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琴师不归

6、季哥怪怪的语气

　　艾夏醒的很早，她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实在没有睡意，便起了床，她洗漱完就下了楼，没想到叶宸已经在楼下了。
　　“这么早？”艾夏有些吃惊。
　　“睡不着了。”叶宸往火盆里添了块牛粪，艾夏走过去，坐在叶宸边上，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叶宸开了口，“今天我和季哥要置办年货。”
　　“藏历新年和农历的不一样吧？”
　　“嗯，但是今年刚好是一天。”
　　“叶宸，你是哪的人啊？”
　　“我家在北城，去过吗？”
　　“就听说过，听说那的小吃特别多。”
　　“那是个挺美的地方，有机会去看看吧。”
　　“有多美啊？我之前一直都在北京。”
　　看着艾夏的脸映着火光，叶宸笑了笑，他给艾夏讲起了北城，说了很多，直到季哥和阿茵下楼，季哥看着叶宸和艾夏坐在一起，“你们俩可真够早的。”他一边说一边跟阿茵使着眼色，‘媳妇啊，我看这事要成了啊。’
　　“季哥，我跟你打听个事呗。”艾夏看季哥下来了就问。
　　“说吧。”
　　“你认识一个叫宋灵的女孩么？”
　　“宋灵？不认识。”季哥想了想，“媳妇，你认识么？”阿茵也摇了摇头。
　　“那季哥你要是不麻烦，顺便帮我打听打听行么？”
　　“啊，那倒没问题。这个宋灵谁啊？”
　　“就是一个朋友，我也是昨天知道她好像在雅奈，就想着打听打听。”艾夏把宋灵留在这的坠子打开拿给季哥看了看照片。
　　“那行，季哥给你打听打听，我办事，准着呢。”季哥拍了拍胸脯保证着。
　　吃过饭坐了一会，季哥就把叶宸拉到一边说，“宸子，今天办年货我可不带你啊，带你嫂子去。”
　　“你和嫂子俩人能搬回来？”
　　“你小瞧我啊，我们可以多去几次，上午我俩去，下午你带着艾夏去，顺便让艾夏体验体验这边的市场。”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叶宸哼了一声。
　　“放屁，老子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呢么。”
　　“我创造什么机会，我也没什么想法。”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啊…”
　　“你赶紧带嫂子走吧，成天磨磨唧唧跟个八婆似的，滚滚滚。”
　　“你跟艾夏在家里好好培养感情吧，我走了啊。”季哥甩了甩头，自以为潇洒的带着阿茵走了，临走的时候阿茵还给叶宸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叶宸被俩个人弄得哭笑不得。
　　“他俩就这么走了啊？”艾夏拍了拍叶宸的肩膀，“不是说你跟季哥去么。”
　　“想带嫂子去逛逛吧，你不愿意跟我一块待着？”叶宸挑了挑眉。
　　“没有…”看叶宸挑眉的动作，艾夏除了笑没别的想法。
　　“季哥和阿茵中午大概就回来了，下午我带你去市场走走。”
　　两个人相处的整个上午都很安静，现在是淡季，没人来住店，也没有鬼来找艾夏，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中午，叶宸就主动跑到厨房做饭，这着实让艾夏吃了一惊，“你还会做饭？”她跟进了厨房。
　　“自己一个人生活，总不能天天吃泡面吧。”叶宸熟练地搅着鸡蛋。
　　“你没有女朋友？”艾夏的话刚脱口就后悔了，她想起来在这吃的第一顿晚饭时候季哥说的话，她记着叶宸是有个喜欢很多年的女孩子的，可惜对方就要结婚了。
　　“女朋友…倒是有过几个，现在的女孩子也没几个会做饭的，不让我做饭就谢天谢地了。”叶宸倒没在意。
　　“新时代会做饭的男人才是好男人。”艾夏打趣的说。
　　“季哥和嫂子应该不能回来吃了，就咱俩我就只炒个鸡蛋，行吧？”叶宸把搅好的蛋液倒进锅里，发出滋拉滋拉的声音。
　　“恩。”
　　两个人吃过了饭，艾夏自觉地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筷，叶宸见她这幅样子，还真是有点过日子的感觉，叶宸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估计自己是被季哥严重洗脑了。
　　没一会，季哥和阿茵就带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艾夏帮着阿茵一样一样搬着。
