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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吉安收拾了客房住了进去,柳玄清令他看护藏书,算不得什么下人。
      只是,南昭北芜交锋迫在眉睫,他又如何能立即换取柳玄清的信任!这是个问题啊,柳玄清连真实身份都没告诉他,更别提在他面前谈论朝堂之事!让柳玄清自爆身份也非易事,自己也未想过若是得知柳玄清的真实身份又该如何反应,最简洁的办法就是当场愣住然后拂袖离开……离开?开什么玩笑!但若是装作不在乎,是会被怀疑的吧!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只是对不起独孤驷的厚望了!
      “呦,我说二皇兄为何黑着脸回来,原来是柳相暗地藏娇啊!”
      二皇兄……柳相……要不要那么直接啊!
      “你是谁?”吉安警惕地看向门外出现的不速之客。
      “本王是谁你都不知道?”苻徵进了门,自觉地为自己倒上一碗茶汤,“小小男宠,也罢,不和你计较。”
      “男宠……”吉安怒了,他见不得人家因自己的相貌做出这样的猜测,“我是柳清的朋友!”
      “柳清?”苻徵一愣,随后了然,“柳玄清?他若是无心,向你隐瞒身份做什么?”
      “他是什么人!”吉安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我北芜堂堂丞相柳玄清你可听闻?”苻徵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怎么会……”吉安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不会?看你也没有章台的风尘味,而他隐藏了身份,将你藏在这别院,难道不是有企图?”苻徵好笑地看着他。
      “我怎会知道!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吉安真要哭了,这还怎么装?若是闹翻了,他怎么可能再回到柳玄清身边!这人自称本王,又是苻殷之弟,那么,极有可能是苻徵!好,我记住你了!
      见吉安要冲出门去,苻徵未多想便拦住了他。
      “做什么?”吉安不满,很不满!
      “你最好不要这么做,”苻徵眉头微皱,“若是让柳相知道是我告诉你的,我皇兄可没那么好脾气放过我。”
      “那是你的事……”吉安低下头,盘算着究竟该如何是好。
      “王爷怎会在此?”柳玄清面色不善。
      “听闻柳相在别院休养,怎能不来探望?”苻徵满脸笑意。
      “既然是来探望,怎又会在此?”柳玄清看向吉安,他听到一些那二人的谈话,怕吉安已经知晓他的身份。
      “自然是来看美人。”苻徵面不改色,“柳相身体抱恙,本王也不便多打搅,原想着见一见这美人便来向柳相告辞。”
      “还真是谢过王爷。”柳玄清不掩厌恶之色,“如今人也看了,该走了。”
      “柳相还真是绝情。”苻徵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柳相这般,也是让皇兄为难。”
      “如何让他为难?难道我柳玄清交得一友也要经他同意不成?”柳玄清心中烦躁。
      “友?怕皇兄可不是这样认为啊。”苻徵眯起眼睛,“不若将这美人送于本王,一方面证明柳相和这美人没有关系,另一方面,本王也欠得你一个人情,日后也会多多帮衬柳相。”
      “不行!”柳玄清回答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还请王爷回去,皇上那里我自会解释。”
      “真是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好意,”苻徵惋惜地看了一眼吉安,“那本王就告辞了。”

      “王爷,那男宠的姿色也不过是上乘,却比不上王府中的那些,为何要向柳相要人?”随侍好奇的问。
      “因为,看柳相生气的样子,当真有趣。”苻徵笑得一脸无辜。
      当他苻徵真的是一无是处的草包么?

      “你……都知道了?”柳玄清故作镇定,“我也不是有意瞒你。”
      “草民一无是处。”吉安苦笑道,“还能说什么呢?明知草民是南昭人,又无物可图,柳相真是慈悲心肠,对吉安当是真心的好。”
      “自然,我对你并无他意……”柳玄清正色道,“只是怕你拘谨,故不敢以真实身份相告。”
      “只是怕我拘谨吗?”吉安认真的看向柳玄清。
      “北芜南昭两国交战,你既然是南昭人,定不会对北芜有何好感。”柳玄清苦笑道,“如此,你还愿留在北芜吗?”
      这是个问题啊!事发突然,容不得吉安多想,只能赌上一把。
      “你真心待我如友,我又怎能辜负你的情谊?”吉安道,“你我为友,不关国事。”
      借来春秋战国风骨,若柳玄清仰慕那名士高义,这事也就过去了。
      好在柳玄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柳玄清,北芜丞相。”
      “吉安,南昭猎户。”
      二人相视一笑,柳玄清笑得坦然,吉安掩饰了满腹心事。
      柳玄清,为你此情,日后便是为敌,我也定不伤你!

