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年纪小》秋风起兮白云飞

3、记得当时年纪小（三）

　　（三）

　　满月的夜里,LORI拿着电筒提心吊胆的在沙滩上磨蹭,心里开始后悔白天和KENNETH那个死鬼打的赌。谁敢在满月的午夜到死过人的海滩照一张夜景！他敢！敢……真的好害怕呀！海面是黑漆漆的，粼粼的灯火散碎跳动，好象小鬼的舞蹈，更加添了恐怖气氛。海像沉睡的恶魔，打着凝重的响酣。月光的寒气渗进空气中。沙滩也是黑的，只映下电筒的一个光圈……一个人也没有……
　　这样的赌打它做什么呢？！他开始反省！照了又怎样？！明天KENNETH肯定不认帐！说照片是假的！哎，一个人照，又怎么能证明是自己一个人呢？！LORI越想越后悔，越后悔越害怕，越害怕越胡思乱想……幽灵很快充斥了他的大脑……
　　啊！LORI吓出一身冷汗！鬼！！一定是淹死鬼！一个影子立在近海的沙滩上，海浪冲过来就没到它的脚踝。有两个头！！一个在肩上，一个在腰上！LORI一动也不敢动……啊！！它动了！！！LORI是想跑，又一想，不！就不跑！“你，你是不是鬼？！”他大喊着，声音都变了。
　　DAVID转过头，看见一个小孩子拿着电筒冲他又喊又晃。谁家的孩子，半夜跑出来？！离家出走的？这些小孩子！不行，得抓住他，送他回家！哎！现在的孩子！
　　不对呀！它有影子！月亮把他的影子拉长，躺在沙滩上。LORI在惊恐中分析出他不是鬼，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那是……自杀！一定是！“你不是鬼？！”他刚摆脱了鬼的恐惧，又一想，面对一个快死的人比见了鬼还可怕！“你不能跳！不要再往里走了！我警告你！我会游泳的！我会救你的！”
　　DAVID被他的电筒晃的满眼花！好烦的孩子！DAVID今天本来就心事重重，找个清静地方却遇上这个捣鬼的孩子！他想过去抓住他，扭送回家……
　　“你动！我叫警察了……”
　　“叫你个头！”DAVID猛的把手上的篮球照着电光拽过去，人也追过去……
　　电筒应声而落，LORI扭头就跑，还没迈开步就被他扑倒在沙滩上！“放开我！混蛋！！放开我！！”
　　“夜里不回家！乱跑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DAVID按住他的肩膀……
　　LORI挣扎着，却一点也动不得，一会儿就没劲儿了。
　　两人都喘着气……
　　“是你！”
　　“是你？！”DAVID忙放开他，第三次错把他当作孩子。
　　这回更夸张了,怎么会连场景都好象似曾相识,两人都愣了好一会儿……
　　“哎哟！”LORI坐起来。
　　“没伤着吧？”DAVID忙问。
　　“伤倒没有，快吓死了！呀！篮球！”LORI本想拾起电筒，可在电筒的光柱里看到刚才飞过来的篮球已经随着海浪慢慢向深处漂走了……
　　“别去！”DAVID一把拉住他。
　　LORI迟疑了一下，又看看那漂远的球。他的眼睛盯着他，皱一下眉头，那里偏执在闪。他挣脱DAVID的手，仍下脖子上的照相机，向大海跑过去。
　　篮球向着月光漂过去，他也向着月光游过去。波浪很轻，他却不敢游的太猛，怕推起的波澜把球推得更远。他小心的靠过去，轻轻揽住篮球，回过身……DAVID在他后面，两人一起游回去……
　　DAVID在水到膝盖处便蹚着走，走到没脚踝处忽然坐在水里，双臂揽着两膝，头枕在膝盖上……
　　“给，DAVID……DAVID……”他递过球。
　　DAVID埋着头，不说话。
　　“DAVID……”他挨他坐下来……
　　“喂，DAVID，你怎么了？”
　　“呒……”
　　LORI感到他在发抖，“你冷吗？”
　　“不……”
　　“你害怕？”
　　“……”DAVID双手捂着脸，“为什么……一定要去够球？”
　　“……因为……因为它不会马上沉没……你想啊，它被浪卷走，在海上忍受风吹浪打，日晒雨淋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靠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可怜的，我心里难受……”LORI借着浅水洗着篮球上的泥沙，“怎么？你的篮球，不心疼吗？”
　　“……我……竟然还会游泳……”
　　“什么？”LORI不明白。
　　“我上小学时，有一次，溺水……从那以后，十多年，没游过……”
　　“哦……”LORI看着他，“你怕水……那，那你为什么不在岸上等我？”
　　“我怕你，你也……我也怕看别人游泳……”
　　“哈！那不如明年天暖时，我常带你游吧！”
　　“为什么？！”
　　“习惯了，就不怕喽！游泳多有意思啊！会游却不游，太可惜了！”
　　他那不谙世事的眼睛啊！DAVID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他。
　　“吓不死你的！！”LORI推他一下！
　　“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DAVID不服，也挤他一下。
　　又大又圆的月亮浮在浩瀚的夜空里，柔媚的身影躺在广博的海面上……好美呀！LORI这时不再害怕了……
　　"好美呀……是吧……"LORI问DAVID。
　　"是啊！月亮真圆……"（突然想起潘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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