　　“要过年了嘛。”阿茵气喘吁吁的回答，“你们吃过饭了么？”
　　“嗯，叶宸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宸子的手艺还不错吧。”阿茵怪笑着。
　　“嗯…”看着阿茵这么笑，艾夏只觉得哪里怪怪的。
　　帮着季哥和阿茵整顿了他们买回来的东西，叶宸就带着艾夏去了市场，来雅奈以后，艾夏第一次去市场，临近年关，市场上人很多。
　　“藏人过年都会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季哥和阿茵就两个人，每年也都那么过了，没太仔细的准备。”
　　“叶宸，你看，那个好漂亮啊。”艾夏明显没有听进去叶宸的话，看到一个卖饰品的摊子，激动的拉着叶宸的袖子。
　　到底还是小女生啊…叶宸想着，艾夏已经拉着他走到了摊子前。摊子上卖的都是西藏的饰品，艾夏看每一个都好看，叶宸在一边注视着艾夏，他觉得这样的艾夏还挺可爱的，也没注意艾夏到底挑了些什么，只看艾夏付完了钱，就跟在艾夏身边。
　　“叶宸，这个给你。”艾夏拿着一串佛珠手链递给了叶宸。
　　“我又不信佛。”叶宸怔了怔，但还是接了过来。
　　“保平安嘛，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叶宸看了看手里的佛珠，很普通的一串，但他还是一笑，放进了口袋里。
　　两个人在市场上逛来逛去，艾夏看到了很多漂亮的藏族饰品，有看中的便买了下来，市场上的人很多，挤来挤去，逛了一会，艾夏也有些意兴阑珊，便跟着叶宸回了客栈，她把给季哥和阿茵买的礼物给了两个人，算是谢谢两个人的照顾。
　　藏人在新年的前两天便开始庆祝，几个人是汉人，倒没这个习俗，不过艾夏多少也被这气氛感染。从那天在市场上回来，宋灵一直没来找过她，这几天也一直在为新年做着准备，艾夏有一种忙碌的充实感。
　　叶宸和季哥在客栈门口挂完灯笼跟阿茵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阿茵，他俩这是去哪啊？”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艾夏问。
　　“你也能看出来季哥和宸子他们俩不是一般人吧。”阿茵的脸有些悲伤。
　　艾夏点了点头，季哥有一次挽袖子的时候她看到他的胳膊上有很多的伤疤，看上去应该是刀伤，而且陌生人第一次见到季哥和叶宸的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两个人的身上，自然的带着危险两个人。
　　“季哥和我，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宸子是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后来初中他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宸子就成了小混混，然后就遇上了季哥，季哥就带着宸子在道上混，这么些年也混出了名堂，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后来季哥为了我从那条路上下来了，渐渐地宸子也不想在混下去了，他们这是去为一起走生死的那些兄弟们祈福，艾夏，你别觉得那些小混混可恶啊，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但凡是有选择，谁会走上这条路呢，每天打打杀杀，生死也不能自己掌握，刚开始混的时候，季哥和宸子每天都浑身是伤，谁不想过得好点呢。”阿茵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艾夏拍了拍阿茵的肩膀，“你说得对，谁不想过得好点呢。”
　　过了许久，季哥和叶宸从外面回来，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看样子刚才是哭过，艾夏趴在大厅的桌子上，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艾夏，那个宋灵是你的朋友么？”季哥正准备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嗯，有她的消息？”听到季哥的话，艾夏一下坐直了身体。
　　“还没有，我过几天在去打听看看。”
　　“麻烦你了啊，季哥。”
　　“没事。”不知道为什么，季哥这几句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