      面对泊安王世子独孤匀,陈洗砚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不必拘束,就像对你们季副将一样就好。”独孤匀很是无奈,一路上压抑得紧,除了指明路线,回答独孤匀问的问题,陈洗砚没敢多说一句话。
      “是。”陈洗砚表面应承了,心里还是不安。
      “你平日也不爱说话?”独孤匀问道。
      “该说便说。”陈洗砚回答滴水不漏……
      “那你可知什么是该说便说吗?”独孤匀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洗砚。
      “还望世子赐教。”
      “就像此时,你就是该说,”独孤匀道,“我见不得人在我面前沉闷着,这样会使我心生不满,你我虽算不上朋友,但也见不得对方沉闷不满不是?”
      陈洗砚自然知道这世子一路没话找话自言自语了许久,可他到底吃不准这人的性子,生怕冒犯了被直接杀人灭口埋尸荒野……
      “世子所言极是。”陈洗砚应允道。
      “或许你去北芜比吉安去要好些,”独孤匀叹息道,“墨守成规,也许正对那未老先衰的柳玄清的胃口。”
      陈洗砚望天。
      “世子,该上路了,此事早日了结的好。”陈洗砚上马。
      “也是,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是该歇过来了。”独孤匀不满地上了马,“不过也是一个进步,好歹你知道先发话。”
      我若再不发话还不知道你要说到猴年马月,这信还是报不报了……
      “皇兄,”苻徵进了婉转阁,径直走到石桌前与苻殷相对坐下。
      “今日怎么有空入宫了?”苻殷放下手中的奏章。
      “臣弟是向皇兄讨人来了。”苻徵笑得猥琐。
      “讨人?还有你拿不下的人?”苻殷冷笑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是那人……臣弟不敢硬来啊。”苻徵为难道。
      “是谁?”苻殷心中一动,知道了大概。
      “柳玄清柳相,他府中有一人,臣弟看到,甚是喜欢。”苻徵笑嘻嘻地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
      “怕你也是当着玄清的面开口要了人吧。”苻殷故作不在意。
      “若是柳相应了,臣弟还会来求皇兄吗?”苻徵一脸失落,把玩着手中的酒盏。
      竟然把那人看得如此之重吗……苻殷不觉得握紧了拳。
      苻徵和柳玄清向来不和,曾有人作讽,真乃当世之公子昂、公叔痤!苻徵不屑,柳玄清可比得上那公叔痤?自己又岂在公子昂之下!
      “罢了,既然是柳相看中的人,随他去吧。”苻殷又拿起了奏折。
      “皇兄都这么说了,臣弟也不好夺人之美啊。”苻徵装得乖顺,“那鸢引我就赎回来了啊。”
      “随你!”也是,为了一名男宠,不值得让那二人反目,即便是再气柳玄清,也要以大局为重。
      气,也不过是气柳玄清的背叛,口口声声说愿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愿于他左右……到头来竟开始养了男宠!把他一国之君置于何地!
      “皇兄,皇兄?”苻徵低声唤了两声。
      “嗯?何事?”苻殷回过神来。
      “若无其他事情,臣弟就告退了。”苻徵起身行礼。
      “且慢!”苻殷道,“你可知再过半月是皇叔的寿辰?”
      “臣弟当然知道。”苻徵笑道,“怕什么?那上云宫里住的可不是太上皇?”
      “能瞒得过那些老臣?”苻殷皱眉,“即便再像,举手之间也还是少了几分威严。”
      “依臣弟之见,还是早点弄死他算了。”苻徵神情微妙,看着那假皇叔,甚是碍眼!
      “难免令人生疑。”苻殷自然不赞同这鲁莽的决定,太子遇刺一案处理起来已甚是棘手,这次定不能在紧要关头出事!
      “那皇兄的意思是……”
      “你素与皇叔亲近,你去上云宫指点指点吧!两年没去上云宫,朝堂里怎么议论你你也该清楚。”苻殷责备道。
      “臣弟自然清楚,”苻徵轻笑,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不过说臣弟是重权势,如今皇叔没了实权,也就没了巴结的必要。”
      “那你还不做做样子?”
      “做样子?”苻徵笑了,对着那假皇叔强颜欢笑?
      “怎么?”苻殷审视着苻徵。
      “与我又有何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罢。”苻徵行礼道,“臣弟告退。”
      离去毅然决然,半点不似平日纨绔子弟。
      苻徵,你可是我唯一的亲兄弟,你若是背叛了,我也绝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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