地连退几步，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幅紫色的衣袍，接着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长发魔女一手拍开，抬起头来用尽力气一甩，一个眼刀子就朝对方飞去，不料却陷进一片墨色深潭中，波澜不兴。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波光潋滟，目光深邃，一眼看不到底，再看……还是看不到底，看向她的眼光中饱含怜惜、好奇、探究、玩味、欣赏的神色。这双眼睛的主人轻启朱唇，声音如熏风拂过：“你叫什么名字？”长发魔女含羞带怯，俏脸生晕：“回寿王话，奴婢叫燕子。”她还陷在刚刚那个眼神里无法自拔，思绪起伏：一个人短短的一瞥怎么能包含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是有着怎样的感情经历？他问了自己的名字，可是记起了前世种种？可是对自己还有情意？想起前尘过往，她美目含情，用满含害羞、暧昧、嗔怪、深情、了然的眼风一扫，扑通一声，一个守着院门的小太监应声倒地，昏迷不醒。长发魔女站起身环顾四周，却哪里还有李瑁的影子？
　　待李瑁从惠妃宫里出来时天色已晚，不知他跟武惠妃谈了什么，脸色凝重，一路无话，长发魔女送他到宫门处，方才折返回去。刚进门，就见丝丝一人坐在椅子上，旁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长发魔女随口打了个招呼就想回自己房里，却听丝丝不含情绪地开口：“你看上我儿子了？”长发魔女低垂着头，两鬓各有一缕头发弯弯贴住面颊，长长的睫毛覆住眼睛，看不清神色，丝丝心想，长发魔女名不虚传。确实我见犹怜。长发魔女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地“嗯”了一声。却突然抬头茫然道：“你儿子？你儿子是谁？”丝丝一愣：“李瑁啊……”长发魔女不解，朱唇微启：“你冒儿？”丝丝点头：“李瑁。”长发魔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才冒儿，你们全家都冒儿！！”
　　……
　　两人怒视对方片刻，突然上前抱住对方，一个扯头发，一个拽耳朵，扭腰摆臀，娇声呼喝。两人从地上跳到了床上，又从床上滚到了床下，从屋里打到了屋外，打翻古董无数，撕碎衣服数件，头发从牡丹式变成了菊花式，衣服被风一吹，成丝状迎风飘扬。宫女太监们听到动静全跑过来察看，只见武惠妃在院子假山上上窜下跳，疯疯癫癫地喊：“我不怕你，你再来啊。”而她的贴身宫女却边逃边叫：“娘娘，你怎么了，你不认得奴婢了么。”第二天宫里就传出武惠妃中了邪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南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