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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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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尤倾城一无一十的汇报,慕容恪一点也不意外,宁意安就是个钻进了钱眼里的女人,见钱眼开是他平生仅见的,只要她盯上的猎物,就算掳获不了,只要从她眼前跑过去,也能拔下一层皮来,这样的本事,慕容恪倒也不否认是他平生仅见的。
她的确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商场上见过的最强劲的对手,这一次,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离奇的点子,慕容恪突然间不太生气了,反倒很想知道,这个小女人再出手,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竟然――有几分期许!
宁意安带着烟雨回到家中,已经是后半夜了,这样的一番折腾,累坏了她,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没有想到,尤倾城竟然会那样轻易地便答应了她,看来,慈善募捐的事情很有希望会成功,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和筹划,居时,要怎样将花魁大赛和慈善募捐完美地结合起来,发挥他们最大的功效。
烟雨跟着她疯了一个晚上,却是兴奋得不行,伺候着宁意安沐浴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似的,问她:“小姐,纤纤姑娘的那个舞,是不是你教她跳的?”
宁意安正闭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放松,不在意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表演的那个,你上次表演给我看过,说是什么――魔术,小姐,我记得没错吧?”烟雨轻轻地帮她按压着肩膀:“小姐,你真厉害,你会的这些东西,烟雨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看过,你不仅会,而且还会将它们运用得恰到好处,我对你现在可是崇拜得不得了呢!”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烟雨伸长了脑袋看了看,原来宁意安已经泡在温热的浴桶里,疲倦得睡去了。
烟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小姐竟然会这般辛苦,泡着澡也能睡着,也难怪,她只是个女人,每日里却比那些男人都要忙碌,那个慕容恪还总来惹她生气,不觉得累才怪呢!烟雨一边想着,又舀来了一些热水,轻轻地替她按摩着,希望宁意安可以再多休息一会儿。
自从接下花魁大赛的事情之后,宁意安就彻底地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件事情上面去了。时间并不多,她要乘着人们对纤纤的热情未减,尽快地促成此事。
花魁大赛的决赛现场依旧设在花满楼,只是与平日里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并不是你想进便可以的,需要持有花满楼老鸨尤倾城的邀请函才能够进入。一时间,京城中人人都为了得到一张这样的邀请函而暗暗使力,到后来,不得不去花费一笔不扉的巨资而去从别人手中购买,一来二去,价格飙升,大赛的日子还没有到,却已经是一票难求了。
花倾城一脸的愤怒,对着慕容恪抱怨了许久,可是,慕容恪只是翘着二郎腿,笑咪咪的,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你究竟要忍耐那个丫头到什么时候?”花倾落见自已说了也是白说,不由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着手中的团扇:“花满楼什么时候连进上门都这样贵了?她将我花满楼的规矩都破坏完了。”
慕容恪见她是真的生了气,连忙伸手为她倒了杯茶:“换个方法想一想,你每年都举办这个花魁大赛,可是,有哪一年像今年这样有影响力的,整条宜春巷都在关注这一盛举,难道不是无形中给你提高名气吗?”
“盛举?”花倾城一脸的不以为意:“这不是游戏,她会将这一切搞砸的,连带的,我花满楼的名声都要被她带坏了。”
“你要相信她的能力。”慕容恪微微地笑着。
尤倾城有些狐疑地看着慕容恪:“你这么纵容她,是不是――”
“总之,一切按我吩咐的去做。”慕容恪放下茶碗:“你配合好她就可以了,钱庄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尤倾城看着慕容恪起身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快。
这些天来,宁意安每日白天来她的花满楼,还带来了一帮工匠,和他们商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害得姑娘们严正以待、人人都紧张起来。
尤倾城看着宁意安做事时那种自信模样,心里知道她一定是有几分把握的,可是,她就是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
宁意安刚刚从花满楼回来,烟雨便告诉她宫里来人说是长安公主要她进宫一趟。宁意安想了想,真的好久都没有再见到长安公主了,也许是自己刻意回避着这件事情,不知道如果见到她,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是,毕竟长安公主是拿自己当朋友看待的,她只好梳洗了一番,进宫去了。
月华宫,依旧是花木扶疏的美好景致,可是,却有些冷清清的,连宫女们都没在屋子里伺候,站在廊子里,见到宁意安来了,一位小个子的宫女连忙拎了裙角跑进去通报。
宁意安进去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碎瓷片,倒是让她吓了一跳,再抬眸看去,只见李长安坐在铺着厚软锦锻的长榻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宁意安伸着脑袋,看着李长安,挥了挥手:“公主,我来了。”
李长安看到她,连忙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你终于来了,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非要等我派人去叫你你才肯来,我以为你不再当我是朋友了呢!”
“哪里的话?”宁意安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我最近在筹办花魁大赛,所以一直没有得空进宫,希望公主不要怪罪。”
“我怎么会怪你?只是我心里难受,想找一个说话的都没有……”李长安拉着宁意安的手,话还未说完,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
宁意安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找帕子为她擦眼泪,一边擦一边焦急地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没有想到李长安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我父皇要将我嫁给左相之子孟之沛。”
宁意安愣了愣:“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想起要让你嫁人的事?”
李长安放下她的手,坐回到椅子上:“无非就是什么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之类的,皇后一直在敲边鼓,这个左相孟大人是她娘家的人,可是,采意,我真的不想嫁。”
宁意安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有一丝苦涩:“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他。”李长安有些哽咽:“可是,这些天来,他好像一直在躲着我似的,到了教琴的日子也总是找借口不来,采意,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听说我有了婚约,所以才不敢见我的?”
“这个――”宁意安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是,觉得又尴尬又难受,她不想将事情的真相说给她听,也不敢说出来,到了这个时代,李长安是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弄得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是不会嫁给那个孟之沛的,他长得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叫我怎么能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我喜欢的人是慕容恪,我希望他能够知道。”宁意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宁意安:“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将这封信送到慕容府去?我一定要试一试,倘若他愿意接受我,我就算死,也要与父皇抗争,可是,倘若他不愿意接受我,那就当我是痴人说梦,以后再也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爱情。”
宁意安从善如流过那封轻飘飘的信笺,却觉得有千斤重一般:“我、我不知道他会做何回答。”
李长安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无论他作何回应,我都能够接受,皇后今日来劝过我,说我从小看多了才子佳人的书,才相信那些情呀爱呀的傻故事,可是,我是真心地希望,这样美好的感情能在我身上发生的,所以,我才决定要试试的,采意,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一定要帮我。”
听着她说得这样伤感,宁意安不得不点了点头。
可是,收下了这封信,走出月华宫,她的心里莫名地充满了愤怒,若不是慕容恪这个混蛋平白无故地去招惹李长安,这一切不会发生,没有希望,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失望,他这样的行径,简直就是一个卑劣的感情骗子。
宁意安怀里揣着那封信,顾不得天色都已经黑了,一鼓气冲到了慕容府,门卫认得她,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敢阻拦,只是一路小跑,赶紧进去汇报了。
慕容恪正在书房里整理帐目,没有想到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门卫的声音:“淮安郡主,我家少爷在忙,请容我禀报一声您再进去。”
“砰――”
这位不速之客显然很不给面子,一把便推开了书房的大门:“慕容恪――”
慕容恪抬头看着门口,宁意安已经不客气地冲了进来,门卫有些惶恐不安地立在那里,也不敢进屋。慕容恪放下手中的笔,冲门外淡淡地吩咐:“以后郡主来府里,不需要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